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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市悬浮动力岛。

欧影翳开着小型飞艇上岛时,隐隐地从留守在岛上的守备脸上瞧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肃穆。

“出什么事了?”欧影翳向迎面而来的霍钊询问道,并随手将飞艇的钥匙扔给了他,“这个气氛不对劲啊。”

霍钊机敏地接住了钥匙,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附在他耳边提醒道:“元帅来了,在地下三楼。”

欧影翳闻言一抬眼,问道:“他来干嘛?”

霍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欧影翳又问:“就他一个?还是带了别人来?”

“只带了个副手。”霍钊回想着两人登岛后的态度,戚戚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着像来找茬的。”

欧影翳轻呵一声,他回想了一遍最近自己做的事,大概也猜到欧以屾为什么来找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霍钊吩咐道:“没什么大事,让大家一切照旧,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欧影翳大摇大摆地往地下三楼去,霍钊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还是没开口,目送着他消失在电梯间。

地下三楼是一个可脱离的安全屋,大约两百平的飞行舱,其上配备的武器可以进行一场小型的阻击战,而舱内储藏着大量水与食物,可十个人三个月的消耗量,一旦动力岛发生了不可控的危险,岛上的人便可乘坐飞行舱从岛屿下方的隐藏通道逃离。

欧影翳下到地下三楼,经过一条甬长的通道,来到了安全屋前,直接开门进去。

一进门,欧影翳就看见欧以屾闭目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欧影翳手一抬,懒散地打着招呼:“哟,老哥,好久不见啦。”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欧影翳侧过头往后瞧,后边站着罗杰斯,似乎一直站在门边守着,他一进来就立刻将门关上了,多少有点关门打狗的意思。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欧影翳挑衅地冲他一笑,下一秒向罗杰斯发动了攻势。

欧影翳速度极快,立刻转身朝罗杰斯面门袭去,罗杰斯反应也快抬手阻挡,欧影翳却是虚晃一招,拳路突转,从脸处往下移,往罗杰斯腹部攻去,动作之快,宛若灵蛇。罗杰斯瞬间做出反应,挡在面前的双臂交叉向下,用小臂钳住了欧影翳的手。

欧影翳见罗杰斯伸腿要踢,气一沉,生生用被钳住的手往上一掀,罗杰斯被困在逼仄的空间里,随着欧影翳用力脚下不稳,忙收回攻势,转而向后,踏在身后的墙上,借着欧影翳手上的力道,小步攀着墙体向上,再一个后空翻,跳出狭小的空间,落到前方空旷的地上。

欧影翳扬起下巴,嗤笑一声,挑逗道:“原来你也不怎么样嘛。”

罗杰斯眸色一暗,一个瞬身上前,对着欧影翳下巴就是一记勾拳,欧影翳退后半步躲过一劫。

两人拳脚来回数招,打得难分伯仲。

场面看似平分秋色,但是欧影翳尚有余力观察一旁欧以屾的情况。

欧以屾安静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罗杰斯气势惊人却未讨到半点好处,反观欧影翳却是游刃有余。他估计再两三个回合,欧影翳便会找机会改变攻势。

果不其然,欧影翳突然抱住罗杰斯的腰,将人往前撞,罗杰斯一惊,立刻用肘向他背上击去,连击几下不成,人被撞上角落的鱼缸。

一声闷响,巨型玻璃鱼缸震得摇晃。

欧影翳将罗杰斯扛起,趁着他被撞得七荤八素之际,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就要往鱼缸里送。

罗杰斯飞快往缸里看一眼,里面养着一条巨骨舌鱼,此刻正缓缓游动着。他手臂一伸,撑在鱼缸边上,借力对抗欧影翳,不至掉进水中。

但水中那只巨骨舌鱼因刚才的晃动起了攻击性,一边往罗杰斯身边游,一边时刻准备攻击。

罗杰斯知道那鱼没有吃人的能力,但被它拖进水里,欧影翳只怕会借机将他溺死在里头。

眼见那鱼发起攻击,脑袋越出水面,千钧一发之际,罗杰斯往腰间一掏,在巨骨舌鱼将要咬上他头发之时,光剑伸长贯穿了它的头颅。

巨骨舌鱼在死前身体一抽,打在了罗杰斯的背上,罗杰斯顾不上疼痛,反手就要用光剑扎向欧影翳。

欧影翳迅速松开他,退到一边,他知道肉搏战罗杰斯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剑术上自己却逊色罗杰斯不少,只有以快取胜,趁着罗杰斯还没缓过劲来,先将其杀死。

欧影翳狞笑着咧开了嘴,用舌头舔了一圈上牙,也祭出光剑,毫无章法,只凭借着蛮力一通狂砍,攻速之快,不给罗杰斯丝毫反击的机会,罗杰斯且挡且退,等待欧影翳露出破绽,伺机反攻。

又是几个回合,罗杰斯光剑一挑,两人拉开距离,他瞅准机会向欧影翳刺去,没曾想欧影翳却是不躲,迎面而来,竟一副要同归于尽之势。

就在双方互不相让,光剑收不回来之时,两人握剑的手均是一痛,手柄脱手,两剑腾空旋转,紧接着二人胸口又被一击,踉跄后退,生生拉开几米距离。

欧影翳闷哼一声,小腹又一次遭重,他不禁弯下腰来,脖颈上却被狠狠肘击,打在神经处,除了痛楚,还有眼冒金星,时不时眼前一黑的窘境。

他知道是欧以屾出手了,还没等他的不适退去看清跟前的人,脸上便中了欧以屾一个回旋踢,整个人被狠狠地甩出一米来远,后槽牙被打掉了两颗,嘴里一股血腥味。

欧以屾一个瞬身,将落下的两柄光剑接住,收回了手柄状态,递给了上前的罗杰斯。

欧影翳自知不是欧以屾的对手,索性束手就擒,挣扎着靠到一处柜子前,借着柜子半坐起身,笑道:“小孩子打架,大人出手就没意思了。”

欧以屾示意罗杰斯出去,自己则走到欧影翳面前,蹲下身,手指穿过欧影翳的头发,揪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往柜子上砸了好几下,将欧影翳半张脸砸得血肉模糊,半边的眼睛都肿了起来,这才停手。

欧影翳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水,嬉皮笑脸地问道:“怎么?我是又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了?大老远跑这里来撒气?”

欧以屾擒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教训你?”

“谁知道你哪根神经不对了?”欧影翳说完忽有所感,挑衅地看他,“该不会是因为你那个小宠物吧?你来给她报仇的呀?”

欧以屾没有说话,欧影翳却知道自己大概猜对几分,这回被打,至少有这个原因在,他嗤笑一声,心道一声毛病。

欧以屾松开他的下巴,淡淡道:“我教训你不是因为你动了她,而是我不让你动她,你却动了。”

欧影翳眼睛一斜,作为双胞胎,他能明显感觉到此刻欧以屾真的动怒了,这里面有因对小宠物的怜惜,更多的则是对他不听话的愠怒,他收敛了态度,但仍是漫不经心道:“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欧以屾拉了一张椅子来坐,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着,他命令道:“还有你手上的那个项目,给我停了,我不同意。”

欧影翳揣着明白装糊涂,打着马虎道:“哪个项目?我手里项目可太多了。”

欧以屾缓缓道:“Ax0113-16。”

欧以屾能精准的叫出版本名字,这让欧影翳暗自一惊,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扯着笑道:“哥,这就是个生意,它没你以为的那么恐怖,其实很安全的。”

“安全?”欧以屾笑道:“你所说的安全是短期内看不出问题,八九年后才开始显现对吗。”

欧影翳这回没了笑容,沉默地盯了欧以屾许久,最后冷声道:“不可以吗?这么赚钱的买卖,我没理由放着不做。”

说着他将嘴巴里的落牙混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哑着声道:“我做这些也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你好。”

欧以屾淡淡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欧以屾的淡然刺痛了欧影翳的神经,他几乎是生理性得产生了激烈的反应。

欧影翳一把揪住欧以屾的衣领,激动道:“我能帮你把马家和区家一起拖下水,来日毒作药售的事东窗事发,他们两家的选民支持率就会暴跌,至于栾季炀,他任内出现殖民星叛乱的事,这能大做文章,只要你肯让我做,我能帮你踢他们出局。”

欧以屾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回味了一遍欧影翳的话。

欧影翳见他仍旧不为所动,冷笑道:“哥,以前区以修是因为有马怀森师长的威严压着,才委屈求全把票给了你。现在马怀森对你心存芥蒂,你以为区以修还会像以前一样支持你吗?他这些年可没少拉拢次阶贵族,他想干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欧以屾掰开欧影翳的手,皱着眉整了整染上血渍的衣领,说道:“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是那句,我不同意。”

欧以屾直起身子,向椅背靠去,仰着头看天花板,淡淡道:“阿翳,我们和这个帝国是寄生虫和宿主的关系,宿主的生死就是我们的兴衰。你的毒一旦卖出去了,你可想过后果,你根本控制不住它的流向,整个帝国的人都会染上这玩意儿,一旦发生战争,你难道指望这些瘾君子上阵吗?这个帝国完了,你觉得你手里还会有让你为所欲为的权力吗?向下掠夺不是你这样涸泽而渔。”

欧影翳仰天大笑,恶狠狠道:“我涸泽而渔又怎么了?难道就我一个人这样?你去看看,哪个人不是在连根拔起的剥削。大家坐在这个位子不过几年光景,人走茶凉就什么都不是了,谁都是在手里有点权力的时候费尽心思捞个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是这样,怎么偏就你要当个圣人?”

欧以屾对他激动的发言无动于衷,低下头注视他,仍是平静的说道:“总要有人阻止这种毫无底线,我们的一切来自于我们的权力,来自于帝国,没了这个,我们什么都不是,财富也不过是虚影,一堆作废的数字,我维护的不仅仅是这个帝国,更是后人能继续拥有统治和通过帝国汲取财富的权力。”

欧影翳鼓着掌,讽刺道:“可真是高风亮节。可那又怎么样?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吗?我不过再活几十年,帝国亡了关我什么事?那是后人的课题,我这个前人只管狠狠地榨干这个帝国的每一滴油,后人是死是活能不能守住权力和财富,那是他们的事,我管不着。每个人都在利用手里的权力为所欲为,凭什么我不可以?连栾季炀坐在元首位子上都可以纵容族人挑起事端赚国难财,我为什么要守规矩?我不要。”

欧以屾安静地看着欧影翳扭曲的脸,忽而问道:“所以,你在K01的事件里又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欧影翳一愣,很快平复下来,懒懒地靠了回去,说道:“是栾、马两家想做这个军火买卖,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只要他们还想继续挣大钱,我可以帮他们把其他殖民星都挑拨了。”

说罢,欧影翳又挣扎起身,跪在欧以屾脚边,恳求道:“哥,栾季炀是在火中取栗,我们可以帮他,多来几次叛乱,就可以弹劾他了。哥,放手让我做吧。”

欧以屾拍了拍欧影翳的脑袋,失笑道:“阿翳,别干蠢事,坎贝尔能这么轻易接手阿尔克曼的势力就是因为战争之下一切从权,它将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化,栾四在这个期间拥有的权力是超出你想象的。这是他的一步险棋,但不是我们要走的险棋。”

欧以屾继续说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栾四下来,可是阿翳,过去没有哪个元首是x期内被xx下来的,这是一种规矩一种默契一种保障,如果我打破了它,以后便会有人这样对付我。而且...”

欧以屾笑了笑,俯下身子与欧影翳平视,说道:“以修一年前就已经具备和栾四一较高低的能力,他之所以拱手相让不过是要让栾四收拾烂摊子,这个帝国光鲜的外表下全是虱子,要不了两三年,沉疴就会爆发,我们不去争,就是要让这些雷在栾四的任期里全爆出来。”

欧以屾说罢眸色一暗,问道:“这些雷注定要让他焦头烂额,如果栾季炀想要三连x,你猜他会怎么做?”

欧影翳皱着眉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说道:“Zq78星云,NK帝国从我们手里夺走的那片区域。他会发动xx将它x回来,这样他就成为了帝国近五十年来的第一人,能载入史册了。”

欧以屾把手上的血迹在欧影翳的衬衫上蹭掉,垂眸道:“不到最后,他不会轻易兵行险招,战争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了,便很可能会失控,谁都没把握控制局面。Zq78星云离我们近而离NK远,以NK现在的军力不足以在Zq78星云打赢我们,你想捣乱,就留着精力到那个时候吧。”

欧影翳领悟了欧以屾的意思,跃跃欲试道:“你是想让我使绊子,让两边陷入胶着,拖到栾老四任期期满,他就得为失败的战争负责,弄不好他要以死谢罪。”

“所以,”欧以屾站起身,睨着欧影翳,道:“这几年让人民过得舒坦点,收起你的心思。”

欧影翳贼心不死仍想争辩,欧以屾却先一步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原则,你不守规矩,我就会教训你。”

“有本事你打死我。”欧影翳也不甘示弱。

欧以屾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教不会,我会的。阿翳,你威胁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