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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凌乱不堪,是以血写上去的。

但是每一笔都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一般,可以感觉到了那样的气势,仿佛透过了石碑一样。

“黑暗,祖地。”

“九祖,不灭。”

“有人孤身入黑暗,战至百世,而护诸天。”

下面断裂的痕迹已经无法看清了。

唐羽凝视着石碑沉思了起来。

自古以来,孤身杀入黑暗之地的,唯有白发男子和天苍。

而天苍却不是万世之前之人。

所以所言的定然是白发男子。

他曾经孤身一人杀入黑暗之地,征战了百世,护卫诸天。

百世。

一世百年。

唐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有人将此记录了下来,想要将这样的消息传递后世。

“当年诸天破灭,万古不复。”

方圆忠突然出现在了唐羽的身旁说道:“而留给诸天所生存的,唯有这么一方星域。所有人都绝望了,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够在阻止黑暗了。”

“可是天主孤身一人,护卫于此。守护了这里。但是最终还是一切都消失了。连带着天主也不见了。”

“多少年后,我突然于此的神魂苏醒,本源重聚,可是早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诸天了,昔年那些人全部都不在了,我寻遍了万古,想要找寻他点点滴滴,最终所寻到的就是这么一块石碑,还有昔年他所用之刀的碎片。”

方圆忠整个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在他手中出现了一块小小的碎片,唐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断刀上的。

还不等唐羽说话呢,方圆忠已经将碎片递了过来:“昔年陪伴天主征战万古的刀,虽然只是小小的碎片,可毕竟是陪伴天主多年之物。可惜,我无能,并没有寻找到,其他之物。”

唐羽将碎片接了过来。

准备融入到断刀之上。

“后来所有人都死了,对吗?”唐羽问道。

“我也不知道。”方圆忠苦涩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战过后,我神魂并没有彻底的葬灭,还在多年后复苏了。而原本的那些黑暗出手,理应是万古归墟,一切寂灭,可是这方星域竟然还在,并没有被淹没。”

“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当年的天主做了什么,导致那些黑暗并没有彻底的葬灭这里,所以我才会得以保存下来少许的神魂。”

唐羽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说道:“你的复苏,也许是和他人有关吧。”

天苍来过于此,也于此征战过。

所以唐羽认为是不是天苍重聚了他的神魂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也是刚复苏没多久,相信天主也能感觉到,我的本源气息依旧不稳。这也是我苏醒后,第一次以真身而现。”方圆忠说道。

唐羽笑了笑:“所以一开始你气息强大的扩散,是想要吓走我。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征战了。”

“是我冒犯天主。也是因为我重伤的缘故,并没有直接感觉到天主的本源气息。”方圆忠凝视着唐羽:“可是天主的本源气息,怎么会改变的如此大,如果不是属下从小跟随天主,和天主熟悉到了极点,恐怕已经感应不到最初的本源气息了。”

这样的话,唐羽也曾听小树说过。

“虽然我身体本源虚弱,但依旧还有一战之力。”方圆忠目光放亮:“属下所希望的就是再陪天主征战一次,哪怕身死,血洒域外,属下也无言无悔。”

他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

所希望就是等待着天主归来,随他再次征战一次,去往黑暗之地。

“我不是他。”唐羽说道:“也许我们之间有着一些什么因果关系吧,但我不是他。”

他看看向方圆忠:“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回来的吧。”

不是也许。

唐羽知道,他是一定会回来的。

“不,你就是天主。”方圆忠坚定的说道:“属下依然还会誓死追随天主。”

对此唐羽没有再反驳什么。

“天主?”唐羽目光询问的看着他。

对于这个称呼他感觉到了好奇。

“是。”方圆忠说道:“昔年天主创建天穹门派,属下是跟随天主最初之人,所以我等称呼为天主。”

此刻唐羽恍惚了起来。

一些东西他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么落轻烟呢?”

落轻烟第一次见到断刀的时候,就说了是昔年故人所用。

而且一开始问她,她并不知道天苍等人。

所以,她一定是和这个白发男子同时代的人,在天苍之前。

方圆忠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她没有死?难道说天主已经见过她了不成?”

果然如此。

唐羽点了点头:“见过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主手段逆天。想不到一些故人竟然还没有死去了,太好了,太好了。”方圆忠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今日再见天主,听闻有故人还在,实在让属下感觉到了欣喜。”

似有似无的叹息传来。

一道白色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落轻烟。

只不过此刻的她浑身沾染着血迹。

似乎不久之前经过了一场大战一样。

“好久不见。”落轻烟轻轻一叹,仿佛带着万古的悲凉。

“果然,果然,哈哈,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死的,天主果然将你们映照而出。”方圆忠流泪的大笑了起来。

转而笑容收敛,凝视着一身是血的落轻烟;“何人伤了你?是它们吗?”

落轻烟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唐羽,她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进步的不错,但还是远远不够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

唐羽有着太多的问题了。

可是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去问了。

沉吟了一下,唐羽问道:“我所在的诸天是真是假?”

方圆忠一愣:“难道说天主一直都隐匿在诸天之中呀?不可能呀,那方诸天修为最高的不过就是圣人,如果天主突破到了如此境界,恐怕早已经被它们察觉,从而于掌控之地而出,猎杀天主才是。”

唐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落轻烟。

“你知道这样安稳太平,是他多么期待的想要的吗?”落轻烟叹息着说道:“所以真真假假那么重要吗?最起码现在的你,身边有着这么多人在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