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贾家三少谋划“诡计”
斩钉截铁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又有昨晚才发生过的事作为依据，小当和槐花两人瞬间就被棒梗说服。
可只在随后，她们两人就又全都苦下了脸。
因为她们很清楚，如果真是因为钱的事情，那凭着他们三个小孩子，怕是很难帮秦淮茹做些分忧解难的什么事情出来。
棒梗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在想了想后，忽的就咬紧牙关，愤愤然的出声斥骂了起来，“都怪傻柱和许大茂！”
“还有院里的三个大爷，也全都不是好东西！”
棒梗会恨上何雨柱，其实并不算如何出奇。
前身傻柱好几年如一日的“无私奉献”，早就让棒梗把傻柱对他的好，当成了件理所当然的事。
如今自己一家突然断了食粮，每天再也吃不到来自轧钢厂食堂的各种好菜好饭，棒梗不去恨何雨柱，又能去恨哪一个？
至于许大茂。
原本棒梗对许大茂还存着不少的亲近感，但当自己不小心弄倒了许大茂的放映机，以至于连累妈妈被厂里扣了工资，据说还想要让自己在年底的时候当着几百人的面做个检讨，棒梗就觉着，许大茂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他十分同意奶奶贾张氏的一句话。
许大茂就是个小心眼，大家同住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就非得为了那么点小事撕破脸皮不成？
况且，他那放映机，最后不也没怎么坏吗？
就在前两天的时候，厂里还又组织着放了次电影呢！
棒梗咬牙切齿的骂了何雨柱与许大茂一阵，又说了好些院里三位大爷的坏话，说他们三个，尤其亲自盯着自己写检讨，盯着两个妹妹做劳动的三大爷阎埠贵，完全和傻柱与许大茂穿了一个裤裆，总喜欢找自家人的麻烦。
等总有一天，自己长大以后，肯定要这些人好看！
当然了，豪言壮语说着虽是痛快，但只看眼前，因为秦淮茹被扣了足足二十块的工资，那么他们一家人接下来一个月的饭食水准，肯定要再次下跌一个层次。
眼瞅着就是新年，自己兄妹三人的新衣服，自己最想吃的鸡腿猪肉，还有自己已盼了近乎一整年的炮仗烟花，怕是都要离他们远去。
“不行！”
棒梗攥了攥拳，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得想想办法才行！
棒梗倒也是有点儿小聪明的。
也没有和两个妹妹商量，只蹲在院子外头想了一会以后，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如今困扰自己一家的问题症结，只在妈妈秦淮茹被扣的二十块钱工资上。
妈妈被扣了钱，他们一家的生活质量就此下降。
自己和两个妹妹每天都过得不开心，连带着妈妈和奶奶也都变得不开心了起来。
那么，既然是钱的问题，把失去的这些钱找补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就算不能让奶奶知道具体的过程，但只要他们三个过得还能和以前一样舒心，不再在每天吃饭的时候使脾气，耍性子，想来妈妈看到他们的懂事，也就不会再有现在的这些烦恼了。
想到这里，棒梗猛然间觉着，自己接下来打算去做的事情，竟就变得伟大了起来。
嗯，就好像是……电影里那些从不让家里人担心的小英雄们一样！
可话是这样说，但事实上，对棒梗这样一个半大的小子来说，如果想要在瞒着家里大人的前提下，用什么正经法子弄到钱来，而且还是他计划里的至少二十块，实在算不上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只能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设法从心中怨恨的那几人身上弄些钱来。
倒也算是报复了。
原本，棒梗最开始是将主意定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如果还是半个多月前的时候，前身傻柱对棒梗这三兄妹从不设防，家里也不上锁，可以说，何雨柱家的东西，那时完全是任凭棒梗去拿，而且，就算不小心被抓住，也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然而时过境迁，曾经总是对自己笑脸相待的傻柱，不知为何就突然没了以往那种对自己一家的亲善态度。
而且，如今的何雨柱家还换了门，添了锁。
棒梗就算有心，也实在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所以，在思考过一阵后，他只能放弃了这个本该是最简单的法子。
转而将主意打在同样住在四合院里的许大茂、易中海等其他几人身上。
想着想着，棒梗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忽的笑了起来。
先笑着看向蹲在自己左手边的小当，问道，“小当，你不是一直想吃街口瘸老头那儿卖的烤红薯吗？”
烤红薯？
小当舔了舔嘴唇，急忙冲着棒梗点起了头。
而棒梗看到小当一个劲的，只顾点头的动作以后，立时就满意的笑了起来。
又再将视线转在右手边槐花的脸上，继续问道，“槐花，我记得你想要个比隔壁二丫前两天戴着的那个，还要更好看的花头绳？”
花头绳？
槐花的眼神亮了。
和小当一样，她也冲着棒梗急急的点起了头。
并在点头过后，又捏着小拳头追加了一句，“我还想吃烧饼！”
另一边，小当亦不甘示弱，开口大喊道，“我还想吃肉包！”
两个妹妹的表态，让棒梗这里更加满意了许多。
他笑着朝两个妹妹说道，“你们想要这些，就得听哥的。”
随即，便压低声音，朝小当与槐花两人说起了自己心里的计划……
兄妹三人在院墙外悄声细语的定好了计划，只准备等晚上天黑以后就付诸行动。
正准备要回家里去，恰好瞧见了从隔壁大院里串门回来的贾张氏。
于是，三个孩子便由棒梗打头，一齐朝着贾张氏那里跑了过去。
“奶奶，你回来了！”
在贾张氏面前，棒梗是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的。
他直接就扑到了贾张氏的怀里，撒娇一阵，然后顺势牵上贾张氏的一只手，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小当与槐花两人虽然对贾张氏有些惧意，但因为才刚刚和棒梗一起商量了那样一件大事，对将来一个月的生活有了个幸福的畅想，是以此时带着笑，紧随在棒梗后头，脆生生的朝贾张氏喊了句，“奶奶。”
朝两个孙女点了下头，又看了眼满脸都带着笑的孙子棒梗，贾张氏带着几分宠溺，拿空出的一只手掐了掐棒梗的脸蛋，而后笑着朝他问道，“你们三个在这儿做什么？”
棒梗扬起脑袋，理直气壮的答道，“等奶奶你回来啊！”
说罢，他又冲着两个妹妹眨了眨眼，示意以下，便见到小当和槐花俩，也都一齐冲着贾张氏点起了头。
这三个孩子心里肯定藏了事！
贾张氏人老成精，哪里会瞧不见三个小家伙之间的眼神交流？
不过，她却并没有出言揭破的打算。
正享受于棒梗各种甜言蜜语的她，只是抬起手又用力揉了下棒梗的脑袋，随即，便笑着夸赞了起来，“哎呦，咱家棒梗真不愧是奶奶的乖孙儿。”
贾张氏心里高兴，笑得连眼睛都已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她笑着对棒梗做出保证，“晚上想吃什么，和奶奶说，晚上回去，奶奶就让你妈做给你吃。”
却只在话说出口后，又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家中的现状，有些后悔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贾张氏返回，棒梗同两个丫头已经开始欢呼了起来，对上棒梗满是期待的眼神，感受到来自孙子这里的孺慕深情，贾张氏并不想在棒梗面前失了信誉，最终无奈之下，只能苦笑着加上一句并没有多少约束力的限定。
“只要不太过分。”
只要不太过分，大不了，就从家里的存款中取个一两块出来，让孩子好好的过一把瘾吧。
自己和儿媳秦淮茹，甚至再加上两个丫头，接下来这一个月吃糠咽菜，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总不能真饿着了自己的乖孙。
适量的给他改善一下伙食，却也是极有必要的一件事。
在贾张氏心中沉思的这点时间里，从外头到家中的短短路程，很快就已被她走完。
秦淮茹此时已经调整了过来，虽然整个人的精神瞧着仍有些憔悴，但如果不去细看，却也和以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正蹲在地上洗菜，准备着今天晚上的晚饭。
贾张氏瞥了一眼，是四五个拳头大小的黄皮土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她犹豫了片刻，但在看了眼已经跑去喝水的棒梗，最终还是走到了秦淮茹的跟前，并从缝在上衣内衬里的口袋中，掏出了皱皱巴巴的一块钱，递了过去。
“趁着天色还早，你去买点儿肉回来。”
“总不能真让孩子跟着我们一起吃糠咽菜啊……”
这天晚上，秦淮茹家的餐桌上，唯有棒梗面前的小碗中盛着的，是拿猪肉炒出来的土豆片。
又有个白胖喧软的大馒头，被他捧在了手上。
猪肉，自然是秦淮茹在得了贾张氏的吩咐以后，特意出去买回来的。
一共分成了好几分，依着贾张氏的意思，往后也就只有给棒梗的饭食里会加上一点，免得正处在长身体时期的棒梗营养不良。
至于那白面馒头，却是秦淮茹昨天才蒸的。
一锅里，一共就只蒸了四个，用的是一大爷易中海那天送来的白面。
这四个馒头，全部都是属于棒梗一个人的口粮。
谁让这个孩子嘴太刁，换了杂粮的东西，就是宁愿饿得大哭，也不愿意吃上哪怕一口呢？
棒梗昨晚吃了一个，今早又吃了一个，等到明天，就又需得再蒸几个出来了。
秦淮茹从桌上的搪瓷大碗里取了个窝头，将之掰了开来，给小当和槐花各塞了一半在手上，然后再给自己取了一个，就着面前少盐少油的素炒土豆片并一碟腌萝卜条，也开始了自己今天的晚饭。
等下个礼拜……
秦淮茹一边吃着饭，一边抽空看了眼棒梗手里的白面馒头。
易中海拿来的白面毕竟不算多，等到下个礼拜，自己看看能不能从许大茂那里多讨几张饭票，从食堂买些做熟的馒头回来，倒也能免了自己的辛苦。
而且家里省下来的白面，等过年的时候，也好包饺子时来用。
不同于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捏着鼻子，强逼着自己，也能吃得下咸菜窝头、稀粥土豆。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的年纪不大，如同棒梗一样，都是正贪嘴的年纪。
眼瞧着棒梗有肉菜吃，有馒头啃，可她们两个的手上却只有半块窝头，此时哪里能吃得下去？
姐妹两个眼睛里的期盼，早就化成了光一样。
只顾盯着棒梗那里一个劲的猛瞧。
看到棒梗吃肉吃的嘴里流油的样子，两个小丫头的嘴角，也不争气的流了口水出来。
哥哥碗里的菜，她们……也好想吃！
只是棒梗早就已忘了早前还同两个妹妹许下的有难同当有苦同吃的诺言，察觉到小当和槐花两人的视线，他竟下意识的伸出只手，护住了他那个装了肉菜在里头的小碗。
而棒梗的这番动作，自然是引来了贾张氏的关注。
她看到了小当和槐花两人的动作，然后，便劈头盖脸的，朝着两个小丫头喝骂了起来。
“还不赶紧吃饭，在那里看什么看？！”
“你们哥哥的东西，也是你们两个赔钱货能够妄想的？”
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荤腥了，对于肉菜的滋味，贾张氏可也是嘴馋的很。
今晚，虽然就只给棒梗炒了一小碗而已，但满屋的肉香味，却仍在不住的往贾张氏的鼻息里钻去。
强忍着没有去和孙子抢肉吃，已算是用去了贾张氏极大的毅力。
想想连自己都没有尝到一片肉，如今却瞧见小当和槐花竟摆出一副口水横流的样子，别说只是骂上几句，贾张氏眼下甚至都想想要出手打上这两个没眼色的丫头一顿。
吃肉，她们也配？
待两个丫头委屈巴巴的抱着窝头啃了起来以后，贾张氏这才算是收了神通。
她扭头看向秦淮茹，哼哼唧唧几声，正想说话。
却在此时，忽的从外头传来了一阵阵的浓郁香味。
“这是……”
“海鲜汤的味道？”
贾张氏瞬间就反应过来，该是对门的何雨柱家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拿在手上的窝头，她已是彻彻底底的失了胃口。
“这个该死的傻柱！”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骂道，“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嘴里骂骂咧咧着，贾张氏完全失去了吃饭的兴致。
当然，也别说贾张氏了，就算是棒梗，此时也觉着自己碗里的肉片，突然就变得没有了滋味……
何雨柱今晚做的，自然是才新从系统那里得到的菜谱，才波香浓拉面。
在何雨柱开始烹饪这道此前从未做过的面条时，妹妹何雨水就已经开始流起了口水，并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砂锅里偷汤喝。
还是被何雨柱弹了个脑瓜崩以后，才吐了吐舌头，老实了下来。
因着是素面的缘故，所以这顿饭倒也并没有耗费何雨柱多久的时间。
完成了前期对汤头、配菜的准备工作以后，何雨柱架上锅，烧上水，很快，第一碗面条就已经成功煮熟。
他取了个大海碗来，把热气腾腾的面条捞在里头，浇上已在砂锅里熬煮了多时的海鲜浓汤，再加上照烧风味的印尼天贝，随后，便将这碗面交在了何雨水的手上。
“不是给你的！”
见何雨水下意识的就想拿起筷子捞面来吃，何雨柱立马就板起了脸。
没好气的冲何雨水呵斥一声，道，“还不赶紧给老太太送过去？”
何雨水闻言嘿嘿一笑，也知道因着嘴馋，急切间忘了聋老太太，确实是自己的过错。
她并不分辩，在冲何雨柱应过一声以后，也不嫌烫，捧着面碗就出了门，小跑着往聋老太太家赶了过去。
而因着她端了面碗往院里走了这一圈，从这份才波香浓拉面中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瞬间就随着傍晚的微风，送进了四合院里所有邻居们的鼻子里头。
于是，除了贾张氏以外，在同一时间，又有更多人从口中发出了感慨。
也有更多的人，因着何雨柱家散发出的香气，而忽然就失了今晚吃饭的胃口。
“何雨柱家又做了好吃的？”
“做厨子可真好，就算再难的年景，也饿不着他！”
“以前怎么就没想着和雨柱处好关系呢？要不然的话，现在还可以厚着脸皮去蹭顿饭吃！”
“真羡慕他啊。”
“是啊，真羡慕……”
对于何雨柱家的伙食，有眼红的，有嫉妒的，也有装作不屑一顾的。
但等到最后，却全部都化作了羡慕的心情，便连秦淮茹一家，说出各种酸溜溜的话，又何尝不是在羡慕？
何雨柱却并不知道外头各家各户里发生的这些事。
等妹妹出门以后，他又给自己与何雨水各煮了一碗面出来，等何雨水回来，她的那一碗面，便已经被何雨柱摆在了桌上。
“哥，这么快？”
“煮碗面条而已，哪用的了太多时间？赶紧坐下开吃吧！”
同妹妹招呼一声，何雨柱拿起筷子，先挑起一大口面条，吸溜进了嘴里。
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