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四合院毒瘤·棒梗
此时再仔细想想，那一天秦淮茹之所以对自己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或许，正是因为看出了自己想要介绍于海棠给何雨柱的急切心思，又恰逢自己因为被棒梗吐了痰，要去找她们一家的麻烦。
秦淮茹为了躲过一劫，才使了这种祸水东引的法子出来！
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的阎埠贵被气得牙根直痒，这么多年，从来都只有他阎老师算计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尤其是一个寡妇来算计他？
阎埠贵强撑着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先冲何雨柱点点头，又朝着于海棠说了句话，让他们赶紧去前院等着。
直等何雨柱等三个人都走了以后，藏在阎埠贵眼里的阴冷，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没了掩饰。
“好，好，好！”
他咬牙切齿的一连说出三个“好”字，而后，便盯住了另一边秦淮茹家的房门。
“好你个秦淮茹！”
阎埠贵咬着牙冷笑不已。
今天这全院大会本就是为了秦淮茹一家召开的。
可自己敲着锣喊了这么久，除去有个棒梗探头探脑的掀开门帘往外头瞧了几眼以外，她们家就再没有了任何人出来。
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阎埠贵心里有了数。
他暗道一句，待会儿一定要你们全家好看。
随即，便直接去到了秦淮茹家的门外，敲着门喊出了声，“秦淮茹，张老太婆。”
“赶紧出来，开会了！”
因为棒梗在外头挨了欺负的原因，秦淮茹和贾张氏正盘算着要去找韩大妈的麻烦。
可还不等婆媳两个有个具体的计划安排，韩大爷和韩大妈两个，却带着包括二牛在内的全家人一起，直接找到了这边院子里，直接去到了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那里告状。
都是轧钢厂的老员工，又都住在一个胡同里头。
虽然韩大爷一家并没有住在这个大院里，可他们要告的，却是这个大院里的人。
所以，在听说韩大爷一家是过来告状以后，易中海立即就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替他们主持这个公道。
“是哪一家的小孩干的？”
“随随便便就拿砖头打人，像什么话？”
问话的时候，易中海显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是正气十足，威严满满。
但当韩大妈随后告诉他，打了自家二牛的，是秦淮茹家的棒梗，是那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贼娃以后，易中海脸上的亢奋神情却不由得多了几分凝滞。
“你说是谁？”
韩大妈又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秦淮茹家的棒梗啊，还能是谁？”
韩大爷则看出了易中海这里的犹疑。
他将二牛从韩大妈怀里拉过来，指着二牛身上沾满的尘土，还有他脸蛋上那道显而易见的伤痕，冲易中海质问道，“老易，我可听说你一直都对那个寡妇不错，平日里送米送面的，还想让贾梗长大了给你养老送终呢。”
“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今天我孙子受了欺负，你老易要是不能替我主持这个公道。”
韩大爷冷笑道，“咱们两家这么些年的交情，可就到此为止了！”
韩大爷话音落下以后，韩大妈也开始拉着儿媳叫起了冤。
至于二牛，在奶奶的眼神示意下，更是直接就哭出了声。
这么一连串闹下来，易中海就算有心想替秦淮茹一家说些好话，拿和稀泥的法子，把今天的这场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面对气势汹汹的韩大爷一家老小，最终也只能暗叹口气，一边在心里对棒梗不涨记性，惹祸上门的举动痛骂了好几句，一边对韩大爷一家做出保证，说自己今天肯定会秉公处理。
如果韩大爷他们还有担心的话，自己就召开全院大会，请院里所有的邻居一起旁观作证。
如此的话，肯定能够对秦淮茹一家做出最是公平公正的处罚。
对于易中海的这个提议，韩大爷一家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然后，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易中海先去找了其他两位大爷，和他们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情况。
随即，便让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个分别去各家各户喊人。
只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院里今天在家的邻居们全部都聚集在了前院的空地上。
“今天喊大家伙儿过来，是这么个情况。”
“咱们院里有的人家教子无方，养出来的孩子是一门心思的要往歪路上走，先是小偷小摸，再是大偷大盗，就算进了回派出所，也同样是屡教不改！”
“今天更是厉害，直接提着板砖，就要打人呢！”
等两位大爷将院里的所有人都喊了过来以后，易中海环顾一圈，冰冷的目光，尤其在秦淮茹一家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随即，就咬着牙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怨愤，开始冲大家伙儿介绍起了眼下的情况。
虽然在这个过程里面，易中海并没有指名道姓。
可只凭他话里提及的那几件事迹，众人也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齐齐将目光转到了秦淮茹一家，尤其是棒梗的身上。
毕竟，这院里进过派出所的真正意义上的贼，也就只有棒梗一个而已。
被一双双或厌恶或讥讽或冷漠或嘲弄的眼睛盯上，秦淮茹一家的心情全都变得不怎么好受。
不过，此时的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个，却都没有闲心思去理会邻居们的各种心思。
因为她们早就已瞧见了韩大妈一家。
毕竟，韩大爷和韩大妈一家是隔壁院里的住户，按道理来说，他们一家人本不应该出现在今天的这场全院大会里才对。
可他们祖孙三代一家七口不仅全部紧跟在易中海的旁边，更从一开始，就拿愤怒不已的眼光，紧紧盯住了秦淮茹她们。
秦淮茹和贾张氏又不是傻的，哪里能猜不到，今天的这场全院大会居然正是奔着自己一家人而来的？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秦淮茹和婆婆贾张氏对视一眼。
自家三个孩子，无论棒梗还是槐花、小当，都说他们是在外头受了二牛的欺负。
可此时却是韩大妈一家带着二牛反过来状告她们，说是她家的棒梗打了人，做了恶？
秦淮茹和贾张氏肯定都更愿意相信自家孩子说出的话。
所以此时，她们都已笃定了，这是韩大妈一家在刻意针对她们家，要来找她们孤儿寡母的麻烦。
这能忍？
秦淮茹忍不了，贾张氏更忍不了。
她当即就跳了出去，先指着易中海痛骂了一顿，先说易中海胳膊肘向外拐，不分好赖，又骂他不长脑子，有眼无珠，被别人随随便便两句话就给哄住。
最后，她嘴里炮轰的对象，更是将院里的三位大爷全都囊括了进去。
骂他们丧尽了良心，连她们这样孤寡可怜的人家，也能狠得下心来胡乱冤枉。
骂完了三位大爷，贾张氏又将矛头转到了韩大妈一家的身上。
韩大妈虽然也是个吵架能手，但和贾张氏一比较，到底还是略微差了那么几分。
而且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她的心里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是以终究还是存了那么几分的心虚，使得她自身的底气并不算太足。
以至于只和贾张氏对喷了几句，就已完完全全的被贾张氏给压制了下去。
眼看着贾张氏在这里舌战群雄，大杀四方。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别说今天能不能成功处置了秦淮茹一家和棒梗身上的过错，只三位大爷、尤其是原本在韩大爷一家那里打了保票的易中海的威望，肯定要因此而受到极大的打击。
是以，在沉默了小片刻后，脸色已阴沉的如同锅底一样的易中海，终于就彻底爆发了出来。
“够了！”
一声暴喝，打断了口若悬河一般的贾张氏。
到底在这四合院里做了多年的一大爷，易中海这一发起怒来，就算是贾张氏这里，也不由的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把贾张氏和秦淮茹全都训斥了一遍，然后，又瞪了眼总算喘过气来，准备朝贾张氏还嘴几句的韩大妈，让她也保持安静。
等场中的气氛重新恢复了会议该有的肃穆沉静以后，易中海这才示意韩大妈开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对大伙儿讲说一遍。
实际上，刚才在贾张氏和韩大妈的对骂过程中，有关今天为什么会召开这场全院大会的事，大家心里也全都已有了数。
无非就是棒梗和二牛两个小孩子打架而已。
动了砖头是肯定的，有人挨了打受了欺负也是肯定的。
眼下问题的关键，无非就在谁打了谁，谁又是最先拿了砖头这个关键点上。
毕竟打架就打架嘛，谁小时候没打过架。
可动了砖头，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一旦被开了瓢，在这个医疗匮乏的年代，那真是能要了人的命的！
在韩大妈的解释里，处在弱势地位的当然是他家的二牛。
虽然二牛的体格瞧着要比棒梗稍壮一些，可棒梗那是个贼胚子啊！
二牛一个良善人家的孩子，对上棒梗这种将偷鸡摸狗当成家常便饭的贼胚子，只气势上就比不过人家。
再等棒梗拿了砖头，这挨打受伤，不就是注定的事？
韩大妈的这种说法，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点头应和。
虽然棒梗的模样也瞧着凄惨的很，可二牛的身上也带了伤不是？
仔细想想，一个贼打了一个好人，这样的说法，也确实能有更大的可信度。
更何况韩大妈在说话时，还暗戳戳的带了节奏。
只说什么如果不惩治棒梗，让他从此彻底改过自新的话，周围的小孩不管是受他的欺负，又或者直接被他影响，也给带上了歪路，都是她这种做家长的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而等韩大妈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以后，周围旁观看热闹的这些邻居们，不管家里有没有小孩子的，立马就全部变成了韩大妈的支持者，开始帮着她一起数落起了棒梗的各种不对。
因为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谁打的谁，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小孩子打架而已嘛。
无非就是动了砖头罢了。
可如果真像韩大妈说的那样，岂不是说，各家的孩子，眼下已全部都处在了危险当中？
而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针对这些新的指责，秦淮茹和贾张氏还能辩驳几句。
但棒梗可就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了。
他只知道事情是因为自己和二牛打架惹起来的，而且今天真正挨了打受了委屈的还是自己。
所以，被这么多人一起训斥，又有各种各样难听的话传进耳朵里头，可是棒梗心里实在憋屈的厉害。
明明今天做错事的并不是他，凭什么大家伙儿就认定了是自己主动打得人？
奶奶贾张氏和妈妈秦淮茹两人的辩驳，在眼下这种群情激愤的环境里，根本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很快就被邻居们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贾张氏这里眼看到讲不通道理，索性又拿出她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直接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一边哭，一边骂。
说大家伙不如就逼死她们这一家孤儿寡母算了，自己好好的一个乖孙子，硬是成了众人口中的贼人恶霸，好似已是坏的流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样。
这样胡乱的诬陷，哪还有天理？哪还有王法？
只可惜，她们一家的名声实在太差。
以前还有个何雨柱会不计对错的去支持她们，可到了现在，又有哪个人会愿意替她们一家说话？
贾张氏的哭闹，秦淮茹的流泪，完全就被众人当成了个笑话来看。
甚至忽然有人提出个观点，说棒梗这样的早就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倒不如把秦淮茹一家从这四合院里赶出去，才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要不然的话，大家不仅得担心自家的门窗有没有锁好，会不会被棒梗偷了财物除去，只今天是这个孩子受了欺负，明天又是那个孩子挨了打这种事，就让所有有孩子的家庭很难安心。
就像韩大妈刚才说的，万一有哪家的孩子受到棒梗的影响，也和他一样走上邪路，那岂不是要毁了人家的整个家庭嘛。
他的观点，得到了好几个邻居的支持。
气得贾张氏又从地上蹦了起来，手上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打他，只说自家孩子碍了他什么眼，非得让他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更何况，这四合院的房子是她家老头子留下来的，府衙都不敢随便让她们搬走，你们算个什么，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张氏的这一通闹，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深藏功与名的何雨柱，赶紧停下了继续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举动，带着妹妹和于海棠两个，又往角落处退了退，才重新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眼前的精彩场面，分别朝站在自己左右的何雨水、于海棠一努嘴，说起了风凉话。
“你们说说，这张老太婆要是早知今日，拿这力气多管教管教棒梗，那好好的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就长成了个偷儿啊。”
何雨水和于海棠两个全都轻轻点起了头，对何雨柱的这番话表示了认同。
她们两人开口附和了何雨柱几句，随即，于海棠偷偷看了何雨柱一眼，忽然说道，“所以说，父母对孩子的溺爱是最要不得的。”
她的脸颊间泛出一抹红晕，“如果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我是一定得……”
在何雨柱的耳朵边，说如果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怎么样，于海棠摆明了是意有所指。
她这里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何雨柱却忽然将眼一瞪，指着前方的人群，叫出了声，“诶？你们看棒梗那小兔崽子，他想做什么？”
眼见到何雨柱并没有要听自己说话的意思，于海棠无奈之下，只能把已经涌到了嘴边的后续言语重又咽了回去。
然后，顺着何雨柱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人群当中。
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连番斥骂，如果今天真是棒梗做错了事倒也罢了。
可偏偏棒梗才是那个挨了欺负的人。
就算是他主动捡的砖头又怎么样，二牛一块儿有好几个小男孩，自己不捡个砖头拿在手上，又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况且，那块砖头只在一开始，就直接被二牛抢过去了好吗！
棒梗心里委屈的厉害。
而奶奶贾张氏和别人厮打在一起的举动，也算是给棒梗立了个榜样。
他呜哇大叫一声，竟突然就朝着二牛那边冲了过去。
在二牛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抱起二牛的一只胳膊就啃了下去。
嘴里还念念有词着：
叫你冤枉我？
咬死你！
只是这一咬下去，可就真的坏了事了。
当着全院邻居们的面，你棒梗居然还敢逞凶咬人？
这件事一做出来，无论他嘴巴里在说些什么，众人都已经不会再相信棒梗的任何辩解。
他，肯定不会是无辜的！
贾张氏正在和先前说要赶她们一家从四合院搬走的那户人家争吵厮打着，却忽然听到了自家宝贝孙子的哭叫声。
回过头去，才看到棒梗已经被韩大爷像拎小鸡一样揪住了脖领子，被提在了半空中。
如果不是有个易中海在旁边拦着，几个大耳光，此时怕是早就已经扇在了棒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