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闹肚子的刘海中与爆竹
今天早上起来，比起往常的时候，还又多吃了一碟菜，多喝了两碗粥。
然而，也不知道是在自己家又或是在李副厂长那儿吃坏了肚子，从早上九点钟左右开始，刘海中的肚子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闹腾了起来。
只短短一个小时以内，就接连往院里的厕所跑了好几趟。
而且眼瞧着，他肚里这股子热闹劲儿，还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在。
以至于刘海中只得推迟了自己的出门计划。
毕竟，他总不能拖着这样一副身体去领导家拜年吧？
到了领导家刚坐下没两分钟，然后就开口问人家，能不能借个卫生间来用用？
要是真做出了这样的事，那今儿这年，还不如就不去拜呢！
于是，从早上九点开始，暂且推迟了出门打算的刘海中，便开始一趟一趟的往厕所跑了起来。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整个人都已有些虚脱了，可肚里却依旧还是没能舒服的起来。
二大妈看得有些不忍，遂开口朝他劝道，“要不，让光福去找个先生，帮你抓两副药回来？”
刘海中闻言却道，“抓什么药？！”
他瘫坐在椅子上，一边捧着杯热水在喝，一边皱着眉头对二大妈指教道，“你看谁家在这大过年的熬药吃？往后一年，还想不想有个好了？”
“再多走几趟厕所就好了。”
刘海中说道，“至少我现在的感觉，比起早上刚开始的时候，可是轻松了许多。”
可他这话才刚说完，就好像是在回应他一样，刘海中的肚子里突然就又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咕噜声。
显而易见，是又来了货了。
刘海中忍不住就骂了一句，可该去厕所却还得接着去。
他只能用力按住自己的肚子，扯了张草纸，然后就急匆匆的冲出了家门……
连着跑了一个早上的厕所，到了这会儿，刘海中已经是轻车熟路的很了。
而且因为肚里的感觉相比于早上，也确实是轻松了不少。
所以蹲在厕所的坑位上，刘海中甚至还有了闲工夫去思虑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才导致了眼下这么个尴尬艰难的处境。
“难道，是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吃的家里的剩菜？”
“总不能是从李副厂长家吃的那条咸鱼干吧！”
刘海中蹲在厕所里胡思乱想着，他却不知道，就在同一时间，厕所后头的围墙边，却忽然来了三个小家伙。
正是棒梗和他的两个妹妹。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在棒梗的手里，可是攥着好几个红色的爆竹，全部都是他们兄妹三人，耗费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从胡同里的各处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好东西！
“哥，我们到了！”
兄妹三人在胡同里绕了个大圈，一路小跑着来到四合院后院的院墙底下，正正好好，就是在院里的厕所后面。
等到了地方，槐花和小当两个小姑娘立时就异口同声的说了这样一句。
随即，两个人一起抬头，将灼然目光紧紧盯在了棒梗的身上，就盯着棒梗手心里躺着的那几个红彤彤的爆竹看。
棒梗也在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这五六个好宝贝。
往年的时候，棒梗都是从何雨柱家里拿整串的鞭炮过来，然后拆开了一个个的放。
只一口气放几十上百个，那真是别提有多过瘾了。
可今时不比往日。
随着何雨柱与秦淮茹一家彻底翻了脸，棒梗自是没法儿再理所当然的去何雨柱那里讨要爆竹烟花。
而秦淮茹因着被接连罚了好几次钱，手上并不宽敞，以至于在今年这个年里，别说是爆竹烟花这些非必须的东西，就连肉蛋荤腥，也比起往年来少了许多。
要不是小姨和小姨夫从乡下带了只大肥母鸡回来，棒梗怕是早就哭着闹着，要让自己的奶奶给他买肉吃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棒梗就吃了一个大鸡腿，美美的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等到出来玩耍，又好运气的找到了六个没有被成功燃放的红色爆竹，就更让棒梗的心情变得开心不已。
他朝着两个妹妹得意一笑，然后，示意槐花将她拿在手上的半截线香给自己递过来。
虽然这根香是棒梗刚才指点着两个妹妹回家一趟，从死鬼老爹灵位前摆着的香炉里偷出来的，不过，棒梗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
他一手拿香，一手拿爆竹，开始在这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寻找起了能让自己开心放炮的好地方。
而棒梗一边找着，又一边在嘴里咬着牙道，“要不是怕被二牛抢走，其实我是想要在前面的空地放这几个炮仗的。”
“不过这里也挺好。”
棒梗找了个墙角的砖缝位置，从手心里取出一个鞭炮，塞了进去。
然后回过头，笑着对两个妹妹说道，“就咱们三个放，谁也瞧不见，听不见！”
二牛就是隔壁院里的韩福生，当初拎着砖头，和棒梗打过架的那位主儿。
两个人的矛盾由来已久。
棒梗既在二牛那里占过便宜，却也同样吃到过不少的教训。
知道今天要是被二牛瞧见了自己手里的爆竹，指不定就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棒梗这才领了两个妹妹到后院外墙底下，这无人的小巷子里来放鞭炮玩。
挑了个鞭炮出来，塞到墙角的砖缝里放好，回过头，却看到了两个妹妹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
只第一时间，棒梗就猜到了槐花和小当两人的心里打算，知道她们两人也想要亲自放个炮仗开心开心。
于是，棒梗紧接着又赶忙将手一缩，把手里剩下的几个爆竹全都放回了上衣的口袋里。
并隔着衣服轻轻拍打了几下，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然后抬起头，理直气壮的对槐花和小当说道，“我是哥哥，年纪比你们大。”
“所以，这几个鞭炮就由我来放，你们两个在旁边看着就成，听见了吗？”
大家一起忙了一个中午，翻了好几个垃圾堆，才找到了这么六个爆竹。
按理说，应该每人放两个，这才算公平。
可棒梗这样一说，六个鞭炮，就全部都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玩具，槐花和小当根本是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小丫头都觉得有些委屈。
只是她们俩又没法儿拗的过棒梗，让他改变心意。
是以，也只能接受现实，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拿双手捂紧了耳朵，开始瞧起了棒梗在那里放炮的场面。
至于棒梗，眼见到两个妹妹确实没有和自己争抢的打算，自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他从小就调皮捣蛋惯了，放炮这种事情，对其他的小孩子来说，或许要胆颤心惊好一阵子，才敢凑上前去，用手里的线香将爆竹的引线点燃。
可对棒梗来讲，这个过程除去能让他感到些许的紧张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难度。
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线香递了过去。
等到爆竹的引线被点燃，冒着白烟，发出了一阵急促的“滋滋”声以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跳开到了一旁。
却还不等棒梗学着槐花、小当那样，抬手将自己的耳朵也捂起来。
被他点燃的鞭炮，却已然就此爆炸。
“啪！”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传进棒梗的耳朵里头，他不仅不见害怕，反倒因为看到被炸起的墙角土块，而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槐花和小当也同样在笑。
在兄妹三人的笑声中，棒梗新找个砖缝，又放了第二个鞭炮进去。
“啪！”
然后，是第三个。
接连听了三次响，棒梗忽然觉着只这么玩，似乎有些太过单调了一些。
“咱们要不玩点儿有意思的？”
他眼珠子一转，往四周扫视一圈，忽然就瞧见了墙根底下横摆着的一块洋灰板。
瞧着洋灰板和墙根连接处，足足有两根手指宽的缝隙，棒梗的心里，忽然的就有了个新的主意……
这个年头，全国范围里，能用上抽水马桶的人那真是屈指可数。
甚至于，四合院里的住户们所使用的这种，拿洋灰水泥抹出来的旱厕，也是许多地方没法儿看见的稀罕物。
是城里人的特色。
露天方便，土块树叶，最多弄几个便桶，才是许多乡下农户的日常写照。
院里的这个旱厕是几年以前，大伙儿集资修建出来的。
靠着后院的围墙盖起来，坑位底下的粪池，则正好斜着挖到了院墙外头。
这样的设计，也好等便池积攒满了以后，找人从院外头把粪便掏走，送到乡下地里去当肥料用。
而此时棒梗瞧见的那块洋灰石板底下盖着的，便正是院里旱厕的粪池。
但凡男孩子放爆竹，都喜欢炸点儿什么东西玩。
更何况是棒梗这么个调皮捣蛋的主儿。
他和两个妹妹说了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就跃跃欲试的，来到那块洋灰石板上头，点了个鞭炮，往里头丢了下去。
虽说马上就要立春，不过，冬日里的严寒尚且还未散去。
棒梗这个鞭炮丢下去，根本不必担心会有被汤水浸湿以至于熄灭的风险。
很快，他就听到从洋灰板底下传出了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喝骂声。
“有人在厕所里？”
棒梗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只是，他却根本就不带怕的。
——反正你人在里面，又瞧不见我，我又何必要害怕呢？
所以紧接着，棒梗就把剩下的两颗鞭炮也一并点了，然后顺着洋灰板的缝隙，全都给丢进了里头。
听着从里头传来的更加激烈的喝骂声，棒梗笑得更加得意了起来。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多待下去了，万一被里头的大人抓了现行，却也是个麻烦，况且手上的六颗鞭炮也已经全部都放了个干净。
于是，棒梗拽上两个妹妹，只一溜烟，就从这小巷里逃了个无影无踪。
晃晃悠悠着，转而又来到轧钢厂附近的野地上，撒起了欢……
棒梗自以为今天炸厕所的事，除去自己和两个妹妹以外，绝不会有其他第四个人瞧见。
厕所里那个挨了炸的大人，就算是心里实在气得够呛，却也只能生生的受下这么个哑巴亏。
毕竟，对方只要没能抓自己个现行，那就等同于自己没有做过今天的这件事情！
这种做了坏事后的畅快，让棒梗的心里实在是得意的很。
在和两个妹妹玩耍的时候，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可他却忘了，他们兄妹几个可是在小巷子里说过话的，而棒梗说话的声音，对于四合院里的邻居们而言又极有辨识度。
有的人或许能忍得下这一口气，只当是小孩子淘气罢了。
毕竟只放个鞭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错。
可对于有些本就心眼狭窄的人来讲，却就没法儿轻易原谅他了，更何况，厕所里那位在被棒梗第一个炮仗惊吓到以后，可是站起了身，回过了头，准备要瞧瞧怎么回事的。
但哪里想的到，棒梗炸完第一个，居然还会有第二、第三个炮仗丢进去？
拉肚子时遇到了这么一桩意外，当真是给刘海中气得够呛。
尤其棒梗丢下去的一颗鞭炮，还就那么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刘海中眼前的那个坑位里头！
伴随着一声炸响，刘海中的身上，立时便沾染了一大堆的零零碎碎。
刘海中当时就怒了。
火冒三丈的他，三两下间，就提起裤子，系好腰带，都顾不得回自己家里洗上一把，换一身衣服。
大踏步的，径直就出了四合院的大门，直直的往后头的小巷子里找了过去。
只是，在这个时候，棒梗早就已经带着两个妹妹去了别的地方玩耍，顺便再想要找些新的鞭炮回来，刘海中在这里，又哪里能瞧得见棒梗的踪影呢？
“贾梗！”
因为刚才已经听出了棒梗说话的声音，所以此时的刘海中，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了棒梗的名字。
他红着眼，咬着牙，在这院后的小巷子里站了好一阵子。
然后霍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风一样的，就又重新回到了四合院里。
“光福、光天！”
刘海中回到自己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正坐在屋里嗑着瓜子，看到自家老爹突然怒气冲冲的回了家，而且还是眼下这样一副狼狈不已的样子，登时就有些傻眼了。
他们立时朝着刘海中问询起来，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早就已在气头上的刘海中，又哪里还有闲心思和两个儿子瞎扯其他的东西？
他此时回家，可为的就是要搬救兵出门，为的就是领上两个儿子一起，直接去秦淮茹家里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所以，刘海中立马就出声打断了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的问话。
直接将大手一挥，朝他们命令道，“别说什么废话了，抄起家伙什儿，跟我出门！”
在刘海中的连番催促下，刘光福、刘光天兄弟俩，以及随后闻声赶来的二大妈，虽然心里全部都带着疑惑，却也都略作收拾，准备要跟着刘海中一起出门瞧瞧。
也是在这时，当二大妈又朝着刘海中问了一遍，问他身上的污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刘海中这才简单的答了一句，告诉家人们，自己身上的这些，都是拜贾家的棒梗所赐。
自个儿在厕所里蹲的好好的，哪里能料得到，突然间，就会有几个炮仗从后头丢进来，还直接就丢进了屎坑子里？
刘海中的回答，让原本只是想着遂了父亲的意，出去胡乱凑个热闹的刘光福、刘光天兄弟，立马儿就变得比刘海中还更加愤怒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大声嚷嚷着，今天一定要在秦淮茹家讨一个说法回来。
紧接着，把刚才依着刘海中的吩咐，随便拿在手上的床扫帚、鸡毛掸子等小玩意儿一丢，转过头来，一个去取了扫门口院子的大扫帚，另一个直接就拿了把大铁锹过来！
然后，在刘海中的带领下，一家人气势汹汹的径直往秦淮茹家里杀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以后，也不想着敲门喊人。
手拿铁锹的刘光福当即上前，只一脚踹出，就把秦淮茹家虚掩的房门给踹了开来！
“你们搞什么？”
“要杀人啦！”
正坐在屋里聊天的秦淮茹、许大茂等人，聊得好好的，哪里想的到竟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瞧见眼露凶光，手拿兵器，就要强拽着秦淮茹往外头走的刘家兄弟，即便是许大茂瞧了，心里也有些犯怵，不由自主的，就稍稍后退了几步。
只拉着自己的老婆秦京茹，站在了一旁。
倒是贾张氏从床上扑了下来，连抓带挠的，想要把刘家兄弟俩吓退。
同时还在嘴里大声嚷嚷着，希望能引起院里邻居们的注意，让刘家兄弟俩不敢再继续胡来下去。
而秦淮茹也同样用力挣扎着，与贾张氏婆媳合力，一起朝着刘家兄弟喝骂了起来。
只不过，她们婆媳二人显然是小看了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想要为父出气的决心。
他们今天可是占着理呢！
就算在这里真把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两人给打了，院里的邻居们往后知道了，也绝对不会说他们一句不是来。
甚至于，就算闹到了派出所，闹到了张所长等民警的面前，刘家兄弟俩也一样能有话说！
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胡搅蛮缠，奋力挣扎，一点儿也没有让她们免去被刘家兄弟强捉到院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