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抠门是专业的
虽说时间到了现在，院里众人的肚子里都已经装了不少的东西进去。
但何雨柱做出来的火焰饺子实在太过美味，让许多人都嚷嚷着，恨不得能痛痛快快的吃个几大碗，才算罢休。
不过，他们嘴里虽是在这样说着，但大伙儿心里也都清楚，何雨柱并不是做慈善的，能请大伙儿一起吃这顿饺子，已经是很大的情分了，他们可不能和院里的某些人一样，贪心不足，把别人的情分当成理所当然。
有人笑着说道，“这些饺子可都是雨柱哥自己掏的材料，特意拿出来，为的就是和大伙儿一起庆祝新年。”
“你们真当是来吃大户的？”
他扭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何雨柱，满怀感概的说了句，“咱们今儿个只拿三毛钱，就能尝到这样的好东西，简直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却在这时，不知谁幽幽来了句，“可那三毛钱也没有给到雨柱的手里不是？”
“反倒是雨柱自己，往外头又拿了好几块，再添上做饺子的人工材料……”
“啧！”
这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院里许多人都听见了他的这几句。
原本正笑呵呵的，和刘海中、聋老太太等人说话的阎埠贵，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循着说话的声音往人群里望去，很快就找到了讲出这些话的人。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瘦小男人，名叫黄老憨，此前曾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和阎埠贵一家闹过矛盾。
阎埠贵很清楚黄老憨这意有所指的几句话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阎埠贵却偏偏不能说对方什么。
人家只是讲了一个事实，而且说的也是夸赞何雨柱的话，如果自己上赶着去质问对方，不是摆明了告诉大伙，他阎埠贵确实对今天从各家各户收上来的三毛钱有些想法吗？
被一双双眼睛盯住，阎埠贵强作镇定，只当这些目光并不存在。
而是打着哈哈，说起了何雨柱当初给自己做生日宴的事情，想要尽快把这个话题岔开……
好在阎埠贵的这份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见到阎埠贵并不接招，黄老憨那里就没有再继续多说下去。
而等到片刻过后，何雨柱的第二锅饺子熟了，无论阎埠贵又或者黄老憨，也全部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只将眼光，放在了眼前热气腾腾的美味上面……
做完所有的饺子，又给众人拌了几个佐酒的小凉菜，何雨柱便结束了自己今晚的劳作，坐到了聋老太太的旁边。
“我的乖孙儿，忙坏了吧？”
何雨柱才刚坐下，聋老太太就拉过何雨柱的一只手，关切的朝他问询了起来。
何雨柱摇头道，“倒也不算太忙。”
“而且，今儿个这样的好日子，就算再忙，我也是高兴的很！”
笑着和聋老太太对答了几句，虽然何雨柱此时说出的话，多多少少有些安抚老太太心情的意思在里头。
不过，他说并不算太忙的话，倒确实是真的。
毕竟，阎埠贵和刘海中两位大爷为了在院里刷人望，体现各自的存在感，阎家兄弟和刘家兄弟今天都成了何雨柱的免费劳力。
各种各样的杂活都有他们去做，何雨柱又哪里会被累着？
聋老太太所在的这张桌子上，除去聋老太太和何雨水以外，再剩下的，就是阎埠贵、刘海中、以及易中海和其他几个院里颇有些声望的老人了。
何雨柱和他们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阵以后，就把视线转到了阎埠贵的身上。
“一大爷。”
一句“一大爷”喊出来，阎埠贵自是立马就回应了何雨柱一声，但在与此同时，易中海也差点儿开口做出了应答。
等快要张嘴的时候却才反应过来，何雨柱这是在喊阎埠贵说话呢，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关系。
易中海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
只不过，桌上的众人，此时却都没有去关注易中海的心情如何。
因为何雨柱后续说给阎埠贵听的几句话，让所有人都恍然记起，他们今晚之所以会都坐在院里，可还有一场热热闹闹的联欢会在等着他们呢！
“一大爷，咱们现在是有酒有菜有饺子。”
“您先前不是说了，晚上的联欢要整几个节目出来的吗？”
“咱们这会儿，就可以开整了！”
受到何雨柱的提醒，已经略带了三分醉意的阎埠贵，立马就拍着手叫起了好，只说院里的邻居们个个藏龙卧虎，有的是本事。
等到待会儿让大家表演节目，肯定是特别的有看头！
他站起了身，端着酒杯面向全院众人，笑着开口道，“各位街坊邻居们，大家先停一停！”
阎埠贵的声音，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再等阎埠贵说起，让各家都出个人，表演个节目，来让今天的联欢更加名副其实时，无论正在喊着酒令的男人们，聊着八卦的女人们，又或是四处疯跑的小孩子，立即就全都激动的拍起了手。
可当阎埠贵问起，谁愿意第一个表演的时候，大伙儿却全都扭捏了起来。
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就是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的。
以至于等到最后，还是何雨柱抛砖引玉，简单的哼唱了一段北京小曲，才算是让场中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了起来。
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开口唱曲的，然后是第三、第四、乃至更多的人被调动起了情绪，想要在人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阎埠贵之前说的没有错。
院里的邻居们确实是藏龙卧虎，各有手艺在身。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唱一些小曲小调，京剧评戏，但等到后来，像什么快板二胡、竹笛唢呐，都被一些老家伙们从家里拿了出来。
他们演奏出各种曲调，大家载歌载舞，实在是热闹至极。
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迎春纳福的喜悦，就此萦绕在了这小小的四合院上空。
再等不知哪户人家点起的烟花在天空炸裂，宛似流星一样的焰火从天幕上洒落四周。
瞧着这等绚烂夺目的色彩，使得院里众人的情绪，自此变得更加鼎沸……
除夕这天，阎埠贵搭起个联欢会的台子，可最后上台唱戏得了好处的，却成了何雨柱。
相较之下，阎埠贵连带着家里的儿女们劳心劳力，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说。
因着黄老憨的几句话，阎埠贵为了自证清白，也为了不让旁边虎视眈眈的刘海中抓到什么把柄，还不得不告诉大家，今天剩下的钱，会在正月十五的时候买些元宵来给大伙儿吃，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贪墨的心思。
虽然依旧还能在手上漏一点儿油水，可相比于最开始的打算，阎埠贵这里却已少了太多的利处。
再等瞧见联欢会散场时，众人对何雨柱的各种追捧和夸赞，阎埠贵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人拿小刀在割肉一样，实在痛得厉害。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酒醒以后，阎埠贵是怎么想怎么不开心。
再等听到几个儿子的抱怨，说起他们昨天是怎么怎么累，自家老爹怎么当了一大爷，反倒让他们哥几个成了大院里的免费苦工的时候，阎埠贵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起来。
“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
“就算我不是这院里的一大爷，你们作为年轻人，替院里的邻居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么了？”
“要有思想觉悟！”
阎埠贵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正好儿子们撞到枪口上，立时就让他有了个撒气的渠道，指着几个儿子，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了起来。
“我不求外人能理解我，他们愿意把昨天晚上联欢会的功劳都按在何雨柱的头上，我没意见。”
阎埠贵气鼓鼓的一拍桌子，“可你们几个怎么能是这样的态度？哦，合着我张罗了这么一出，反倒把我自个儿弄成了里外不是人的样子啊？”
见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阎埠贵便自顾的坐到了餐桌上。
随即，从嘴里闷闷的说了句，“下回，像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我是再也不会随便掺和了！”
阎埠贵好像是宣誓一样，极为正经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阎埠贵仍然还在朝坐在身边的老伴讲着自己心里的打算。
只不过，尽管阎埠贵上面的这些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但满桌坐着的家人，却没有一个信他的。
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阎埠贵的脾气，他们可都清楚的很。
等到下回，如果再有了这么个既能出风头，又能想法子捞些好处的活儿，阎埠贵铁定还会第一个就冲上去。
只不过，因着有了这一回的教训，阎埠贵下次做事前，或许会耗费更多的心力，去好好谋算一番吧。
阎埠贵的大儿子阎解成和老婆于丽，就坐在阎埠贵的对面。
等看见阎埠贵停下了朝旁边一大妈吐槽的言语，于丽赶紧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戳了阎解成一下。
阎解成清楚老婆的意思，此时便轻咳一声，把家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然后笑着朝阎埠贵说道，“爸，待会儿把自行车借我用用呗，我要去领导家里拜年。”
“还有你柜里放着的那瓶老酒，也一并给我得了，也免得我再去供销社花冤枉钱不是？”
阎解成话一说完，就和媳妇于丽一起，陪着笑看向了阎埠贵，等着阎埠贵对此作出回答。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阎埠贵最喜欢将计就计，就算是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也都要与人算计。
是以，他养出来的这些儿女，也都一个比一个抠门。
凡事能从别人那里占到便宜，就绝对不会愿意自个儿掏腰包。
阎解成要赶着大年初一的好日子去找自己的领导家里拜年，却又怕自己随便买的礼品上不了台面，比不过单位里的其他几个竞争对手。
于是，他和自己的老婆略一合计，就把视线盯在了阎埠贵珍藏的那瓶好酒上面。
他们原想着给领导拜年这种事攸关阎解成的前途，阎埠贵无论如何也是会答应下来的。
可没想到，阎埠贵不仅没有答应，反倒还冷着脸，朝阎解成骂了起来，“你小子这胆儿还真肥，居然敢打我那瓶酒的主意？”
“我那瓶酒，可是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买回来的，如今放了都已经十多年了，比黄金还值钱，哪里能让你这么浪费了？”
阎埠贵在子女们这里积威甚重。
此时，瞧见阎埠贵冷了脸，阎解成立马就没有了早上在媳妇面前做出保证时的信誓旦旦。
唯唯诺诺了好一阵子，才干巴巴的来了句，“给领导喝不叫浪费。”
阎埠贵闻言看他一眼，脸上只是冷笑。
“少给我来这套。”
“人家都没有给你说出任何的承诺来，你小子就敢拿着我的东西出去打水漂玩？”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以后出去，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儿子！”
放了十几二十年的老酒陈酿，就算是阎埠贵自己都舍不得喝，哪里能让阎解成稀里糊涂的就给送出去？
况且，给大儿子这么一瓶好酒，那二儿子、小儿子有样学样，再讨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自己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在这种事上，阎埠贵算得可比任何人都仔细。
只要东西没花在自己身上，在阎埠贵的眼里瞧着，那都是浪费！
儿子又怎么了？
阎家的家规，只要成年有了工作，回家里吃饭睡觉，每个月都得交一部分工资到公库里，你才能在这个家里继续住下去！
阎埠贵不愿意给阎解成借自行车，更不愿意给儿子出血，拿自己的好酒出来。
也就是此时看到阎解成和于丽夫妻两个的情绪都变得低落了起来，还想在儿子、儿媳面前维持一副慈父姿态的阎埠贵，便又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解成啊，我呢，也不是不想帮你。”
“我是你亲爹啊，你要进步，我怎么能拦着呢？”
“可你瞧瞧。”
阎埠贵摇头晃脑着说道，“咱们家的这辆自行车毕竟是二手的物件，上面磕磕碰碰的，有不少的划痕。”
“今儿去领导家拜年的不止你一个吧？他们也都知道你平日里上班是没有自行车骑的吧？”
阎埠贵看了儿子一眼，沉声道，“如果被人在领导跟前拆穿，丢面子事小，但其他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眼看到阎解成和于丽在听到自己的问话以后，全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阎埠贵趁热打铁的说道，“与其骑一辆破旧的二手车让人笑话，倒不如干脆不骑，也显得咱们心里坦坦荡荡，给领导留一个好印象嘛。”
“至于你想给你们领导送酒的事，那就更简单了。”
阎埠贵抬手往外头指了指，笑着说道，“供销社今儿还开着门呢，离着咱们家也不算太远，你过会儿吃完了饭去瞧上一瞧，供销社那么多东西，难道就挑不出一瓶和你心意的好酒？”
“非得瞅着你爹我的东西做什么。”
阎解成和于丽夫妻两个早就猜着阎埠贵可能会有各种的推拒，却没料到阎埠贵居然能在短时间里找到这么些说辞，有理有据的就把他们的要求给堵了回去。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虽然阎埠贵此时所说，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过，若是细细思量的话，阎埠贵讲出的这些理由，完完全全就还是他最开始的意思。
不借，不给。
阎解成心里有些发苦，他想要再挣扎挣扎。
于是，便唉声叹气着，朝阎埠贵求告了起来，“供销社那酒多贵啊！次点儿的都得十几二十块呢。”
“我这是给领导拜年，是为了我以后的工作前途，总不能就拿瓶二锅头上门吧？”
说罢，又把视线转到了一大妈的脸上，想要请自己的母亲也帮着说和说和。
只是，阎埠贵却根本就没有给一大妈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示意坐在自己旁边的老伴不要说话，又朝着阎解成摆了摆手，让他也不要非得纠结酒的问题。
阎埠贵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笑着对阎解成说，“要我说，给领导拜年，你拿酒拿烟过去，还真不如带点儿土特产来得实在。”
“你待会儿上院里打听打听，看谁家从乡下的亲戚那边弄了些土特产，你稍微淘换点儿不就成了嘛！”
话已至此，阎解成和于丽心里清楚，无论他们再说什么，阎埠贵肯定都不会改变心意了，便只能黯然退场，安静了下去。
可是，阎解成这边刚刚沉默下来，桌上的阎解放和阎解旷却都先后开了口，也朝阎埠贵借起了自行车。
很显然，年纪尚浅，还缺少社会毒打的这兄弟两人，因为阎埠贵讲出的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们觉着阎埠贵不愿意给阎解成借自行车，真的就是在替大哥考虑。
他们以为，既然阎埠贵不愿意借车给阎解成，那借给他们两个，总归是没有问题的吧？
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什么二手车不二手车的，只要是辆自行车，只要能骑出去，那就绝对是一件很有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