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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瑜凝眉,这老太太,属实不讲理。你说一句,她就惯会用解放军欺负人来说事。

言知予轻笑,“老太太,你这话可真是前后矛盾啊,你前头才说了我们当兵的不打仗,后脚又说你儿子在前头冲锋陷阵!那你儿子冲的什么锋,陷的哪家的阵?”

“我让你们挤着坐,是想着你们一个老人,一个孕妇,出门在外不容易。但这不是你们强占我位置的理由!”

妇人见言知予回嘴,手指头都要指到言知予脸上了。

“倒是能说会道,你们的领导在哪里,我要举报你!”

言知予,“举报,可以啊!我记得你说的你们老周家,儿子叫大川是吧?一个连长的母亲如此蛮横无理,我也向军区反映反映,这连家里头人都约束不好的人,能带好兵吗?再有,提了个连长,就想着换媳妇,这生活作风,也有挺大问题。”

“你敢胡说!” 妇人气急,没料到言知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她眼珠飞快转动,更显贼眉鼠眼。

她所倚仗的无非是儿子干部的身份,要真影响了儿子,不说儿子了,光是家里老头子,就能要她半条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忍。

见她乖乖挪出位置,言知予反而不想坐了。

就她出去这一小会子的功夫,座位就被她俩弄得乱糟糟的。没料错的话,放在座位上那黄不拉几的,是这妇人的袜子。

虽然火车上是汇聚了各种味道,但如此显眼的,还数这两人。

言知予弯腰去拿行李,这座位,她坐着嫌埋汰。

“你看你这人,不坐就不坐,还整那些动静。吵老娘瞌睡不说,还浪费老娘口舌。” 妇人骂骂咧咧,嘴角唾沫横飞。

言知予抬眸看她,她悻悻闭嘴。

言知予拿过自己的背囊,弯腰提起临行前时雨给她买的零食。

手中的重量不对!!

她抬眸扫视闭目的两人,从孕妇垂着的手后看到包装纸时,眉头一下皱紧。

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深藏不露!

她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妇人,“你们动了我的东西,不问自取,叫偷,我现在就可以报乘警抓人,有个小偷母亲和媳妇,连长位置,怕是做到头了!”

妇人急轰轰起身,“胡说八道!”

言知予似笑非笑,“胡不胡说,看你儿媳手边的东西就知道了!”

妇人没想到自家蠢儿媳还留了罪证,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又回头盯着言知予。

“你想怎么样?”

言知予挑眉,“你问我想怎么样?你说呢?我这是北临老字号里的东西。”

点到为止。

妇人骂骂咧咧,从背包里掏出五块钱,“这么些赔你,够了吧?”

可肉疼死她了,今天算是遇上硬茬了。

言知予伸手接钱,妇人紧拽着不放手。如此拉锯着,言知予挑眉,妇人终究忍着不舍,松了手。

言知予站到了过道上。

妇人揪着孕妇的耳朵,骂得难听。

言知予听着孕妇的呻吟声,心底未起一丝波澜。

陈小瑜邀请她挤一挤,但因为自己同情心泛滥埋下的错,她不准备让别人与她一起承担。

站了大半个小时,乘警巡夜时见她站着,便邀请她去餐车。

言知予沉思,询问一番后,用妇人赔的钱补了张票。

无人用餐时她可以坐下,有人用餐没有位置时,需要让出座位。

两天两夜多的火车,言知予从一开始的神采奕奕,变得无精打采。

下火车后,她的脑子里面还充斥着逛次逛次的声音,除此而外,身体反应也如同火车还在运行一样。

接兵连把他们带回营地。

营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栋栋建筑拔地而起,相隔老远,外观上有些老旧。

此刻的营地静悄悄的,说是都去参加演习去了。

Y国近年来行事越发猖狂,近两年部队军演频繁,目的就在于训练和提高军队作战技能和反应速度。

接兵连配合后勤保障部先按地域划分了宿舍和床位。

领了床单被罩,脸盆等生活用品,新兵们形色匆匆回了宿舍。

熬了两天两夜,现在只想合眼,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言知予分到的是上铺,爬上去的时候腿有些绵软无力。

撩开裤腿一看,小腿明显浮肿,一按就是一个窝,久久没有回弹,腿部也酸酸涩涩的,即便躺下也十分难受。

孰料,祸不单行。

负责新兵训练的连长也参与了军演,具体的训练计划由其掌握。

于是接兵连组织起基础训练。从最简单的敬礼,脱帽戴帽开始。

训练一天,夜间,水土不服突袭而至。言知予出现了呕吐,腹泻等症状。

陈小瑜把夜带她去了卫生室。

军医帮忙按压穴位,开了止泻药,但也只是缓解了一些症状,并没有完全消失。

第二天起床,她小脸苍白。

一个宿舍的尚晓红见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就你精贵,就你矫情,谁都能适应,偏你就水土不服了。”

王宁秀拉着她的衣角,阻止她继续得罪人。

“晓红,你少说两句,这伤身体的事,谁愿意得?”

尚晓红没好气地甩开王宁秀的手,贯会换位思考,怎么不站在她的角度想一下?

这个言知予,一晚上呕吐,起夜,吵死个人了。

也不说言知予动作大,尚晓红是觉浅的人,哪怕发出的声响再小,她也会惊醒。

一个晚上,她硬生生陪着这人熬着。

“对不起!” 瞥见尚晓红也精神不振,言知予真诚道歉。

说到底,还是她吵到人了。

“行了” 尚晓红没好气。

真听到道歉了,她也没那么开心。

搞得委屈巴巴的。

真是,发发牢骚也不行。

委屈巴巴?

这话就真的是冤枉了,言知予一个晚上下来,搞得都快脱水了,说起话来才会有气无力的。

睡眠不足加上身体虚脱,言知予身上的清冷不再,倒像个柔柔弱弱的邻家小妹,叫人看了都怜惜几分。

“来来来,赶紧喝点水,补充补充水分。” 马大妮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过来,顺势把尚晓红挤到了一边。

言知予接过,她脸上闪过开心的笑。用带着点口音的普通话连忙解释,“你放心,我用你的杯子给你接的!”

她知道,城里人讲究卫生,所以先挑明了,才能让人心里不膈应。

其实,她们小地方的人也挺爱干净的,只是条件不好,没城里人那么讲究罢了。

“谢谢!” 言知予捧着杯子,手心的暖意让她精神稍稍好了一些。

马大妮挥了挥手,动作相当豪爽。

“这有啥可谢的,不就顺手的事?我在家照顾弟妹惯了,这猛然到了部队,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这性子,你不嫌我烦就是了。”

言知予摇头,“不会”

承了恩惠,她断然做不出与之相悖的事情。

马大妮看着年纪也不大,习惯性照顾弟妹,多是环境造就的性子。

家里忙碌,父母无暇顾及孩子,年长的可不就得学会照顾人嘛。

当然,也有人天生是那种极度害怕不被需要的,所以忙忙碌碌,就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

就是不知道马大妮属于哪一种。

因着虚弱,言知予得了半天的假期,其他人跟着陈小瑜出操训练。

一番调整后,到了下午,言知予也加入到训练中。

“言知予同志,怎么你一个上午没练,这动作比我们还规范,你不会躲在宿舍加练了吧?”

说话的人并没有恶意,实是打趣。

言知予摇头,这些东西她从小耳濡目染,早就驾轻就熟。

但她不能说。

说她敏感多疑也好,世人大多趋炎附势,她不虚荣,自然接受不起突来的热情与追捧。

另,从小温副司令就叮嘱她们兄妹在外不要提起自家的身份,以此彰显优越,为自己牟利。

习惯使然,她寻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我特意去看了升旗仪式做的功课。”

饶是如此,这话也引得好些人羡慕。

许多女兵只能在学校看升旗,升旗手都是学生组成的,哪里像言知予,能直接看到军人升旗!

见大家都接言知予的话头,问东问西。韩笑芳站在角落里,一脸阴沉。

这个言知予,到哪都不忘出风头,就显她能了是吧!

和她站一道的女兵轻轻捅了捅她,“笑芳,你们北临城这么好的吗?”

韩笑芳讪笑,“这个我不太清楚,以前课业繁重,我很少有机会去看升旗。”

她去年才高中毕业,在校就憋了一股劲儿去争取工农兵大学名额,学习尚且争分夺秒的,哪有时间去看什么升国旗?

可即便她努力上进,成绩名列前茅,工农兵大学名额最终被个爱出风头的人摘走。

言知予这副模样,和那人当时一模一样。

想到这,韩笑芳咬紧牙关,属于她的机会,绝不会再让人轻易从她手中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