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新生与旧日
冉秋叶穿着身浅蓝色的棉衣，戴着她自己拿毛线织出来的毛帽子，红围巾。
待来到何雨柱的面前以后，停车下来，歪着脑袋冲何雨柱甜甜一笑。
“你今天倒是早。”
何雨柱看向眼前的心上人，看着她一步步来到自己的面前。
他的目光温暖柔和，令人肉麻的情话更是张嘴就来。
何雨柱笑着说道，“昨天没能见到你，我想得都快睡不着觉了，不来早点儿怎么能行？”
虽然在这图书馆的大门口，此时也就只他们两个而已。
但何雨柱的这一番话，仍然是逗得冉秋叶只瞬间就红了脸。
紧接着，便有一只小拳拳砸在了何雨柱的胸口。
与此同时，还有来自冉秋叶这里的一声嗔怪，“讨厌啦你！”
不痛不痒的力道，根本就不能让何雨柱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他哈哈笑着，反掌握住了冉秋叶打在自己胸口的那只粉拳。
又和她玩笑了几句，说了些用以彰显自己思恋之情的贴心话出来，羞的冉秋叶红透了脸时，才算是松开了她。
只不过，也就在何雨柱这里松开了手的同时，冉秋叶的报复却也紧随其后。
他腰间的软肉遭了殃。
虽然是在冬日里，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可仍然还是被冉秋叶揪住一块，狠狠的攥了一阵。
直等何雨柱这里讨了饶，认了错，冉秋叶这才停下了手，没有再继续收拾他。
此时，恰好有行人要从这图书馆门前路过。
何雨柱和冉秋叶两个相视对眼，全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随即，他们两人赶忙一起走进了图书馆的大门。
不过，等他们两个走进了图书馆以后，两个人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变得正经了起来。
“今天准备借本什么书看？”
“今天？要不，就托尔斯泰吧，我最近看了他的一部短篇，讲的是……”
伴随着何雨柱与冉秋叶之间的一问一答，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图书馆的最里面。
今天当值的并不是何雨柱已经算是熟识了的老张，而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
但冉秋叶与她倒是熟悉，等到了近前以后，还与她低声寒暄了几句。
期间，这位柳阿姨瞧见何雨柱与冉秋叶之间的亲密姿态，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测，还朝着何雨柱调笑了几句，倒是把何雨柱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赶紧填好了借书单据，又在等柳阿姨去取了他和冉秋叶今天要借阅的书籍过来以后，立马就拉着冉秋叶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这才算是稍稍的松了口气。
冉秋叶就坐在何雨柱的对面。
她看到何雨柱此时露出的轻松样，忍不住便低声笑了起来。
她拿一只手半盖住嘴巴，然后低声冲何雨柱笑道，“柳阿姨人很好的，你怕她做什么？”
何雨柱一梗脖子，“我那叫怕？”
他本是要做些反驳出来，但才抬眼，就瞧见了旁边墙上贴着的“保持安静”的标语，然后，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指着自己新借过来的小说，撇着嘴道，“我只是想要快点儿看书罢了！”
冉秋叶笑着摇头。
不过，顺着何雨柱的视线，她也瞧见了墙上的那道标语，而且还想起了上回在这里见面，自己曾借着这道标语，对何雨柱发出的劝诫。
所以，她也就只是笑了一笑，却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话。
只是就此低下了头，也如同何雨柱一样，拿起了自己新借的一本书。
在书的书脊上，写有这本书作者的名字。
很长的一大串。
但最后的四个字，赫然正像冉秋叶先前说给何雨柱听的那样，托尔斯泰……
或许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验。
每当你认真看书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特别过。
对坐在图书馆里的何雨柱和冉秋叶来说，今天的情况，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到了中午。
即便他们坐在这里再怎么岁月静好，冉秋叶读书时的专注模样也再怎么风景如画。
但从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却在时刻提醒着他们两个，该要赶紧找地方吃饭了。
按照何雨柱的打算，他本是想要找个和平饭店吃上一顿，然后等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去找个剧院一类的地方坐会儿，既消磨时间，也联络感情。
何雨柱还准备再顺路去趟市里的百货商店，找那位有过一回交情的周主任，给冉秋叶挑点儿礼物送给她呢！
不过，等他们出了图书馆，当何雨柱对冉秋叶提起这么个建议的时候，却得到了冉秋叶的拒绝。
“有那个闲钱做什么不好，非得在外头破费？”
冉秋叶拒绝了何雨柱要在和平饭店吃饭的提议。
可眼下肚子饿了，总是要吃点儿东西才行。
却是冉秋叶鼻子够灵，顺着空气里飘着的香气，找到了不远处一个卖烤红薯的。
只花了一毛钱，他们两个的手上，就一人抱了个香喷喷的烤红薯，也算是成功解决了今天的这一顿午饭了。
吃完了东西，冉秋叶提议说可以到处走走。
正好京城里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逛，并不是非得要去一些茶馆剧院一类的地方坐着，才算是来外头玩了一回。
何雨柱从善如流。
于是，两个人骑上自行车，便开始四处闲逛起来。
最后等逛的累了，则又去找了个公园坐下。
正好，还可以在公园里聊一聊天，说一说话。
顺便，欣赏欣赏比梅花还要更早了一两个月开放，名字里虽有个“梅”字，可实际上并不是梅花的腊梅花，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而等两个人聊了一阵以后，话题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转到了娄晓娥和许大茂的事上。
何雨柱又主动和冉秋叶坦白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再说了些自己心里的想法，很容易就得到了冉秋叶的理解和原谅。
“听你这么一说，娄晓娥也确实是个可怜的女人。”
“不过就一双棉鞋罢了，你穿着就是，我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冉秋叶这话说得好听，但何雨柱却不敢接。
他用力摇一摇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算要穿也只穿你做的鞋，娄晓娥那一双，我怕硌脚，只放着就是了。”
冉秋叶闻听，果然就满意的笑了起来，让何雨柱心里不由得暗暗吐槽，女人这种生物，还当真是口是心非的典范。
心里正在这里暗自嘀咕着，可冉秋叶随后的一句话，让何雨柱直接就傻了眼。
“但我不会做啊。”
何雨柱扭头去看，冉秋叶正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的瞧着自己。
“这……”
何雨柱一时语塞，他想说些什么，又实在不想开口。
算了，毁灭吧。
何雨柱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他的这副样子，惹得冉秋叶娇笑不已。
午后的和煦阳光洒落在冉秋叶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晕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再辅以她此时的娇笑，当真是人比花艳，令人不自觉的就要迷醉进去。
何雨柱一时间有些痴了。
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冉秋叶的旁边，呆呆的望着他。
忘了身处何时，忘了身处何地。
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了眼前佳人的，这一声声笑……
直等夕阳西下，黄昏降临，何雨柱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和冉秋叶分开。
在临分别前，他和冉秋叶说起明天要请于海棠来家里吃饭的事。
如果冉秋叶明天能有空闲的话，不如也来家里坐坐。
然而对冉秋叶来说，这次如果再去何雨柱家里吃饭，可就不同于上一回了。
她一旦过去，肯定需得去拜访聋老太太这个何雨柱唯一的长辈。
而冉秋叶却还没有做好去拜访何雨柱家里人的准备，所以，她便借口明天自己有别的事做，拒绝了何雨柱的邀约。
对此，何雨柱虽然感到有些遗憾。
但冉秋叶既是说她有别的事忙，何雨柱总不能要求人家放下自己手头的正事，来他这里吃喝玩乐吧？
那也并不现实。
两个人分开以后，何雨柱骑着车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里。
只是，去看戏的聋老太太她们却还没有回来。
有吴明浩在旁边跟着，何雨柱倒也不担心聋老太太还有何雨水她们的安全问题。
看看时间，想了想后，他索性就收拾收拾，准备起了今天的晚饭……
也直到六点钟左右，何雨柱听到了院里有聋老太太的声音传进来。
开门出去一瞧，果然是聋老太太和何雨水她们回来了。
何雨柱赶紧迎上去，先问了聋老太太眼下的身体情况。
累不累？饿不饿？需不需要先休息一阵？
结果，被聋老太太指着鼻子笑骂一句，“你当我老太太真的已经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
然后，还伸出拐杖来，作势就要打他。
何雨柱却也不躲，反倒是替了搀在聋老太太一边的吴明浩，和何雨水一左一右的，搀着聋老太太进了自家的家门。
“先坐会儿，喝点热水。”
“我这菜啊马上就好，大家一起吃，也算是热闹热闹！”
何雨柱说罢，就要再回到厨房里去，赶紧烧菜。
但娄晓娥却在这时开了口，说自己就不在这里吃了。
一来是不方便，二来她家里上回买的菜还剩着不少，要是再不赶紧吃掉，就算是在这大冬天里，也很容易坏掉。
聋老太太留不住她，便只能说自己明天还去看戏，让娄晓娥早上别忘了过来。
“雨柱雨水明天都有事做，明浩也得去派出所里上班。”
“晓娥啊，明儿个，可就只有你能陪着奶奶去了。”
何家兄妹明天要在家里待客的事，她已经听何雨水说过了。
也就是说，明天再去看戏，就只有她和聋老太太两个人而已。
不过，娄晓娥最终仍是笑着应了下来。
只说她自己本来也没什么事做，能陪着聋老太太一起去看戏，她可没什么不愿意的，让聋老太太尽管安心休息，等自己明天一早过来找她就好。
回到自己家里，许大茂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只瞧见地上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看到碎了满地的茶壶茶杯，娄晓娥就知道，许大茂白天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肯定是又不知道抽什么风，使了脾气。
“真是个浑蛋。”
娄晓娥嘴里骂了一句。
她有心不去理会这满地的狼藉，可就这么瞧着，心里却实在不怎么舒服。
最后，还是阴沉着脸，找来笤帚簸箕，开始清扫起了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到一切全都忙完，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
看着眼前这个家一天天的没有了个家的样子，娄晓娥忽的就有些后悔。
后悔嫁给许大茂为妻，自是不用多说。
此时的娄晓娥更加后悔，自己前段时间为什么会一时心软，在明知道他已经在外头有了人的情况下，还愿意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娘家跟他一起回来。
又在完全认清了他的丑恶本性以后，顾念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夫妻情分，愿意等他直到冲击宣传科科长一职的事情尘埃落定，也即是等到春节过后的明年，再去与他离婚。
“还有一个月呐……”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
娄晓娥心里的悔意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绝望和无助。
现在的她，已连哪怕一天都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
而一个月……
娄晓娥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时的她，已根本没有了任何想要做饭炒菜的兴致。
只进到厨房里，胡乱的煮了碗面条，也就算是解决了今天的这一顿晚饭了……
等到晚上九十点的时候，许大茂倒是回了家中。
不过，娄晓娥懒得和他说话，许大茂也有着脾气，不想主动和娄晓娥聊天。
两个人就这么不发一言的，各自躺倒在了各自的床上，谁也没有出声去搭理对方。
如此一来，使得这个家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的压抑沉闷了许多。
所以，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娄晓娥只在洗漱完毕以后，就转身出门，去了聋老太太那里。
而被娄晓娥留在家里，此时仍在床上打着呼噜的许大茂。
可以预料，只要等他醒来，许大茂这里，肯定要如同昨天一样，再在家中狠狠的发上一次脾气，才会罢休。
娄晓娥要陪着聋老太太再去看一天的戏。
但不同于昨天，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会陪在聋老太太的身边。
所以，在娄晓娥和聋老太太临出发前，何雨柱便和她们约好，等招待完来家里做客的于海棠，自己会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骑车去娄晓娥的单位找她们。
毕竟老太太的腿脚毕竟不怎么好，那么远的路，却只有娄晓娥一个人跟着，何雨柱实在是很难真的放下心来。
何雨柱的孝心，让聋老太太很是高兴。
在笑着留下一句“算你还有良心”以后，就拄着拐杖，和娄晓娥一起离开了家。
而何雨柱则喊上妹妹一起，两个人一块儿去了农贸市场，为中午请于海棠吃饭的事儿，买了些食材做准备。
但等完成了采购以后，何雨柱却并不急着离开，反是又拉着妹妹，去找了个商店，然后，才笑嘻嘻的说出了自己非得拉着妹妹一起出门的真正原因。
“你是做女孩子的，给哥做个参谋，看看买些什么东西当礼物合适。”
何雨水的眼睛亮了起来，“送给冉姐姐的？”
何雨柱道，“这不是废话嘛。”
冲着妹妹眨了眨眼睛，何雨柱紧接着又跟上一句，“当然还有我的好妹妹一份，所以，你可得认认真真的给我挑选才行。”
而只这一句过后，何雨水眼里的光亮更加炽烈了许多。
她的积极性算是完全被何雨柱给调动了出来，在商店门口把自行车停好，都不等何雨柱，头一个就冲进了农贸市场旁边，这家售卖有各种东西的商店里头。
她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
等何雨柱跟进来以后，又叽叽喳喳的，冲何雨柱说起了送各种东西给女孩子所分别带有的寓意。
让何雨柱是不住的惊呼，不就是送个东西罢了，这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在？
何雨水得意洋洋的一笑，“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去了！”
说罢，她的目光在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转了一圈，最后锁定了其中一样，“哥，我觉着这个不错！”
拉着何雨柱在这里停了一会儿，又听了些来自店员的介绍，随后，何雨水却又拉着何雨柱去了另外一边。
原来，是何雨水又瞧见了一样新的东西。
“哥，我觉着这个也还行！”
只短短片刻功夫过去，何雨水这里，就已经替何雨柱挑出了至少三件东西。
有手串，有化妆品，有头花。
这好几样的东西，无论哪一样，何雨水都能说出拿它当礼品用的好处来。
可何雨柱让她做个决定，何雨水却又咬着下嘴皮，开始在那里犯起了难。
如此过了一阵，让何雨柱不禁有些无语起来，冲着先前还信心满满，说要全交给她来的妹妹吐槽一句，道，“你到底会不会挑？”
何雨水闻言，却将眼睛一翻，怒道，“要不你来？”
眼瞧着兄妹两个就要在这里争吵起来，就站在旁边的店员不敢再看热闹，赶紧出声劝道，“两位同志，其实……”
他这里才说出半句话，何雨柱的一只大手就竖在了他的面前。
“停，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