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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没有怜爱的蹂躏,带着刺骨的疼。

一夜风雨...

等她醒来,只有满地的碎片,不堪入目的衣物,还有全身钻心的酸痛。

天破晓,顾北琛已经离开了。

简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麻木,满是绝望。

眼眶红肿不成样子,枕头已经湿了大片。

她忍着疼痛拿起电话,看见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心里一颤,原来绝望到极致的人感受不到肉体的疼。

她拨出电话,强忍着情绪,不让它再度崩溃。

哭了一晚上,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媛一。”

“简悦姐,你怎么了?”对方听出来情绪不对。

夏媛一一句关心,瞬间打破她刚建筑的城墙,无处发泄的痛苦瞬间倾巢而出。

她躺在床上,更像被锁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不断哀求,不断求助。

“救救我!媛一,救我离开,求你。”

她好像快死了。

灵魂逃到悬崖边,只要风一吹,就会坠进深渊,再无路可逃。

“你别急,我马上来...”

对方焦急的安抚声逐渐被困意淹没,耳边说话声越来越模糊。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怎么挂断电话的,只感觉身体好沉,像在梦里,一直往下坠。

“咳!咳!”

浓郁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里,经久不散。

简悦梦见她被顾北琛一路追,他手里拿着毒药,她特别害怕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全身发抖惊醒。

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兰氏私人医院病房里。

昏睡了一天一夜。

“简悦姐,你终于醒了!刚刚你一直冒冷汗,吓坏我了。”

夏媛一到她公寓,发现房间内满地狼藉,她昏迷不醒倒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到医院后,她一直守在她旁边,怕她醒了发现身边没人。

简悦感觉手背有刺痛,她转眸一看,发现自己正在输液,手上的伤口也处理了。

“我怎么了?”

即便刚睡醒,她的嗓音依旧带着疲惫和无力。

“医生说,你是身体太累到了极限,加上精神压迫过重,导致大脑陷入昏迷,这瓶输完就差不多了。”

夏媛一小心翼翼瞥了眼她脖子上还没散去的印子,咬了咬下嘴唇忍不住问:

“简悦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是她及时赶过去,她可能真的昏死过去了。

加上她一进房间看到的画面,不敢再回忆第二遍。

想想都心疼。

究竟是谁把她简悦姐害成这样?

简悦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偏转过头看向窗外,天好蓝,美得眼眶湿润。

“我要起诉。”

既然落了一身伤疤,那她就好好利用。

“简悦姐,起诉谁啊?”

顿时,她双目猩红,充满憎恨,“顾北琛,法律上的合法丈夫。”

“什么!他是你老公?他不是和一个叫章什么的事一对儿嘛?”

简悦冷笑,所有人都以为他和章妍妍是一对。

就只有她什么都不是。

夏媛一震惊地嘴巴微张,她不敢想顾北琛和简悦还有这层关系,要是如此,那简悦姐不是一直被戴绿帽子。

不知悔改就算了,还把她弄成这幅样子。

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好!简悦姐,我帮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不就是男人嘛,大不了换了这个,她给简悦安排下一个!

听到这话,简悦难得一笑。

“你打算以家暴起诉?”一道男声闯入两人对话。

兰桉穿着休闲服推门而入,显然刚刚她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见到来人,夏媛一立马站起身,小跑到他身旁。

“兰桉哥?你来啦~”

他宠溺地戳她额头,带着长辈训斥的口吻:“你好意思说,多久没回家了?”

“我才不回去!他们只会逼我和不认识的男人结婚,我才不给自己添堵!”

她一屁股坐回原位,噘着嘴抗议。

这种场面他见怪不怪了,只好由着她,谁让他是她哥呢?

简悦还是第一次看两人相处模式,发现兰桉的柔和夏媛一的烈,还挺配。

不免笑出了声,两人齐齐看过来,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兰桉,我想这件事快点解决。”

他打量她身上没遮住的伤,“你确定能胜诉?他的实力你最清楚。”

顾氏律师团队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精英,和顾北琛打官司,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些顾虑她自然想过。

她长舒一口气,眼神透着坚定,“但他不知道我的实力,放心,没问题。”

“好,我想办法明天就让你们开庭。”

有兰氏在政界的关系,他说的自然可信。

“谢谢。”

日暮时分,天色渐晚。

顾夫人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医生、护士正在手术内忙作一团。

护士拿着病危单再次跑出手术室。

“顾夫人再次出现大出血,你重新签下病危通知书。”

顾北琛寥寥几笔火速签字。

他守在手术室外,拿着烟的手忍不住发抖,想抽又不能抽。

病危通知书隔几分钟就来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

关键他再焦急如焚都没有用。

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无助感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手术室外的计时器每过一秒,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

漫长的等待,夹杂着疼痛和无力。

半个小时后。

“啪!”

手术室指示灯牌终于灭了。

顾北琛焦急地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护士打开门走出来,衣服上还有血迹。

对方满脸愁容,他顿时心里一沉。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攥住对方的肩膀,不死心问道。

护士朝他浅鞠一躬,“还请顾先生节哀!我们尽力了,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弱。”

噩耗...再一次来了。

“爸入狱了,现在妈也离开了。”

顾家,彻底散了。

他无力地朝后踉跄几步,扶着墙边的把手做支撑总算没倒下去,脸色惨白如尸体。

现在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护士见他情况不太好,上前扶住他。

“没事吧?”

他突然发出阵阵似哭一般的笑声:

“你满意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害得她流产,她就让他家毁人亡。

此时。

顾北琛手上响起一通陌生电话。

他皱着眉,来电铃声在走廊里异常刺耳,脸上极其不耐烦。

本想挂断,但直觉料到里面一定有事发生,驱使他先一步接通。

他把手机置于耳旁,对方通知他:“顾先生,明天麻烦你来一趟市法院,有位简悦小姐起诉你。”

起诉?

他双眼一滞,一连串的消息狂轰乱炸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