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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雄英继位为帝后,朝堂之上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嗯变化。

方孝儒,黄子澄被踢出内阁后,原本的四人两个班子,现在变成了一老带两新的新组合。

三个人肯定是不行,朱雄英已经有了中意的阁臣,而且馋他很久了,这家伙一个人能当三个人用。

总之,只要用不死,就能往死里用!

朱雄英想让他来,但是又不能明说,毕竟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欺负人的事情不能干,但小洪武相信他会自己自觉来的。

吏部尚书翟善,迁云南布政使。

说起翟善这个人,朱雄英对他并不算多讨厌,他这个人清廉清正,品行高尚,作风严谨,官评颇为不错,由于出身在张士诚旧地,所以一直都是侍郎代尚书事,迟迟没有升迁。

如果要说翟善有什么罪,那应该就是站错队了,他选择了淮王,这就是最大的罪。

本来是要把他贬为宣府县令的,老爷子知道翟善的能力和品行,让大孙子继续重用,不过要远离朝廷,最后让他去云南担任封疆大吏布政使。

同时,远在云南的布政使和参政已经接到朝廷的诏书,这两个人是老爷子亲自挑选出来的新朝吏部尚书和太子朱文珏的老师。

茹嫦,刑部尚书,又是一个站错队的重臣。

他支持淮王,倒真不是受黄子澄的拉拢和蛊惑,相反,以前二人在朝中共事的时候就政见不合,他觉得皇太孙不在了,应该由较为优秀的淮王继位,完全出自本心罢了。

虽说他并不是什么淮王党,但站错队就是站错队了,这说不了什么。

对于茹嫦,朱雄英让他去了河南,出掌河南布政使司事,和翟善一样,其实就是远离朝廷核心,算不算什么贬官。

任亨泰,礼部尚书,曾经的状元极第,在名字上完全碾压解缙的人,在二宫之争中支持淮王,被调任国子监了。

当然,朱雄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个在继位大典辱骂朱雄英的翰林院编修赵天来被抄家灭族。

其实,说到底,支持淮王的官员也没有什么大罪,甚至还有许多都察院的御史清流,朱雄英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处理了,不然整个朝廷中枢都将会陷入瘫痪。

尽管如此,朱雄英还是处理了一部分人,或杀或贬,还有被下了大狱。

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雷声大雨点小,树立几个典型,让他们有危机感,别给新皇帝找麻烦,皇帝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不然新账旧账一起算。

同时,还要用这些文官来牵制武将勋贵,因为这些人现在已经飘的不成样子了。

为了顺利推行新朝新政,减少阻碍,朱雄英采用了震慑文官,优待武官的方法。

对付文官用硬刀子,对付武将就用软鞭子。

朱标和老爷子落的最后一子就是捏住文官,让他们面对随时被皇帝清算的局面,从而心虚,不敢站出来反对新政。

可令朱雄英没想到的是,文官现在是不敢说话了,武将勋贵开始跳出来作死。

宋国公冯胜,念他是战功赫赫的开国元老,朱雄英加封他为东宫太师,又赏赐不少财物,世袭国公加东宫最高荣誉,位极人臣。

可他却带头反对摊丁入亩和士绅纳粮在全国的推广。

朱雄英借着北伐大胜的由头,大肆封赏武将勋贵,为的就是顺利推行新政。

朱雄英明摆的告诉勋贵,我知道新政改革会侵犯你们的利益,你们为国家出生入死都不容易,我也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对你们封赏就算是补偿了,那点田税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就算是支持我这个皇帝了。

而这些武将勋贵很明确的表示,你给我们的封赏那是我们打了胜仗换来的,是应该得到的,现在你又让我们交这么多税,那不行,我们打了半辈子仗,攒点家底不容易,你就算馋了,那也不能割我们肉啊。

这些人已经全然忘记太孙丢了要被老爷子清算的处境了。

蓝玉这伙人倒是没闹什么,虽说他们恢复了爵位,又加封东宫虚衔,但还是没有任何实权。

最关键的,没有任何兵权。

这些年经历这么多事情,生生死死,高高低低的……蓝玉早就看开了,他这条命没有朱雄英护着,早就见阎王了,而且他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骄兵悍将。

恢复了爵位,他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如今只想守在新皇帝身边,朱雄英让他去干啥他就去干啥。

但很明显,朱雄英现在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新政改革上,也没有管他们的心思。

他们都是武将,打打杀杀都是把好手,但什么土地改革,士绅纳粮就完全不懂了。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土地了,而且也不是士绅,就靠爵位俸禄吃饭,而且蓝玉他们也明白,现在没有仗打了,他们这些人暂时用不到了。

其实,朱雄英不是故意冷落这些淮西勋贵,而另有安排。

,,,

次日晌午,极为劳累的朱雄英坐在尚书房休息,朴不了小步走进来拱手道:“陛下,盛庸将军来了!”

朱雄英缓缓抬头,说道:“宣!”

片刻后,盛庸走了进来,行礼道:“臣盛庸见过,,,”

朱雄英立马打断,问道:“孤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盛庸说道:“回陛下,臣和皂旗张去庄得老家,找到了他的家人,庄得父母早已去世,如今家里只剩下一个娘子和一个儿子!”

听到庄得还有家人,朱雄英立马来了精神,说道:“人现在何处?”

盛庸答道:“已经被皂旗张接到了京城,如今就在殿外!”

朱雄英立马站了起来,随手整理下身上的常服,吩咐道:“快,快请她们进来!”

随即,皂旗张带着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孩童走了进来,妇人一身粗布麻衣,上面尽是补丁,十分的瘦弱憔悴,两个孩子身上的棉衣也是破旧不堪,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民妇给陛下磕头了!”

庄妻立马带着儿子立马给朱雄英磕头行礼。

“快快请起!”

朱雄英连亲自扶起庄得的遗孀,说道:“你的丈夫是替朕而死,他是朕的恩人,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罢,看向庄得的儿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孩子有些胆怯的说道:“我叫狗子,四岁了!”

朱雄英摸摸他的小脑袋欣慰道:“和朕的儿子一样大,朕给你赐个名字吧,你父亲为国捐躯,血洒燕然,是忠勇之士,以后你就叫庄然吧!”

庄妻声音哽咽,说道:“快给陛下磕头!”

朱雄英满怀愧疚的说道:“从今以后,你们母子就住在京城,朕会派人照顾你们的生活,等孩子长大后,承袭他父亲生前的官职和爵位!”

“传旨,追封庄得为大明忠义侯,虎贲卫指挥使,世袭罔替,与国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