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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孩子满头大汗,拿着冰棍却不敢吃,秦淮茹又有些心软,“你手上这根既然给了钱,那就吃呗。”

“不过棒梗,这种事咱以后别做了,想着俩妹妹是好事,可你已经上初中,是大孩子了,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去年偷鸡,害你傻叔赔了五块钱,你想想看够买多少冰棍了。”

棒梗一听“傻叔”俩字,顿时有些不服气地道:“可傻叔以前经常夸我呢,说我知道照顾俩妹妹,这就挺好。为了妹妹偷点东西没事。”

秦淮茹一听这话简直是无语了。

有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以前她们家是既得利益者,自然意识不到这一点,可一旦从局中跳出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事就有问题了。

以前整个院子就傻柱家不锁门,棒梗经常去偷东西吃。

对这事傻柱其实心里门清,有些东西甚至是有意放那让棒梗偷的。

这货看到棒梗照顾俩妹妹,就想起了自己当年照顾年幼的何雨水,产生了共情,所以并没意识到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就算出现了花生米被偷的意外,也只是笑骂几句罢了。

花生米他可不是给棒梗留的,而是特地藏床底下,用来下酒的。

这孩子偷自己的东西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是给自己面子,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应该在家门口挂个横匾,上书“偷窃有理”。

这么一来二去,棒梗偷东西没有得到过惩罚,反而被夸奖,那自然是越长越歪。

傻柱老早就开始锁门,棒梗不偷院里的东西了,改在外面偷,这性质就严重了。

一旦被抓包,轻则批评教育,重则进少管所。

当真是成也傻柱,败也傻柱。

碰到这么个脑子有点不正常的人,也是无奈。

秦淮茹自然不能在背后编排傻柱,可也不能说这种行为是对的,这下把她给难的......

只得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慢慢给棒梗讲。

苦口婆心讲了半天,最后总结道:“偷东西是道德问题,你既然想当教员的绿色侍卫,就把这毛病改了,别给这称呼抹黑。”

棒梗倒是听进去了,不过还有些不解:“傻叔经常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还说这是古训,为什么厨子就能光明正大的偷呢?”

秦淮茹顿时语塞,她文化水平有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由得心里对傻柱起了几分埋怨。

但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只得蛮横道:“人家偷不偷的咱们管不着,反正你不准再偷鸡摸狗,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一趟,到时候你进不了组织可别觉得丢脸。”

棒梗觉悟挺高,对这个一向很看重,忙哀求道:“妈,我再也不敢了。”

....................

四合院。

贾张氏四处打探,她在院里人缘不太好,有些街坊不愿意搭理,问了好半天才弄清事情原委。

这肥婆可不傻,相反还很精明,一琢磨就知道是许大茂在背后推手,这是想着把儿媳妇弄上了三大妈的位置,有了点权力,以后能方便偷情是吧。

再说了,就算没有在这大院胡来,招待所天高皇帝远的,许大茂又是所长,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然凭什么费心费力地帮儿媳妇,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吗,什么亲戚,看在媳妇的面子上那都是糊弄鬼的。

之前老是觉得儿媳妇早上起来面色神情有异,倒是没想过白天他们更方便。

一想到九泉之下的儿子头上多了顶绿油油的帽子,贾张氏就感觉有一条活在阴暗角落的毒蛇,在啃咬着她那颗多疑敏感猜忌的心。

当下怒气冲冲地冲着后院就去了。

许家门从里边插上了,许大茂正在看剧,听见敲门声忙把电脑收进空间,起身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贾张氏那张阴沉的胖脸,配上对三角眼怎么看怎么腻歪。

这肥婆为什么来的许大茂心知肚明,笑嘻嘻道:“唷,张大妈,真稀奇啊,您这是上我家串门来了?”

贾张氏却顾不得客套,率先发难:“许大茂,你安的什么心?”

这是情景再现啊,去年小年的时候这肥婆就来过这么一出兴师问罪,不过那会咱还是孤家寡人,现在都仨老婆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许大茂笑容不减。

“甭装傻充愣,你跟我儿媳妇,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哟,瞧您这话问的,别说我跟秦淮茹没事儿;就算有事儿,您这么劈头盖脸、咋咋呼呼的一问,您觉着人家会认?您也是够二的。”

贾张氏见这人脸上笑嘻嘻,还不忙不慌的甩起京片子来,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难受极了。

许大茂见她只是喘着气不言语,便知这货根本没真凭实据,只是在那玩诈。

“这大白天的您怕是吃枪药了!见天见的跟家里躲懒,除了纳几双破鞋底屁事不做,还涨行市了是吧?闲得五脊六兽就找点事干,再不济您跟着儿媳妇去厂里呗,她走到哪您就跟到哪,没准儿还能帮咱们干点杂活。没凭没据的跟我这摔咧子,这是谁给您的脸?”

“您信不信,兹我一句话,您儿媳妇就得从招待所走人。既然您怀疑,我必须得自证清白啊,这秦淮茹不能留了,明儿个您就擎好吧。”说罢准备关门。

贾张氏一听这话就麻爪了,现在贾家日子过的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完全得仰仗许大茂,这要得罪死了......

可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正进退两难的当口,忽听儿媳妇在叫她,回头一看,秦家姐妹花穿过月亮门,联袂而来。

贾张氏顿时如同见了仇人,眼睛都红了。

自打开年家里有了额外收入,这儿媳妇是越来越强势,自己是哪哪都被拿捏,话语权几乎丧失殆尽,都被逼到墙角了。

现在可好,儿媳妇当上了管事大妈,那不是更得翻天?以后家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

刚刚被挤兑的难堪,欲捉奸而不得的失落,止疼片不够吃的怨恨,再加上晚上睡不好觉,长久以来的积怨急需宣泄,现在有了个借口,那还不顺势大闹一场?

许大茂是硬茬,干不动;儿媳妇相对来说算软柿子,可以拿来出气。

“秦淮茹,你长能耐了是吧,还当上什么管事大妈了,听说是三大妈?我呸,小学都没念完的人,屎壳郎趴铁道-你冒充什么大铆钉,赶紧给我辞了,不然别怪我收拾你。”

秦淮茹一下被骂懵了,等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这恶婆婆,自己刚刚“荣升”三大妈,就来这么一出。

眼见后院的街坊都在看着,连中院也来了几个人,她只得忍着气道:“妈,您别跟这儿闹,有什么话家去说成不成?”

“回什么家,这家里还有我老婆婆的位置吗?你长出息了是吧,还是耳朵不好使,我再跟你说一遍,三大妈的位置赶紧给我辞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贾张氏就干脆不管不顾了,什么面子、养老钱、止疼片全扔一边去,今天就要好好闹一闹,难道儿媳妇还敢把她赶回老家不成。

才当上三大妈就把婆婆赶走,她这管事大妈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这事是俩大爷和街坊们共同定下的,我一人说了不算。”秦淮茹语气也强硬起来。

许大茂倒是想帮腔来着,可现在贾张氏既然转移了火力,他再亲自下场理论,赢了输了都没面儿。

秦京茹刚开始看这胖婆婆一脸怨愤,那胖脸配上三角眼有些阴森可怖,竟然不自觉地有点发怵,不过随即想到她爷们在旁边,那还怕什么。

“大姨,我姐说的没错。再说这是好事啊,以后棒梗他们也有面儿不是,您就别闹了。”

可惜这次拿棒梗说事也不顶用了,贾张氏是疼爱孙子没错,可她更爱自己。

就拿上辈子来说,难道她不知道让儿媳妇嫁给傻柱,仨孩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吗?

可就因为她自己无法自处就坚决反对,最后每月三块钱再加一声“妈”就给搞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贾张氏一挥手,蛮横道:“谁闹了,这是我们贾家的事,不劳外人费心!你呀,还是看好自个儿的爷们吧。”

“秦淮茹,你拿自个当棵葱,谁拿你炝锅啊。走,找一大爷去,这三大妈你不许当。”

说着上手去拉儿媳妇,秦淮茹自然不肯就范,二人拉扯起来。

秦京茹真有点生气了,这张婆婆虽然据丈夫所说有些不堪,可平时看着还好,挺老实的,这回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说大姨,我看不看好爷们您管不着;在您贾家,我姐才是一家之主,她想做什么事,您一样管不着。”

贾张氏见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登时声音又大了不少。

“你一乡下野丫头,攀上高枝儿就忘了本,你爹妈没教你规矩?家里有长辈,那就得听长辈的,这就是规矩!”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道:“哦,合着谁年纪大就该听谁的呗?那水塘子里的王八年纪还大呢,咱们都听王八的不就得了。”

贾张氏惊呆了,压根没想到这丫头片子居然也这么伶牙俐齿。

秦京茹却还不肯罢休“您老还是回去歇着吧,别跟这儿撒癔症了。瞧您这肥贼大胖的,拉拉扯扯的万一磕着碰着,老贾家那点家底儿怕是不够,到头来还得我们家破费。”

许大茂听得直想笑,老燕京人骂人不带脏字,配上那语调和表情,能把人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