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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

静妃恭迎圣驾,两人除了常规的寒喧,其实已是相对而无话。

她心里感激皇上为她带来了承景,但她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也不想再去迎合皇上,于是很是熟练地把儿子往皇帝面前一推,让他们父子单独说会话,培养感情。

“朕是来找你的。”

皇帝说。

静妃微露诧色:“皇上找臣妾有何事?”

既然将希望寄托在大皇子的基因上,除了王妃要找个聪慧的,他本身也不能落下。以前是因为他身子骨弱,皇帝觉得自己会有许多个儿子供他挑选,大皇子只要开心快乐就行……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肩负着诞下皇太孙人选的责任。

“景儿快到可以上书房的年纪了,朕想为他选一些伴读,让你跟着掌掌眼。”

静妃心头一颤,盈盈下拜:“谢皇上隆恩。”

为皇子挑选伴读,本是嫡母才有资格的事。

但她如何信得过旁人?心里还是想安排一两个娘家子弟在大皇子身边,同气连枝才会尽心,也避免被有心人钻空子使坏。

皇帝能给她这机会,皇后会不会因此不悦,她已经顾不得了。

“你熟知景儿的性情,挑出合适他的,朕再选能帮着教他,带他学好的。”

纵然两人没感情,在看待大皇子的事情上,依然是战线统一的合作伙伴。

这时,大皇子屁颠屁颠地凑到他跟前,奶声奶气地唤:“父皇,儿臣可以去上书房了吗?”

“快了,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等你会了,朕就赏你一个印章。”

大皇子兴奋得小脸红红的:“回父皇的话,儿子会写。”

宫人早就备好文房四宝。

谢承景三个字的笔画颇多,练字比想象中需要力气,他身子虚,读书练字的时候并不多,竟也磕磕巴巴的将三个字写了下来,他大悦,将那张纸收起来,吩咐迎禄拿下去给内务府裱起来:“去给大皇子刻一个印章。”

他接着问:“景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大皇子偏了偏头:“熙娘娘那样的。”

“……”

皇帝不知道该说他是有眼光还是没眼光。

“熙娘娘哪里好?”

“哪里都好!”他斩钉截铁的说完,补充道:“熙娘娘聪慧勇敢又美丽。”

“你这是想当她的儿子,不是喜欢这样的姑娘。”

“不是的父皇,儿臣只想做母妃和母后的儿子,”

大皇子摇摇头。

把皇后加进话里是他知规矩,提到静妃才是发自真心。

大皇子又羞涩地说:“执掌天下的父皇才配拥有熙娘娘这样好的女子,儿臣日后的皇子妃能向熙娘娘学得三分已经很好。”大皇子仰头看向皇帝的眼里是满满的濡慕之情,让他很是动容,这句话说的也中听,只是……

云皎到底跟聪慧有何关系?

她是美丽的,要说勇敢兴许也能沾边。

她有豁达自在的大智慧,却不具备当上位者的野心和自律。

……

咸福宫的人托熙嫔的福,吃了一顿大餐的事,传到了太后耳中。

是江贵人传的话。

到底是相处得多的娘家小辈,江贵人不作妖的时候,太后看她是顺眼的,加上对她没了期望,她有时候说些傻话出来,也能逗她一笑。让她多来跟前呆着,也少去到处惹事,没事就捡佛米修心养性。太后听完,半晌不作声,她不喜欢这等靡费的举动,又觉得熙嫔不是那样的性情:“传叶嬷嬷过来。”

叶嬷嬷来了,将事情始毕汇报。

“既然是腹中孩子挑食,那也没法子,你去取些人参来,取参须给熙嫔煮茶喝,剩下的让她赏人去吧,你也用点儿。”太后慈和地对叶嬷嬷说。

人参直接用太补,怕要补过头。

参须煮茶徐徐图之,就要只取一部份,其他赏赐下人--对主子们来说,跟弃而不用也没有分别了。

这也是太后向六宫表明,不惜工本只为养好熙嫔这一胎,她都带头奢侈,妃嫔们别再为此生事。

叶嬷嬷走后,江贵人扯了扯嘴角:“娘娘,这也太……”

“你也想喝?上火不能喝参茶,煮点金银花茶给江贵人。”

太后瞥她一眼,堵住了她的嘴。

……

过年皇宫会放烟火,云皎期待了许久。

上辈子城市里禁烟火鞭炮,大时大节才极偶尔地放一回,可惜她命里仿佛就没这福气,每次过节总要犯毛病,在病床昏昏沉沉地躺过去。

可惜这回她怀有身孕,数十双眼睛盯着她,不能到处乱跑,怕下雪地滑。无论她是下地走动,还是坐步辇,前面都有两人开路,谁要是觉得脚下要打滑,就得停下来清扫一番,堪称人体扫雷,让云皎这孕妇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随时要爆炸的状态。

即使如此,也没能阻止云皎的玩心。

可惜咸福宫的宫人在叶嬷嬷的训导之下,对她油盐不进,巴不得她每日在屋里养胎。

要说主子还能被奴婢难住?

他们是不敢拽不敢拦娘娘,只能跪在地上磕头,急了还扇自己耳光。

一般来说,第一个巴掌没落到脸上,云皎就退让了。

她做不到威严地立规矩,何况宫人都是为她设想。

这儿行不通,云皎就把主意打到皇帝身上。

于是,谢知行收到的回信里,多了她天马行空的想法--

“皇上,我想出去玩。”

“皇上,我想上西苑滑冰,我不能滑的话,可以拿个锅让我坐里头,您推着我滑么?体验一下气氛。”

这个建议被他否了。

因为皎皎之大,一锅装不下。

云皎的下一封回信都溅着气愤的墨汁:“那就不用锅装好了,骑个小车也好。”

她用毛笔画出了想象中的雪车。

上面是木头打造的,十分稳固,下面是两道锋利的冰刀。

谢知行还是觉得危险,没有答应。

……于是他这一天就过不去了。

云皎要滑冰的心异常地坚定,没刷出来皇帝的同意决不让这一天往前走,要比耐心,谢知行自认不差,但他想到每次回溯时光的晕眩感,不知她可是一起受着?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忍,也就答应她了,只是叮嘱了造办处的工匠,必须要将雪车打造得特别牢固,且可容纳二人。

他抱着云皎坐在里面,车真的翻了有他护着。

哪怕她能溯时光,他也不想让她经历摔在冰面上的疼痛。

“跟他们说是朕执意要带熙嫔去滑冰,她劝过朕,只是朕不听。”

谢知行补上一句。

而前脚安排好了冰上拉雪车,新的要求又来了。

“皇上,我想看看皇宫的烟火是哪里放的,怎么放的。”

他提笔回复,放烟火时会发出巨响,是放在宫里主子不会靠近的地方,偶尔会有负责烟火的太监在当晚完全听不见别的声音。

总之,就是不适合孕妇去听。

可惜,也抵不过云皎的胡搅蛮缠。

她的好奇心总是在不该在的,无关利益的地方野蛮生长,谢知行一边觉得她浪掷天赋,一边不由也跟着好奇起来。他记得有一年老三带了弟弟们去放烟火的底座附近近距离观察,结果全聋了一天,先帝震怒。

想起这件事,谢知行觉得有点好笑地跟来汇报工作的端亲王说起。

端亲王诧异:“皇上要带熙嫔去西苑滑冰?那边的冰是结实,可是光秃秃的,滑一会就没意思了,你弄些元宵节的花灯去,叫太监凿些漂亮的冰雕出来,在皇上去之再往里面放灯,就会既透着光,也不会叫冰融化。”

谢知行品不出这个主意的好坏。

但二弟还能害他么?

于是他欣然采纳。

在他为云皎的愿望密锣紧鼓地筹备起来的时候,她又提出要求,想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将纪贵人请到咸福宫来过夜。宫里从来没这样的先例,它离谱,但它没有不合规矩。

皇帝只问她:“她到你处过夜,那我呢?”

云皎迟疑:“那您也一起?”

皇帝拒绝了她这个会过不了审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