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棒梗被抓
吴明浩与张所长此时的震惊，可并非是没有缘由。
对于今天的这桩丢车案，他们原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为此，吴明浩都主动放弃了今天下午的休息假期，虽然会有因此惹了女朋友生气的可能，但想着案情要紧，他却已顾不得这些。
只能下次有了时间，找到何雨水那里多说一些好话哄她了。
可谁想的到，他们已经考虑到了查案过程里的许多难处，并为此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就在此时，就在此处，他们瞧见了什么？
他们瞧见，居然有个半大的小子，用力推着辆只有一个轱辘的自行车，去了不远处胡同口位置的修车铺那边！
眼前的景象，让吴明浩和老马都有点儿不敢相信。
“这个偷车贼这么大胆的？”
“他是真的没脑子，还是故意想要挑衅我们？”
眼下，谁都知道阎埠贵丢了辆自行车，而且那辆自行车还被拆了一个轱辘下来。
在这种敏感时分，突然有个小孩子推一辆独轮的自行车去修车铺子，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无论偷车贼和眼前这个小男孩有没有关系，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他的身份，也将很难再隐藏的下去。
张所长也很震惊于突然发生的这桩变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驱散了心中生起的那种不真实感。
随即，冲着身旁的吴明浩与老马示意一下，吩咐道，“去问问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既然能推车出来，对于偷车贼的身份，他肯定能给我们提供不少的线索，甚至于，能直接讲出那个偷车贼的名字来！”
在张所长的带领下，吴明浩等三个人小跑着便往修车铺那边赶了过去。
许大茂也紧紧跟在了张所长他们的屁股后头。
不过，不同于张所长等人，许大茂心里却有个大胆的猜测。
推了自行车出来的那个小孩，许大茂是认识的，正是棒梗。
张所长他们觉着，偷车贼大概是想借着棒梗这样的小孩子的手来进行销赃，可许大茂却觉着，就凭棒梗的胆大妄为，没准儿，棒梗自己就是昨晚的那个偷车贼！
十几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张所长和许大茂他们很快就到了修车铺旁，而且还零星听到了几句棒梗和修车铺摊主之间对话的尾巴。
“你管我这车子是怎么来的？”
“我家里的破烂旧货，放着占地方，我妈让我卖给你换些钱花，不可以吗？”
“哎呀，都说了不是偷的，不是偷的，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多废话？”
“再这样，我大不了多走些路，换一家去卖，让你挣不到我这份钱！”
到底是被贾张氏教导着长大的，棒梗的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
修车铺的摊主因为早前曾得了张所长的嘱咐，此时并不急着接棒梗的这单生意，而是不住的在言语间试探棒梗这辆自行车的来路。
问着问着，却终于让棒梗炸了毛。
嘴里一连串的，朝着修车铺的摊主讲了许多话出来。
而这些话又恰好被从不远处赶过来的张所长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因着对棒梗的了解，许大茂最先确定，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听棒梗这话里的意思，他还真就是昨晚偷车的人。
张所长等人虽然因为对棒梗的不熟悉，没有像他一样想的这样多。
但只听到棒梗对修车铺的摊主所说出的那些话，作为多年的老侦查员，张所长的心里有灵光一闪，却也立即就怀疑起了棒梗这么个看似人畜无害，瞧模样，应当绝不该犯下这等偷盗大案的小孩子。
“小家伙，你说这辆车，是你家里的旧东西？”
棒梗推着只有一个轱辘的自行车，正在和修车铺的摊主讨价还价，想要将之卖了，换些钱回来花。
可突然间，耳边传来一道极有威严的问话声。
棒梗下意识间扭头去看，张所长蓝色的警察制服，与头顶上戴着的大檐帽，便就此映入了棒梗的眼帘。
是警察！
张所长的出现，让棒梗的心里不由的一慌。
但当他视线一扫，瞧见了跟在张所长身后的许大茂，又觉着张所长说话时的语气还算和善，似乎并不像已经发现了自己秘密的样子。
于是，棒梗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他梗着脖子，直接冲张所长回应一句，“这是我爹留下来的！”
说罢，就扭过头，推着车子，似是想要从这里离开。
与此同时，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骂道，“你不要我这车子，有的是人要，等转过天，我卖给其他人也是一样！”
可棒梗要走，张所长却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开。
只一个眼色，老马就上前半步，拉住了棒梗的一只胳膊。
“你是贾家的棒梗吧。”
老马和棒梗那死鬼老爹也是认识的，棒梗的谎话，也就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罢了。
此时，他直接就揭破了棒梗的谎言，冷笑着道，“我怎么记得，你爹都死了好几年了？”
“而且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可没人听说过他还有能买辆自行车骑的本事。”
到底只是个小孩子。
就算棒梗的小聪明极多，胆子也比同龄的孩子要大了不少。
但他的心理素质，却终究比不得那些积年的老贼。
棒梗心中有鬼，眼下见到自己乱扯的谎话被老马说破，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慌乱了起来。
他急声叫道，“我说是我爹留下的，就是我爹留下的。”
“你谁啊，我卖自己家的破烂，你管得着吗你？”
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着想要把自己被老马拽住的胳膊从老马手上抽出来。
只可惜老马的一双大手就好似铁钳一样，棒梗就算用尽了力气，也根本没有办法从老马手上逃脱。
到了最后，他甚至心生恶念，想要张嘴去咬老马一口。
要不是老马躲得够快，搞不好还真要被棒梗从手背上扯下一块肉来。
“唷，你个小兔崽子！”
“找打啊你！”
如果老马仍还是轧钢厂的工人，此刻惊怒之下，没准儿还真要给棒梗脸上甩一记耳光过去。
不过他眼下做了联防队员，虽然不算是正式的警察，却也仍记得自己的身份，强忍着没有发作。
只是狠狠瞪了棒梗一眼，又抬起手掌来吓了他一吓，便再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被老马抓住，又点出了他话里的漏洞。
棒梗无法辩驳，最后只能耍起了赖，只咬死了自行车是自己爸爸留下的，一个劲的要往家走。
最后，甚至还耍起了贾张氏的那一套，借着自己小孩子的身份，直接坐在原地哭嚎叫骂了起来。
被不知情的人瞧了，还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眼瞧着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张所长原本想着棒梗只是个小孩子，往后的路还长，便要给他留点儿面子，并不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盘问他自行车的事。
可眼下被许多人围着，张所长这里是不问也得问了。
要不然的话，等今天过后，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传言出来。
万一真被人当做是他欺负一个小孩子，被市局的领导们听到风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想到这些，再略微整理了一下对于今天这桩偷车案，自己手头已有的各样线索。
张所长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正在那里扮可怜的棒梗，冷笑着道，“你说老马管不了你，我总该能管吧？”
老马只是个从轧钢厂借调过来的联防队员，别说没有执法权，连身像样的制服都没有。
而张所长的办案经验极其丰富，有时候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三言两语间，也能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其就范。
眼下，张所长早就察觉到了棒梗身上的异样。
作为警察的敏锐直觉，让他已有了至少八成把握，可以肯定这辆自行车就是阎埠贵丢的那辆，而偷车的人，就是眼前的棒梗。
张所长一声厉喝，便吓住了棒梗，让他不敢再继续撒泼。
“我要是没看错，这辆车应该正是阎埠贵家里丢的那辆。”
“你老实说，车子，是从哪里来的？”
张所长冷笑着道，“说实话，看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我可以不多计较，否则的话……”
邻里之间，各种八卦事从来都传播的最快。
尤其今天还是周日，许多人都休息在家。
再有张所长他们也一直在附近走访，寻找线索。
是以，早上才短短几个小时过去，胡同里的不少住户，都已经听说了阎埠贵家丢了自行车的事情。
可此时听张所长话里的意思，偷车的人，竟会是眼前这个还没有自行车高的小家伙？
有好些人最开始是不信的。
就算住在这条胡同里的人，鲜少会不认识棒梗这个捣蛋鬼，他们也时常瞧见棒梗闯祸时的模样。
但，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如棒梗这样的小孩子确实会常常做出一些调皮捣蛋的事，可要说他是个偷东西的贼，那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面对张所长威势十足的质问，倒是棒梗自己最先露了破绽，讲了些不该说的话出来。
于是，便也就坐实了他偷自行车的事实。
毕竟，张所长平日里对付那些心理素质极高的积年老贼时，都不会落于下风。
想要从棒梗这么个半大小子嘴里掏出东西来，实在可说是杀鸡用牛刀，再简单不过了。
坐实了棒梗偷车贼的身份，使得围观的众人都感慨了起来。
“居然真是贾家的棒梗做的？”
“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敢的？”
有住在四合院里，熟悉棒梗情况的邻居便冷笑起来，“嘿，棒梗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们还不知道？”
“别说偷自行车，就算是去偷银行，也一点儿都不出奇！”
又有四合院里的邻居摇着头叹道，“前段时间才刚看到他偷了人家许大茂的鸡，被三位大爷给罚了，我原以为这小子能安稳一段时间。”
“可大伙儿瞧瞧，现在，不仅连几百块的自行车都敢偷，被张所长抓了个现行，也敢硬着脖子死不认罪。”
那人讥笑道，“都说三岁看老，要我看，这小子还是赶紧抓进去劳改的好，要不然等再大一些，不得真做出些杀人放火的事来？”
“到那时，别说是和他住在一个大院里的我们家，就是同住在一个胡同里的大伙儿，也没法有个安生日子过！”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本就已苍白着脸的棒梗，更加畏缩着不敢说话。
张所长见状，先摆摆手，示意大伙儿先停上一停，安静一会儿。
随即，便朝着吴明浩与老马吩咐了起来。
“老马，你让许大茂领着，去喊他家大人。”
张所长先将视线放到老马身上，沉声道，“顺便，喊阎埠贵一家往派出所去认车子。”
而后，又示意吴明浩去将棒梗从地上拽起来。
考虑到他是个小孩子，便也不给棒梗上手铐，只让吴明浩提着棒梗的衣领，然后张所长再把那辆只剩独轮的自行车推上，就准备先回派出所去。
虽然已找到了车子，也抓到了偷车的贼。
但剩下还有问讯、做笔录等许多事情，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显然是没法儿做的。
张所长和吴明浩很快就押着棒梗离开，而围观的群众们眼看到没有了热闹可瞧，也就渐渐散了开来。
不过，今天发生在修车铺旁的这桩可被称为“张所长智擒偷车贼”，又或者能被叫做“贾棒梗胆大销贼赃”的闹剧，却随着众人的各自归家，就此传进了更多人的耳朵里头。
正在自己家里看书的何雨柱也听到了消息。
至于缘由嘛，自然是院子里头，来自秦淮茹的一声声哀嚎。
得了张所长的吩咐，老马让许大茂领着，先找到棒梗的家里，对秦淮茹、秦京茹姐妹两个做了通知，告诉他们因为已确定是棒梗偷了自行车的缘故，秦淮茹的好大儿，已经被张所长他们带去了派出所。
老马没有理会秦淮茹口中叫喊的，对自家儿子并不会偷东西的各种辩驳，也没有在意秦淮茹在得了许大茂肯定的答复后，几乎已经崩溃一样，连哭带叫着，发出的诸般哀嚎。
他只负责来通知秦淮茹这件事情，让作为棒梗母亲的秦淮茹，能赶紧去派出所协助更进一步的调查工作。
所以，只在随后，摇头冷笑过一声的老马，便转过身形，又径直去了阎埠贵家那边。
看到秦淮茹摇摇欲坠，几欲晕倒的样子，再瞧见秦淮茹身边还有个模样俊俏的秦京茹在。
许大茂心知，眼下正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他没有跟着老马继续往阎埠贵家去，而是就留在了秦淮茹这边，带着满脸的担忧，冲着秦淮茹嘘寒问暖了起来。
秦淮茹在这之前，原本还在笑话阎埠贵平日里总爱显摆他那自行车，如今丢了车子才算是报应，却没想到偷车的，居然会是自己的好儿子，此时骤闻噩耗，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正好缺个依靠。
面对许大茂的暖心安慰，不仅顺势就靠在了许大茂的肩膀上，眼泪更是好似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就从眼眶中滴落了出来。
许大茂自是乐得如此，又柔声细语的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倒是另一边，一心想着要借着许大茂来跳出农门的秦京茹，眼见到早上时还说着要帮自己忙的堂姐，此刻竟直接就倒在了许大茂的肩膀上，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些许怨愤。
看向秦淮茹的眼光视线，也瞬间变得不对了起来。
只是考虑到棒梗被警察抓了去，秦淮茹会有这样的表现也算是应该，况且自己如果真想要嫁给许大茂这个有妇之夫，也还需得借助秦淮茹的帮助，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秦淮茹一心想着儿子，许大茂则沉醉于近在咫尺的馨香与柔软，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秦京茹此刻的异样。
反倒是秦京茹眼见到秦淮茹好像失了魂一样，靠在许大茂的肩膀上只知道哭。
瞧了一阵以后，终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姐，咱们接下来是直接去派出所，还是先等张姨回来？”
秦京茹的提醒，让秦淮茹总算是回了神。
她连忙叫道，“对，对，得赶紧去派出所！”
“一定是他们警察搞错了。”
秦淮茹嘴里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家的棒梗，怎么可能会做出偷自行车的事情呢？”
“我们得去救他。”
“我们得去救棒梗出来！”
说着说着，秦淮茹没忍住又哭了起来，“棒梗从来就胆小，派出所那种地方，哪里是他这样的小孩子能待的？”
嘴里虽在一个劲的说着话，但好在受了秦京茹的提醒以后，秦淮茹已经稍稍恢复了些许的神智。
她知道眼下的时间不容浪费，所以，也不必许大茂他们再劝，秦淮茹自己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随后，由许大茂与秦京茹一左一右搀扶着，并小当、槐花两个丫头，一行五个人锁好房门以后，一路小跑着，就往派出所方向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