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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快到吃饭的点了,四合院大部分住户都在做饭。

以前的三大妈,现在的二大妈提着桶水从中院过来,看见一群人朝院里探头探脑。

“这个院子也要检查?”“没错,95号院,里边有7户在轧钢厂上班,必须检查。”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绿色军服,但衣服上没杠,也没带袖章,腰间系着铜扣子皮带,径直冲了进来。

二大妈心中打鼓,不过看这些人表情不是特别凶恶,便壮着单子问道:“各位同志,你们有什么事?”

领头的一个小年轻道:“我们是红星轧钢厂真如铁联队的,轧钢厂割尾会今天成立,我们要检查轧钢厂职工家里是否有‘四舅’,如果有的话要坚决捣毁!”

说着掏出个小本本,看了一眼道:“前院就阎解成一家是轧钢厂职工,先去他们家。”

二大妈战战兢兢道:“可...可他们家没人啊。”

小年轻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没人怎么了,门锁了就砸锁,反正必须检查。”

二大妈吓得够呛,忙不迭地摆手道:“我是阎解成的妈,我有他们家钥匙,我去开门。”

小年轻赞扬道:“您这觉悟不错,刘方、杨瑞你俩去阎解成家检查,我们去中后院。”

一群人闹哄哄来到中院,小年轻辨认了一下方向,分出四个人分别去了易中海和傻柱家,其余人直接往贾家去了。

傻柱家今天的锁要倒霉了,谁让你要锁门呢,应该屋门大开,欢迎棒梗去偷。

贾张氏正坐在家里稳如泰山,准备等儿媳妇回来好给她个下马威,忽听动静不对,外面哪来这么多人。

扒开窗帘说看看究竟,就见一群人朝着自己家就过来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也知道灵堂这玩意见不得光,就算不谈现在这个形势,那也是很晦气的东西,在大院里玩这一招是要引起公愤的。

贾张氏身手突然变得格外敏捷,转身就想去拿下遗相,可那玩意是用背后的洞挂着的,又舍不得用力,一时手忙脚乱还拿不掉。

正没奈何处,门被人从外边撞开了,一群人拥了进来。

领头的小年轻一眼就看到了灵堂,顿时气得大叫:“好啊,你这老婆婆看着慈眉善目的,竟敢公然在家里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可算标准的四舅,给我拿出去烧了。”

贾张氏急的团团转,可也没法子,只得哀嚎着看着这些人把供桌、香烛、贡品、幡布一股脑地拿到屋外去。

转头见儿子还在墙上挂着,刚觉得心下稍安,就见一人走过去要拿遗像,贾张氏顿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她身肥体胖,一下把那人撞了个趔趄。

领头的小年轻大怒,喝令两人抓住贾张氏,左右开弓连抽了7,8个大嘴巴才放开。

贾张氏委顿在地动弹不得,被撞的那人噼里啪啦把遗像的相框给砸的稀巴烂,里面的照片倒是完好无损。

小年轻看了眼照片,往缝纫机上一扔,拿着破相框出去了。

好好的一个灵堂,两分钟不到就空空如也,就剩一张大照片和一些碎屑,照片里边的贾东旭望着天花板默默无语。

这会很多街坊听到了动静都跑出来看热闹,一看这情景都傻眼了,纷纷大骂起来。

有些小孩也来凑热闹,纷纷被大人和呵斥回屋。

“真是晦气,这贾张氏想干嘛,这大白天的,弄的我瘆得慌。”

“这贾张氏可真够狠毒的,吵架归吵架,居然敢弄这玩意。”

“如果我是一大爷,我就提议把这老娘们赶出咱们四合院!”

“就是,咱们院这么多孩子,万一撞了魂可怎么办啊。”

“你可闭嘴吧,没见着这些人都是‘破四舅’的嘛,你不要命了?”

“......”街坊们议论纷纷。

这会检查易中海和傻柱家的四人也走了出来,径直往后院去了,做戏就要做全套。

其余几家实际上也没什么四舅,他们只是走个过场,随意看看就算过了关,唯一的损失就是傻柱家的锁被砸了。

那领头的小年轻意气风发,嚷嚷道:“把供桌劈了烧掉!”

立马有人找街坊借了把斧头,三下五除二把供桌劈成了柴禾,再把幡布往上一搭,划根洋火给点燃了。

这火一时半会灭不了,“走,去下个大院。”

那小年轻一声招呼,一群人呼啦啦走得一干二净,留下街坊们在那面面相觑。

过了老半天,中院马大爷才想起去贾家看看,可还没走到门口,贾张氏嗷一嗓子又招起魂来。

“东~ ~ 旭~ ~ 啊,妈对不住你啊......”

马大爷暗道一声晦气扭头走了。

这会三位管事大爷都在单位,院里群龙无首,没人带头街坊们可不敢去灭火,再说还得做饭吃饭,只得各回各家。

为了避嫌,也怕那些人手脚不干净,秦京茹一直在家猫着,可那些人连她家的门都没进。

这会估计已经尘埃落定,才兴冲冲的跑去中院看热闹,只见一堆篝火烧的真喜庆。

吵架归吵架,秦淮茹对婆婆还是没得说,上午就去开了止疼片,可进了院门就被二大妈给拦住了。

“秦淮茹,你们家出事了,你婆婆装神弄鬼弄了个灵堂,可刚好有检查队来破四舅,一下撞个正着。”

秦淮茹心中一紧,又惊又怒,追问道:“那后来呢?”

二大妈嗤笑一声:“那还能有好?好家伙那一通砸,末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不过你们家其他东西应该没事,我瞧那些人挺讲规矩的,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先礼后兵。”

“谢您,我赶紧回去看看。”秦淮茹心急如焚,箭步走到中院,火都快灭了,有气无力在那烧着。

进屋一看,地上一片狼藉,碎玻璃、碎木头到处都是;亡夫的遗像没了相框,光秃秃的摊在缝纫机上;贾张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淮茹本来挺恨婆婆的,好不好的要去弄个什么灵堂,这是要压服谁呢?这下褶子了吧,被烧了个精光,还连带着亡夫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