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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宋老还要担心李斯文的人,便是身在家中的郑嘉遇,这一个多小时以来,她是一点好脸色没有给父亲。

“嘉遇,你看看你,都快着魔了。”郑宇坐在沙发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从未见过女儿这样。

“我不管,只要不放李斯文,明天我是绝对不会出席发布会的。”郑嘉遇斩钉截铁的道。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添什么乱啊!李斯文这一次肯定是一败涂地,以后你在商场都未必看得见他了,何必在这种人身上费心思呢?况且从这一次的赌约也完全看得出来,这小子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明显是吹捧过度,和邵杰比起来,差的远了。”

郑宇说完,又补充道:“人已经请去了,放人是不可能了。”

“我给许劭杰打电话。”郑嘉遇说着,就打算去拿电话,不过郑宇并不在意的道:“你的电话,只会让许劭杰对李斯文更加的憎恶。”

郑嘉遇秀眉紧紧的皱了一下,父亲的话还真是给她提了个醒。

“嘉遇,你也不小了,不能跟个孩子一样任性,李斯文接近你,不就是想借助你的关系嘛,他的出身也配和我们郑家走到一起?如果不是你,我甚至连正眼都不会瞧他。”

“爸,我跟他只是朋友,你不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郑嘉遇有些不耐烦的道。

“我不理解?你真当爸这一辈子白活啊?反正丑话放在前面,以后你离他远点。和邵杰的婚礼你也要尽快做好准备。”

“我不嫁,你愿意嫁自己去嫁。”郑嘉遇说完,不想解释,转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这丫头。”郑宇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个下人道:“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好的。”两个下人连忙点头。

郑宇对于女儿的表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敢确定,明天李斯文将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不能翻身,而郑嘉遇终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的女儿他了解。

——

与此同时,李斯文被商会请去喝茶的消息不仅传遍了齐州,就连曹州也听闻了一些风风雨雨,显然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目的就是让西游集团处于动荡之中。

陆家,陆明对着电话道:“方书记,李斯文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反转,明天发布会召开,将会有齐州各大媒体进行报道,甚至还会有官方电视台转播,受损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我们曹州也会受此牵连,我提议您还是想办法撇清关系吧,否则单凭他诬陷卫教授这项‘罪名’,就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了。”

“撇清关系?他是我们曹州人,企业也是曹州的,怎么撇清关系?”方定山沉声道。

“简单,我今天晚上将会前往齐州,参加明天的发布会,届时只要我代表曹州在发布会上进行一番宣言,把所有脏水全部泼在李斯文的头上,并且承诺会对西游集团做出相关处罚,给齐州一个交代,自然能把我们曹州洗白。”陆明轻轻一笑:“如果你们这些领导愿意的话,我愿意出头。”

方定山沉默了好一会后,开口道:“我考虑一下吧。”

“好,记得给我一个答复。”陆明说完,将电话挂断,整个人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这一年来他始终活在李斯文的阴影之下,终于快要解脱了。

电话那一头,方定山脸色阴沉,一旁的方小桐小声问道:“爸,又是陆明那个坏蛋吧?”

“怎么说话呢,一点礼貌没有。”方定山点了一支烟。

“嘁,他肯定又没说什么好话吧?”方小桐知道父亲不常抽烟,一旦抽烟肯定有不好的事。

“是啊,他想让李斯文背这口黑锅……”方定山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随后便把抽了两口的烟掐断了,准备打电话,不过这时候方小桐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爸,我不同意,李斯文可救过我的命,而且还让我看清了杜伟的为人,更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即便如今他在齐州败了,但我们也不能落井下石啊!你是曹州的书记,更有责任保护你的市民。”方小桐见父亲没有出声,继续补充道:“商界的胜败不能用三个月的时间定义,而且我觉得李斯文终究会东山再起,还有那个卫东的事,即便他暂时没跑,也不能笃定李斯文就是诬陷。”

听着方小桐娓娓道来,方定山露出一丝惊讶的目光,好一会后笑着道:“不错啊,现在都能给我上课了。”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李斯文即便败了,也是因为他的对手太多,但总不能因为失败,就把他否定了啊,况且我欠他的人情,这辈子都未必还的完,我不管,你绝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方小桐撅着嘴道。

“好啦,我做为领导比你清楚该怎么处理,陆明和李斯文有过节,自然会排挤他,而我当然不会受陆明影响,况且你也知道,李斯文背后还有个陆书航呢,这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那你打什么电话?”

“当然是找大家商量一下了,明日发布会之后,我们曹州肯定有媒体跟着起哄,所以得往下压一压,虽然这一次李斯文把我们曹州坑了,但也不能因为此事将他彻底毁了。”

“爸,谢谢你。”

方小桐笑了起来。

远在齐州的李斯文,并不知道曹州的情况,但他敢确定,但凡和他有关的事务,一定很不乐观,如今他陷入绝境,各路牛马蛇神肯定都想看他的笑话。

一间只有十平米的狭小卧室内,亮着昏黄的电灯,硬板的床上连一条被子都没有,整个房间散发着潮湿腥臭的味道。

“听许少说,这间房子以前是给他们家下人住的,后来下人有了新宿舍,这间破房子就荒废了,好像以后要改个狗舍。”卫东推开房门,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开口说道,末了还不忘补充道:“整的跟个监狱似得,这么小的床能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