小样，居然还在装晕！
楚曦见她睫毛乱动就是不醒，还真是演技不佳啊！
李嬷嬷是什么人，自然也明白楚晴在装死不肯醒，气不过就要去拽，却被楚曦拦住。
“李嬷嬷，我记得崇武年间有一金发男子，满嘴胡语，最后怎么样了？”
“听说当地民众将那个人活活烧死了，居然敢冲撞天家，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楚曦明显看到楚晴明显地抖了一下，小样，你还知道怕，我看你还乱不乱嚷嚷。
“大姐也是可怜，不知道冲撞了什么，等她醒来是不是什么都忘记了，不然我倒要问问撞客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不知道楚曦要做什么，李嬷嬷只能附和，听到说她要尝试撞客的滋味吓了一跳，赶紧啐了一口，口念无量天尊给三清拜了拜。
“嬷嬷，瞧给你吓得，我这人可是佛挡杀佛，鬼见了都要捶几下。“楚曦又转向看着楚晴。”我不管你是撞客也好，装疯卖傻也好，你要是听明白了以后就消停点，不然小命可没了。”
说完也不理李嬷嬷，带了金珠银珠往萱辉堂而去，见见她的好祖母。既然迟早要来问她，不如自去陈情吧。
国公府的老夫人乃是老牌勋贵的女儿，和国公府一样家道中落，但是底蕴见识没得说。她一直看重楚曦亲自教养，自从林若兰进宫独得盛宠且幼子殁了以后，她更加热切希望家中能出一位皇后。
她虽瞧不起林家因为女儿盛宠而封爵，可是形势比人强，林家也算新贵又有钱，何况林若雪嫁进来以后填补了国公府的窟窿，楚家又回到了权势的中心。
老夫人再看不惯林若雪，可她因出身商贾极有眼色，又伏低做小，给楚玉河纳得美妾，衣食上善待庶出子女，也不得不认为这个儿媳为人不差，何况还生了楚曦楚阳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母亲出身教养差点没关系，只要自己接过来亲自抚养调教，以后谁看了还不夸国公府出去的女儿教养好。
“怎么有时间看我这个老婆子？不是忙得很？”
一进门楚老夫人就喜笑颜开，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言不由衷。
“这是哪个耳报神竟然比我还快，这可不行，祖母，下次好多事孙女要亲自跟你说，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
说着楚曦撅起了嘴，这撒娇痴缠的功夫还是之前在楚老爹那实践得来的，现在用起来顺手的很。
楚老夫人听到孙女虽然撒着娇，话里话外却有敲打仆妇的意思，心里却不以为意。作为一家主母甚至以后的中宫皇后连下人都压不住，还怎么拿捏后宫那一窝妖精？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呢？”
楚老夫人刮了刮楚曦的鼻子，触手温润光滑，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花骨朵一般，不知道最后是哪位皇子摘了这朵牡丹花呢。
“我就是七八十岁了，也还是祖母的孙女，到时候还要窝在您怀里撒娇呢。”
“等你七八十岁，我可不成老妖精了！”
楚老夫人乐得开怀大笑，旁边的刘老嬷嬷也来凑趣说：“到时候二小姐可不能窝在老太太的怀里了，该是曾孙玄孙了。您呀，得腾地！”
“那不行，就是我的孙子也不能跟我抢我祖母，谁也不能霸占我的祖母，我谁也不让。”
楚曦夸张地提高了声音，惹得一屋子都在憋笑，她自己也笑得东倒西歪，楚老夫人更是倒在罗汉榻上指着她说不出话，只能扶住栏杆歇息。
刘嬷嬷赶紧给老夫人顺气，楚曦递了茶给她。老夫人喝了茶，见刚刚楚曦笑得头上的一支流苏蝴蝶钗都歪了，忙亲手给她重新插入发髻。
楚曦赶紧正襟危坐坐好，交待自己刚去了祠堂见了大姐，老夫人询问楚晴情况如何，她只说还未清醒，情况未明。
“我看你大姐真是失心疯了，还好那天是在你爹书房里没有外人！”
要不说楚老夫人姜还是老的辣，楚玉河书房的消息林若雪都不一定能打探到，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能探听到，可想家里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那昨晚楚阳的动静她肯定知道了。
“大姐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如今玉清观的道人来了就好了，我相信贵妃娘娘也不希望有个失心疯的大姐，祖母你说是不是？”
这年头就是一个女儿不好，家里其他女儿连坐，更何况楚曦以后可是要嫁入皇家，皇室血脉不容有瑕。
谁知道这个病是不是遗传的，将来若是诞下儿子要封为太子，正是其他皇子攻讦的对象，楚老太太怎么会允许一个庶孙女影响整个家族的前程！
老太太明白了楚曦的意思，就是不管楚晴装疯卖傻也好，失心疯也好，都只能定义为鬼神一类的偶然事件。不说皇室，就是平常勋贵知道了此事，娶楚家的女儿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是我草率了，我本打算将她送进观里。如今我只说道人来家里是为了祈福，等风平浪静了以后再处理她吧，看她的表现了。”
没想到居然是老太太做的决定，林若雪成了背锅侠，希望她说的话楚晴能听得进去吧。
“孙女知道祖母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孙女。孙女愚钝，总觉得一家子和和气气才好，大姐再不好也是楚家人。家里不要有伤人和的事，免得影响了运道，更何况孙女若不能庇护自己家人，即使将来身居高位又有何意义？”
楚曦说完，楚老太太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摸了摸她的头若有所思，随即眼神里流露出欣慰。
“你长大了！我们这些大家族虽然前程要紧，但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庇护家里人，你很好！可是你也要答应祖母，但必要时候必须行非常之事！”
“知道了，万事有祖母帮我看着呢。”
“我一把老骨头还能看你多久呢！”
“祖母要长命百岁啊……”
等到祖孙续完情谊，楚曦从萱辉堂出来长舒一口气，又转身往含辉院走去。
含辉院位于国公府后院中轴线的位置，是国公夫人的居所，现任国公夫人正是林若雪。西边是萱辉堂，东边是楚曦的云栖阁，楚阳和楚昭住的花栖阁，还有几个空院落，楚晨自及笄后便搬往前院了。
大家族就是这样，给祖母请了安还要和母亲续续情谊，特别是林若雪和楚老夫人关系微妙。她自小抱到祖母跟前教养，林若雪难免心里会比较女儿跟祖母亲还是跟自己亲了。
到了含辉院，楚曦便扬起了笑脸，去奉承她的母亲去了。
“母亲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