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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作为华夏中心一直是最高级别的防护,两次流脑基本都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所以她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作为医生一些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许大茂听完她对抗役的一些见解和措施,才知道这年头的预防和治疗手段太粗糙了,远远不及后世那么面面俱到。

“方大姐,想摆脱困境,你们得自救。想自救就得展现出您的价值,现在有一个机会。

“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而且可能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您愿意尝试吗?”

方祯若有所悟,恍然道:“许同志,你是想让我走上抗役的第一线?”

“是,也不是。我先写点东西给你看看...京茹,帮我拿纸笔过来。”

接过纸笔,许大茂开始奋笔疾书。

朱霖和母亲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位许同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哟,许大哥你字儿写的真好。”

秦京茹最喜欢听别人捧自家爷们了,神气地说:“今年咱们院门口的对联也是我们家大茂写。”

不过朱霖没什么反应,她的注意力都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了。

………………………………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朱霖,两人一起朝冶金机关大院而去。

朱霖路上一直没说话,直到自行车上了东四西大街,终于忍不住了。

“许大哥,那些防护知识你都是从哪里学到的,我妈都没你精通。”

因为秦淮茹好感度到了100,随身空间多了个新功能,所以许大茂特地在笔记本里下了个离线维基百科。

整个程序加数据库有80个G,几乎涵盖了世界上所有事物的范畴,可以说只要有人研究过的,那上面都能查到。

刚才的的预防及治疗指南基本都是从维基百科上抄的,有些地方修改了,更符合华夏现在的国情。

“嗐,都是我自个儿瞎琢磨出来的,57年那会我有个亲戚因为流脑走了,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思。”

这不是废话嘛,咱写的可是后世无数医学专家总结出来的东西,都是经过实验和论证的,每一条都有他的道理。

再加上21世纪两次大规模的流行,后世是个人都能背出个十条八条的。

比如责任落实到街道和生产队,只要辖区内有串联回来的青少年,就必须记录在案并单独观察几天。

这个理论在这个时代根本没人想得到,因为现在没有旅游的概念,也没人有这个见识。

当然这个措施有点纸上谈兵了,以现在混乱的局势,底下各个县市和公社能否真正落实,真的是个未知数。

但许大茂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也只能把后世的那些方法稍微改动一下,真正执行方面他也管不了。

还是那句话,哪怕只起一点作用,能少死一小半人那也是功德无量。

“在家里闭门造车,随便想一下就能想出这么多的方法?”朱霖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小耳濡目染,对医学也了解一些,这些措施看起来虽然简单,却包含了很多的医学道理,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华夏上上下下都能严格执行这些措施,流脑的危害一定能降到最低。

如果十几年前能实施这些措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流脑了。

“而且这明明是你写的,却把功劳都给我妈,我真的是...”

朱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许大茂头也不回地笑道:“你也甭在意,我不需要靠这个东西来装...来表现自己,更不想升官。”

朱霖对这个观点不太认可,反驳道:“这怎么能叫表现自己呢?难道这不是对国民有利的事吗?”

如今还是华夏立国之初,人们普遍都是积极向上的心态,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直接韬光养晦。

许大茂的思想跟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也没打算说出个子丑寅卯。

“这么说吧,以我的身份写出这个有点不符合常理,而且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所以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如你妈。”

朱霖一听,心中顿时有些复杂。

这位大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徒步串联的“先驱者”,思想却并不是很积极,上次在火车上都家都在唱歌,他居然只动嘴不发声。

手里明明有这么全面的防役措施却不交给组织,反倒以准备自己母亲的名义上交这份资料,真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但自家是既得利益者,这份资料如果得到卫生部的认可,那无疑对自己的家庭有很大的帮助。

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索性不说话了。

小丫头不说话,许大茂也乐得轻松。

跟思想高大上的人说话老对不上茬口,因为他们不理解“苟”的精髓。

相比之下和徐部长那种老油条对话反而还轻松点,不用装。

又骑了几分钟,两人已经快到了冶金机关大院门口。

远远看着大门最上面的“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还有两边持枪的卫兵,朱霖莫名有点向往。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大院吗?这里面住的都是院派,天天横着膀子走道的?”

“这是机关大院,你所说的院派一般是指部队大院的孩子,那些孩子喜欢拔份儿。不过朱霖,你是从哪儿听到这俩字的?”

和院派对立的一般都是些顽主或者坏孩子,平民孩子基本不会和院派有交集。

“我住的那院子里有俩什刹海体校的学生,老听他们说来着。”

这一说许大茂就明白了,什刹海体校多的是惹是生非的主儿。

朱霖是生面孔,门卫按惯例要过问,许大茂正好让他们打个电话问问看徐部长在不在。

虽然今天是礼拜天,但徐部长那种级别的领导都没个准。

电话是杨阿姨接的,运气还不错,徐部长正好在家,不过有几个客人。

这种情况就不好再去打扰,本想下午再来,但杨阿姨说客人们不会在家里吃中饭,一会就走。

因为朱霖是陌生人,许大茂还特地问了能不能把她带到徐家去,杨阿姨只说尽管来。

门卫挥手放行,两人沿着大路往里走,路两边都是枫树,树叶全光了落,所有的枝条都是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