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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直视他的双眸,她看出了他眸中的坚定,那坚定让她明白,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她一动不动地看了他许久,轻声道:“你我现在如此境况,不觉得折磨吗。”

即墨承闻言面容上浮现一抹很淡的笑意,在姜迎眼中却是极其残忍的笑容。

“只要你在,那又如何?”

他声音清冽,眉宇间愁绪浓重:“北思这次不死也要扒层皮,留在我身边,我才能护你周全。”

姜迎愣了半晌,垂眸低声道:“若我不愿呢?若我不愿同你纠缠一生,甘愿一死呢?”

即墨承的声音蓦然沉了下来:“那我便杀光北思皇族之人,给你陪葬。”

“身前哪管身后事。”

姜迎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进屋去了。

留下即墨承一人在院子里站着。

当夜,大雨倾盆。

后半夜时,外头的雷雨越发大了起来,身边的韩颂睡的香甜,姜迎睡不着,便起身将门开了一个缝去看。

即墨承没走,他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

姜迎狠下心,将门关严。

然而雨势越来越大,伴随着雷声,听着让人胆战心惊。

姜迎最终还是拿起一把油纸伞冲了出去。

即墨承看到在大雨中冲出来的姜迎,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

姜迎举着伞对他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大的雨,你疯了吗?”

即墨承声音沙哑却含着笑意:“我以为你不会来。”

可她还是来了,可见她心中对他仍有情意,仍是不舍。

“我只是不想你因我出事罢了,赶紧走吧。”

姜迎冷声冷语,将伞塞进即墨承的手里,转身跑回了屋子。

第二日清晨,姜迎没有看到即墨承,只看到了地上一排通向大门的泥脚印,还有被扔在一旁的油纸伞,显然是雨停了他才离开,脚印才会那么明显。

然而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清晨时才算停了下来,他是真真切切在这里站了一夜的。

“这么大的雨,恐怕要病了。”

姜迎喃喃说着,又苦笑着摇头。

她走过去捡起那把扔在地上的油纸伞,不顾上头的泥水便拍打起来,将泥水全都拍落下去。

韩颂早上醒来就一言不发,侍卫来送了早饭,他也不吃,就坐在床上晃荡着自己的短腿,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姜迎拿着一碗粥坐到他身边,温声道:“阿颂吃些粥如何?”

韩颂抬眸奶声奶气道:“姐姐,你想出去吗?”

姜迎一愣:“什么?”

韩颂拿起自己胸前的平安锁,小手微微用力,竟把那平安锁给一分为二了。

就想是一个盒子一般,打开后里头有一张纸条,姜迎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是?”

韩颂拿出那纸条,把平安锁又合上:“这是爹娘留给我的,娘说用它我就可以从城主府离开。”

韩颂说着,一脸期待地看向姜迎:“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吧,陪我去找爹娘。”

她拿过那纸条打开,发现竟是城主府的密道路线图,姜迎不由得苦笑出声,还真真是峰回路转啊。

细看那路线图,姜迎发现这密道竟然挖出了天璇城,城主府本就在城中靠后的位置,所以离城外不算太远,但能把密道挖的这么远,姜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韩颂看姜迎神色犹豫,生怕姜迎不肯答应,眼圈儿一红小嘴一瘪,就带着哭腔央求道:“姐姐,我求求你了。”

姜迎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脑袋一热就走,若是这次离开再让即墨承抓回来,恐怕即墨承真的会用绳子把她绑在身边了。

想起即墨承,姜迎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去找来了纸笔写了封信给即墨承,心里却愈发难受起来。

即墨承今日会攻打其他五城,而姜迎出了天璇城,她就必须想办法避开即墨承的人马。

她猜测即墨承会先攻东边的摇光城,摇光城若是破了,他便能直接进入北思腹地。

所以,她最好带着韩颂去西边的开阳城。

心中大概有了个计划,姜迎就对韩颂说,等天黑了再走。

北思皇宫。

姜彻悟被软禁在宫里,之所以没有下大狱,是因为他身子实在太差,若是去了阴冷潮湿的大牢,不消两日就会一命呜呼。

皇帝心中有愧,即便姜彻悟伤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对自己曾宠爱多年的儿子下手,再加上南梁大举进犯,皇帝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处理姜彻悟的事。

风雨大作,姜彻悟就看着一人迈着沉稳的步伐,顶着雨走了进来,即便雨势磅礴,那人的脚步也不见有一丝的急促慌乱。

姜彻悟靠坐在太师椅上,悠然问道:“左统领,喝茶吗?”

左温寒肩膀湿透,脸色难看:“八殿下,既然你已经放弃夺位,便请将火药埋存之地告知于我,这样陛下和宫里的贵人们才能安心。”

左温寒亲自在皇帝寝殿周围排查,真真切切是一块砖一块砖的摸过去,也没看到有密道,更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

姜彻悟勾着唇角,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左统领,我只说我不走,可不意味着我想立刻就去死,火药和密道的事,我不会告诉你,就算你把你腰间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左温寒神情有些烦躁,压着心头怒气:“八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姜彻悟眸色却渐渐有些茫然,又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大概是人之将死,想给人留下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左温寒年纪轻轻,神色却老练,沉声道:“南梁大军已经借盛京大乱攻下两座城池,八殿下,若此事再不平息,北思就真的要沦为俎上鱼肉了!”

“哦。”

“我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

姜彻悟耸肩一笑,完全不去管左温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两人就此谈崩。

左温寒离开后,姜彻悟躺在太师椅上听着外头的潇潇雨声,喃喃自语:“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