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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浩给苏美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银行的概念。

“这老多钱就换成一张纸?俺觉得不靠谱哩!”

苏美秀盯着自己从炕洞掏出来的一大堆钞票,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哈哈,傻媳妇!!银行是国家的,你啥时候见过国家骗过老百姓了?”

苏美秀嗔了江明浩一眼。

“俺这不是担心嘛,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些钱哩!”

江明浩把苏美秀搂在怀里,之前的好笑变成了心酸和心疼。

前世里他对钱已经失去了概念,他的钱都变成了一串串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数字,可是那些数字却再也没有给他带来过快乐。

这一世,他赚的每一分钱都会放在媳妇名下,让媳妇每天都能看着增长的数字像现在这样笑的开心。

江明浩拦住了苏美秀要将钱再塞回炕洞的举动,而是将钱放进了柜子里。

“放这不安全哩!”

苏美秀盯着柜子,生怕一眨眼钱就飞了。

江明浩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苏美秀跑到西屋跟崔兰花要了一把小锁头,加上柜子上本来的锁,整整上了两道,又用麻绳密密登登的缠了好几圈。

“娘,柜里有钱钱儿吗?”

跟艳红从外面玩回来的江月看到柜子上的锁和麻绳,奶声奶气的问道。

江明浩噗嗤笑出来。

“月儿,你听谁说的柜子上锁就是有钱啊?”

江明浩把江月抱起来,笑着问道。

“小月看......看姥姥放钱......锁了......”

江明浩闻言,看向苏美秀,俩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柜子。

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真是典型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柜子里没钱,娘放的新做的被褥哩!月儿,不许出去瞎说哩!”

苏美秀赶紧把江月抱过来,连哄带骗的说道。

江月毕竟小,哄哄就信了。

苏美秀又看向站在门口的艳红。

“柜子里放的是是姨新做的被褥哩!”

小艳红很聪慧,虽然年纪很小,也知道钱不露白的道理,所以不等苏美秀嘱咐,就率先开口。

“艳红真乖!!”

苏美秀爱怜的在小艳红的头上摸了摸。

第二天一早,江明浩还没出门,张同就到了大门口。

“江同志,高所长让我跟你说一声,王大春的案子明天开庭,上午9:30在县法院。”

“和苏炳超的案子一起吗?”

“嗯,高所长申请了几次,上面才同意把两个案子并案审理,前几天才*下来一起开庭。”

江明浩点点头。

这件事也是时候划上句号了。

自从王卫红出事之后,老苏家就像是没了人气儿。

王卫红出院之后,也没有再回公社,去了哪,苏老四也不知道。

生产队的人无不唏嘘,之前苏老四家多风光,儿子在供销社上班,娶的媳妇是城里来的知青,刘巧菊天天尾巴朝天的嘚瑟。

谁曾想,这才多长时间啊,家就散了。

啧啧啧!

在感慨老苏家的凄惨的同时,社员们也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个新崛起的老苏家。

社员们心里都清楚,苏炳超一家子之所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和江明浩脱不了关系,所以,见到江明浩包括苏大山一家的其他人,都客客气气的,甚至两个娃在生产队到处玩,社员们的态度也都温和的很。

......

淸桃口生产队。

江明浩先找到车把式老白。

通过老白,见到了生产队队长葛长征。

这是江明浩第一次进淸桃口生产队,在生产队走了一圈,江明浩心里对淸桃口生产队就有了个大概印象。

葛长征三十多岁,算是江明浩接触过的所有生产队里年纪最小的生产队队长。

“这是俺外甥,长征,这后生可不得了,你跟他说话可得拎着哩!”

江明浩没想到葛长征竟然是老白的外甥。

也是,要是和大队部没点关系,赶车的肥差也落不到老白身上。

“舅,俺知道哩!你去忙吧!”

“小江啊,俺这外甥心眼实诚,要是说啥不中听的话,你别怪哩!”

葛长征微微蹙眉,也有些讶异。

他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江明浩。

他大舅这人老实巴交的,平时寡言少语,同一个生产队的也不见他舅多说几句话,一个旁边生产队的社员,咋让他大舅这么热情哩!

“江同志,喝水!”

江明浩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打量了一下大队部,东西不多,但很干净立正。

江明浩打听了几句淸桃口这两年的收成,又打听了一下生产队插队知青的情况,都不是什么秘密,葛长征一五一十的说了。

虽然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但江明浩通过这句话基本判断出了葛长征的性格。

于是,他直入主题。

葛长征听完江明浩的话,既没有像华会计那样的警惕圆滑,也没有像石大满那样一惊一乍,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俺不能带着社员冒这么大的风险,不过按照江同志说的,农改的确是个好机会,俺也不想错过。”

江明浩看着葛长征,等着他的下文。

“生产队一共八百三十多亩地,俺想拿出四百亩跟着你改革,剩下的四百多亩继续种苞米,中不哩?”

江明浩很欣赏葛长征的干脆。

但,改革这事不可能跟着个人意志改变,又想降低风险又想获得改革的红利,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江明浩直接拒绝。

不过他给了葛长征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他考虑清楚了,就到尖山咀生产队告诉一声,告诉他告诉陈富贵都行。

因为沟通顺畅,不到一个小时,江明浩就离开了淸桃口。

江明浩前脚走,老白后脚就进了屋。

追着葛长征打听江明浩来干啥了。

“舅,你咋啥事都打听哩?这是机密哩,不兴说,你这不是让俺违反纪律嘛!”

葛长征对江明浩的话是没怀疑的。

因为年轻,所以脑子活,关于尖山咀生产队出了个能人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也正因为如此,江明浩跟他说农改的事,他一点没犯合计。

虽然江明浩没说让他保密,但改革的事那能是小事?

是他舅这种普通社员能打听的?

“啐,臭小子,翅膀硬哩?俺告诉你,那后生不管跟你说的啥,俺就一句话,听他的准没错,俺是亲眼见着哩,那小子和公社、县里好多领导都好着哩,听着没?”

葛长征捂住被自己大舅打的生疼的后脑勺,敷衍的恩了两声。

葛长征不知道,他舅这么维护江明浩,其实根本没他舅自己说的那么深奥,而是因为江明浩给过他舅一块钱的车费,还有好几把水果糖。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老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这几个字落实的相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