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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岑尧被人关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之后,脑子里就全是胡思乱想。

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个彻彻底底的良民。每日安安生生、勤勤恳恳的度日,别说是见官了,连错事都没犯过丁点。

结果重来一辈子,好的坏的全经历完了。

这次更是厉害,为了帮虞瑾那呆子直接把自己给搞得关起来了,岑尧满心凄凉,只恨自己那多出来的没用的良心!

他当时得意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的,风头是出尽了,可牢底也要坐穿了!

此次关押他们的虽然不是正式的官差,却也是皇宫里面有品级的带刀侍卫,若是有心想要惩治他们,随随便便一个当众扰乱秩序、破坏诗会的名头怪下来,他们也得经历一番酷刑禁闭才出的去。

岑尧虽然自觉清白,可奈不住他人弱势微啊。

想到虞瑾说的那番话,自己这次破坏了社长精心准备的诗会,怕是会被对方记恨上,他就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他最是怕痛了,也不知等下会遭受什么严刑拷打.......

岑尧红着眼睛颤颤的想。他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只等着那关押他的侍卫再次进来宣布他的罪行,只可惜等了半天也没人来,他们只是把他留在这里,像是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岑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眼神瑟缩的盯着房门的方向,只觉得那些人是在对他施展心理战术,就等着他不打自招呢。

可他若真是有什么错误倒还好,早就忍耐不住自己说出来了,偏生这次他明明就是个被无辜涉及的人。

岑尧面上惶惶不已,就在他心理防线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些侍卫们终于开门进来审问他了。

也幸好他们来得及时,再晚上一步,岑尧自己就把自己吓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屋子里昏昏暗暗的,隐约的光线中,便看见那角落里缩着的人莹白的脸庞,凌乱的发丝也遮不住周身的气质,青衫沾染上了灰尘,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慌乱的转动着,仓皇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直到那几个侍卫不耐烦的唤了一声,岑尧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朝他们走去。

“官........官爷,敢问有何事?”

即使被厉声呵斥了,岑尧心里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他从小受他娘的教诲,总觉得官大于民,有官职在身,傲气点也是能理解的。

他就是普通小老百姓的心理,对这些人是又敬畏又羡慕。

那低头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的侍卫听了他的话哧笑一声,“什么官爷?我们这些人算哪门子的官差,就是个守大门的罢了!”

“得了,这次遇上你们这群学子闹事,上头的让我们查查。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也真是的,搞个诗会都能弄出这种事情来........”那年轻侍卫说着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惊了。

豁!眼前这书生倒是长了副好相貌。

站在这阴暗简陋的屋子里,愣是跟明珠似的晕晕生光。人们对美人总是宽容的,尤其还是那种皮肉骨相都分外美丽的人。

见岑尧怕得直哆嗦,俏脸煞白,他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稍许。

话音一转,又变成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查出了,此次的纠纷主要是在另外两人身上,你是个清白的。”

“与你无关。”他拍着岑尧的肩膀,努力让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和气的笑容来,“小兄弟不用怕,我们只是随便问几句,记录点东西就放你离开.........”

对方虽然表现温和,岑尧却依旧精神紧张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全程的问话都在提心吊胆,好在那审问他的侍卫人确实不错,问的也都是关于当时现场发生的事情和诗稿的佐证之类的

譬如“那诗稿的真正作者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证据?你和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诗稿是怎么弄掉的,当时现场可有其他人..........”

直到审问结束,那些人让岑尧可以走了。

他都还有些晕晕然。

这.......这就结束了?

拷打呢?严刑逼供呢?怎么什么刑具都还没有往他身上招呼就结束了?

而且,岑尧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他连这东西都还没有拿出来用呢。

这边岑尧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关押的房间居然就在寒山寺后面的厢房里。

刚才来时满心愁苦凄惶,只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哪里还有心情注意周围的环境?

此时危机已过,他看着周围茂密高大的树林,遮住大片阳光,以至于有些许的昏暗,甚至还带着森森的寒意,衣裳穿得单薄些,就觉得身上冷。

长长的走廊上,岑尧站在围栏边四顾茫然,满心惆怅。

也不知道虞瑾被关到哪里去了?

他本来是有些埋怨对方的,总觉得自己是被对方所牵连,要不是为了帮虞瑾出头,他至于经历这么心惊胆战的一遭吗?可是谁知道对方被带走前,却又把双鱼玉佩偷偷塞给他了。

这东西这么重要,关键时刻甚至能够保命。

然而虞瑾却给了他,让岑尧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

他们被侍卫押走前都慌乱不已,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那呆子却把保命的东西留给了自己,可见待他是真心的。

当真是榆木脑袋!岑尧恨恨的想,又气又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自己就这么拿着玉佩走了,不管他了,那呆子就算是哭也没地方哭了。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就这么走了?

岑尧看着手中的双鱼玉佩,只觉得犹豫、纠结又气闷,真是烦死他了!都怪虞瑾,非要让他做选择。

他要是留下来,岂不是亏大了?这次不拿走玉佩,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可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又觉得良心不安,说不定虞瑾那家伙还在什么地方可怜巴巴的等着自己来救对方呢。

真烦!真烦!

岑尧踱着脚,来来回回的走着圈圈,神情焦急不已。

他这个人吧就挺难说的。

你要说他心肠有多好吧,那是假话,毕竟他算计起虞瑾的机遇来毫不留情;可你要说他真有多坏呢,也不尽然,他心里还是念着虞瑾对他的好的,不然也不会屡次替对方出头,还纠结至此。

岑尧这人好笑得紧。好又好得有所保留,坏又坏得不够彻底,这般纠纠结结,临到关头又悔改,反而造就了他叫人又爱又恨的性子。

这厢他转来转去,终究是那点子被狗吃剩的良心占据了上风。岑尧咬咬牙,狠心道,“罢罢罢,你既然舍得把保命之物给我,我也不愿做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他甩着袖子往前走,一边后悔,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道,“虞瑾啊虞瑾,我这次为了你,可是连到手的玉佩都要放跑了,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我啊.........”

“那状元郎你也别做了,让给弟弟我,等我以后飞黄腾达之后准忘不了你的好,你才学那般出众,想来也无需和我争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