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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姜姌打开百问伞,遮在周茹意头上,上方黑雾顿时躁动起来,开始疯狂攻击百问伞。

周茹意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天自生炁,地无方圆,清上九天,雷降黄泉,雷来!”

姜姌单手捏诀,冷声开口。

最后一个字落下,窗外顿时电闪雷鸣。

咔嚓!

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电居然直直劈入窗口,精准无误地劈在黑雾中。

“啊——”

黑雾发出震耳欲聋的凄厉惨叫,惊醒了地上昏迷的秦臻。

“菲尔!菲尔!!”

秦臻拼命地去捞那些乱飞的黑雾,却什么也抓不住。

下一秒,他盯上了姜姌手里的伞,面目狰狞地冲了过来。

姜姌用伞隔绝黑雾和周茹意的关联,手里还扯着红绳,只能躲着秦臻走。

但局限太大,百问伞还是被秦臻一把夺走,不知扔到了哪里。

姜姌心里咯噔一声,立刻顺着方向去找百问伞。

没有了百问伞,黑雾更加疯狂地朝着周茹意席卷而去,秦臻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满意而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他又开始撕扯周茹意身上的红绳。

“滚开,都滚开,没人能阻止我!”

铜钱碰撞的声音和铃铛的响声一通乱响,秦臻没几下就把红绳扯断了一半,因为用力,他的手勒出了红痕也浑然不觉。

另一边,钟玄被陆随的保镖围堵,也不忘关注百问伞的去向。

见伞被秦臻丢掉,他立刻借机冲出重围,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抓住他!”

姜福玉睁大眼,陆随立刻示意保镖追上去。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十几个灰头土脸,浑身湿漉漉的保镖。

他们被火符一路追到外面,直到跳进喷泉才结束了这场噩梦。

“拦住他们!”钟玄大喊。

二三十个保镖狭路相逢,顿时扭打在一起。

姜福玉准备过去,却被秦臻拦住。

秦臻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然后把目光落在陆随身上,“小陆总,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不过既然来了,那他就别想好好出去。

陆随闻言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里的勾当有多隐蔽,我调查你这么久,不还是摸了进来!”

从他上一世随那人而去,却又离奇地回到这个世上开始,他就一直在调查海音娱乐。

这次终于让他抓住了破绽!

秦臻冷笑,“两个小兔崽子在这耀武扬威,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姜姌一转头,发现姜福玉和一个少年被秦臻拦住,少年带来的人也被钟玄的人纠缠住,心里咯噔一声。

钟玄不见了!

“小师妹,你怎么走神了?”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讥讽男声,不等姜姌反应,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扑通一声,姜姌直接面朝地栽了下去,后背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转过头,钟玄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木棍,而刚刚那一下,竟然直接将木棍打断了。

“呵!”

钟玄扔掉木棍,缓步来到姜姌面前,然后向前几步,捡起距离两米处的百问伞。

“本以为你能掀起多大的波浪,没想到,还是那些雕虫小技。”

钟玄拍打着百问伞上的尘土。

姜姌抿唇不语,双手捏诀,口中呢喃,随后拔高声音。

“降雷!”

轰隆——

两道碗口粗的雷电再次劈下来,一阵噼里啪啦,偌大的落地窗应声而碎,玻璃碴子落了一地。

冷风顿时不要命地灌了进来,众人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可红沙发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执迷不悟!”

钟玄冷笑一声,举起百问伞狠狠扎在姜姌左手上。

“唔!

姜姌闷哼一声,伴随着剧痛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你怎么不用百问伞?”

姜姌突然开口,一双狐狸眼反而戏谑地看着钟玄。

从开始到现在,钟玄一直拎着百问伞,却没有使用金羽咒文。

哪怕刚才挑红绳,他也只用了伞尖。

听到这话,钟玄脸色一变,随后他冷哼一声,“对付你,还用不着它!”

就这么细微的表情,却被姜姌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

姜姌勾唇,“你该不会是用不了吧?”

“胡说八道!”

钟玄拔出伞尖,姜姌手背顿时渗出血珠。

下一秒,沾染着血色的伞尖抵在姜姌脖颈处。

“只要我把它改成百恶伞,到时候什么金羽咒文,全部都变成怨灵咒文,为我所使!”

说到这,钟玄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成功,脸上露出极致疯狂的笑。

他的视线落在姜姌身上,“但前提是,杀了你。”

百问伞的伞尖十分锐利,随着钟玄逐渐用力,伞尖已经戳破了姜姌脖子上脆弱的皮肤。

“你难道忘了,师父造这把百问伞的目的是什么吗?”

姜姌话锋一转,眸中闪烁寒光,“你擅阵法,自然知道水云观最厉害的阵是什么,也知道这座阵法有什么致命缺陷,你现在毁了百问伞,就不怕将来出了什么大事,为祸世人吗?!”

百问伞集功德,抵万恶,最大的用处,是封印。

钟玄闻言丝毫没有动摇,反而讥笑一声,“说你天真,你还真非要证明给我看。”

他语气十分不屑,“九机阴阳阵的下半张阵型图早已失传,连师父都不曾见过,你现在在这唬人,未免太小瞧我了。”

“小师妹,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不如加入这场百人大阵,为师兄我的宏图大业,添一份力吧!”

说着,钟玄猛然加大力道。

冰冷锐物嵌入血肉,姜姌倏然睁大眼,浑身止不住地痉挛着。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姌满腔的不甘心。

她辜负了师父的嘱托,非但没有劝师兄回头,还弄丢了百问伞,水云观再无重振的希望。

与此同时,场内以陈实为首的十几人重新围在舞台周围,随着咒语逐渐高昂,涌入周茹意体内的黑雾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阵法马上就要成了!

姜姌费力地转过头,看着舞台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周茹意,看着扶着受伤少年的姜福玉,眼角落下一滴泪。

对不起,师父,徒弟尽力了!

“住手!”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冷喝,将姜姌涣散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