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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间第二世

皮蛋死去后,灵识重归倪重的身份。倪重在转世投胎的第二世托生为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公子,长子长孙,颇受全家器重,取名为欧阳重。欧阳重所在的是一个富裕的国家,国号中明,而欧阳一家就住在这中明国的都城纵城之中。

欧阳重自三岁起,就被家族长辈安排每日跟着私塾先生学习读书、写字、音律、剑法、骑射等六艺。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背诵经卷典籍更是读上两三遍就能倒背如流。几位教课的夫子都十分满意这个学生,岂乃神童也!因为足够优秀,被当作“别人家孩子”的典范模板口耳相传。所以欧阳重年纪不大就已经在欧阳家族甚至整个纵城都非常有名气,

平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行为做派比起同龄的小男孩有一种超越年纪的稳重和老成。转世后的洗去了曾经的记忆,不记得前世的种种,更没有任何灵力法术。只不过,一到月圆之夜,欧阳重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只毛色杂乱并不怎么漂亮的小狐狸,这只小狐狸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他跟在小狐狸的后面,好像很开心地与小狐狸追逐玩耍。忽然小狐狸躲在一棵巨大的桃树后,再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2-3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大了变得很漂亮,他们之间也很亲近好像是很久很久的好朋友。后来女孩突然有一天特别绝望地看着他。在梦里自己心脏感到有闷闷的疼痛,于是张口对小女孩说:狐小仙,来,我带你离开。

每次他醒来之后,总觉得这个梦里的情节十分莫名其妙,但他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欧阳重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安稳规矩一丝不苟,除了读书、练字、习武之外,毫无波澜。

这一年他六岁,恰逢正月十五闹花灯,父亲欧阳鸣每年也就除夕和儿子生辰这天会让他放松一下。欧阳鸣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大儿子这么有出息,少年成名比自己的名气都大不少,自然要带出去他上街炫耀一番。欧阳重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在街上赏灯漫步,身后有几个家丁小厮伺候着。一路上总有些路人认出了神通欧阳重,一边给家主欧阳老爷作揖行礼,一边免不了当面夸赞一二。欧阳老爷的虚荣心爆棚,十分满意这些人或虚或实的赞誉。他看向儿子的眼神也慈爱了几分。

节日里纵城街市庙会最是热闹。入夜,家家户户点亮花灯,一整条街都被红红绿绿、各式各样的花灯点亮,远处还有一些烟火在夜空中迸发闪耀,大家都沉浸在一派热闹祥和的节日氛围中。

父亲问欧阳重:“重儿,今天难得过节又是你的生辰,你要是在这街上看到什么喜欢的、好玩儿的,就跟爹说,爹给你当礼物。”

“多谢父亲,但那都是小孩子家的东西,我已经长大了。”欧阳重入私塾已经快三年了,已是一派少年持重的作风。

父亲欧阳鸣点点头,对儿子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那就一会儿看到什么好书,选一两册回去吧!”

“是,父亲。”

母亲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儿子,既满意又心疼地说:“别人家的孩子,六岁还跟爹娘撒娇呢!咱家重儿就已经像个大人了。哎,这上学还是太早了吧……”

欧阳鸣斥责道:“妇人之仁,别人家的孩子怎能跟重儿相提并论?你记住了‘慈母多败儿’,那样娇惯孩子是把孩子毁了。”

欧阳重的母亲谢氏是欧阳鸣的正房夫人,未出阁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性情一向婉约温和,被三从四德的思想灌输了一辈子,在娘家的时候就被告知丈夫说的话就是圣旨,因此她怕再说错话惹恼了欧阳鸣,便点点头不再作声,只是忍不住攥紧了儿子欧阳重稚嫩的小手。

欧阳一家在街上走走停停随意闲逛,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寻常大户人家出门逛街欢度上元佳节,而实际上是都城的贵族士大夫们在互相彰显攀比各自的权贵身份。欧阳鸣十分追求排场面子,但是实力不允许,比起真正的皇族贵胄差得很远,因此一边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边又只能用为数并不太多的家丁护卫跟在身后装点门面。

突然一个小女孩儿拿着小风车从欧阳重身边经过,因为年纪还小走路不稳,撞到了欧阳重却自己摔倒了趴在地上。

欧阳重俯下身子去看这个孩子,灯光之下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子的脸。欧阳重怔怔地看了这个孩子许久,小女孩对着他咧着嘴笑了,两岁多的样子还不太会说话,咿咿呀呀叫出了声。

此时孩子的母亲赶紧过来抱起孩子,给欧阳大人一家跪下各种赔不是。妇人说:“真是对不住,自己孩子小喜欢到处乱跑,不小心撞到了小少爷。还请大人有大量,饶恕了小孩子失礼。恰逢过节,自家铺子上扎了几个灯笼,要是小少爷喜欢就拿去吧,权当赔礼……”

欧阳大人最是嫌弃这种商贾走卒,虽然没有让身后的家丁上前毒打这对母女,但也是厌恶地啐了一口,狠狠地道了声“晦气”,不高兴地打道回府去了。

而欧阳重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他问道:“这个小妹妹叫什么名字?”他家父母本不想跟个小商贩一般见识,搪塞了几句正要离开,却听见欧阳重这样问。大人们说话,一般欧阳重这孩子是不会插嘴的,难得他对什么事情产生兴趣,总算有点童言无忌的感觉。

小女孩的母亲赶紧笑着回复:“我家男人姓令狐,这孩子是我家老二,乳名叫个小鲜儿,令狐鲜。”

欧阳重看着那孩子,不由自主地抓住她那肥嘟嘟的小手,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一世,狐小仙出现在一片田地里,被一个普通农户人家收养。当时狐小仙在田埂上哇哇大哭,正在忙着耕作的小夫妻俩循声过去,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妻子赶忙放下手上的活计,在身上蹭了蹭污泥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天气已经有些凉了,生怕冻坏了孩子。

男人叹了口气说:“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扔了。咱家就算还有口米汤,也不能把孩子扔掉。孩子他娘你看看这孩子是病了还是饿了?”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又摸了摸小屁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个不带把的。他爹,你看这可怜的孩子,要不以后就做咱们令狐家的闺女吧!”

“哎……好吧。在田地里还能捡回个闺女,这倒是个新鲜事,那就叫个‘鲜儿’吧!”

令狐一家普普通通,有几亩稻田,平时男耕女织,虽然日子清苦倒也能自给自足。怎奈何没过几年平静日子就遭遇乱世,朝廷对农户商贩的税收越来越高。种田是靠天吃饭,总会有遇到虫灾、旱涝等天灾人祸的时候。令狐家只有当家的令狐老四这么一个壮劳力,老婆身体弱做不了重劳力,一双儿女也还年幼,眼看着种田种不下去了。于是他一咬牙,跟着村里的几个老伙计去了附近的矿山凿石开矿,为朝廷开采黑金,也就是煤矿。

这个营生是朝廷官家的,由于风险很大经常出人命,所以为了招工就把工钱给得高一些,赋税也能相应减少一些。穷人家为了生存,只好去卖命,这是一个悖论,但也无可奈何。可惜,令狐老四这位仁兄实在点儿背,刚做工半年多就遭遇了一次塌方,矿山上一块大石砸断了他的腰椎骨。当时没有咽气,被几个工友送回家,卧床躺了几个月之后也就一命呜呼了。

令狐大嫂因此守了寡,带着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和两岁多的女儿,也就是令狐鲜(狐小仙的第二世)。令狐大嫂为了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只好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买了,给男人下葬后拿着剩下的钱带着孩子们搬到纵城投奔亲戚,一边做些小买卖,一边给富贵人家做洗衣妇。巧合的是,她干活的其中一家就是欧阳家。每天,她一边送儿子去纵城一家铁匠铺子当学徒,一边背着小女儿到处打零工。日子再苦再难也得咬着牙挺下去。

欧阳重见到令狐鲜的那天晚上,又一次做了那个梦。这一次,女孩儿对着他笑了,跟在街上一样,她对他说:“倪重,我来了,我是狐小仙。咱们是拉过勾的哟!我没忘咱们之间的约定。”然后就笑嘻嘻地消失不见了。

欧阳重每天依旧按照长辈们的安排,读书练字抚琴骑马射箭,一刻都未曾懈怠,但是他心里却十分希望走出欧阳家的宅院去外面走走,也许能再次遇到那个叫令狐鲜的孩子。可他再也没能见到她,他无数次用各种借口去那条小街上找过她,但始终没能找到。他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笑话自己太傻。实际上,令狐鲜经常出现在欧阳重家的后院,帮着母亲一起洗衣干活。他们二人一院之隔,却隔了四年光阴。

又逢一年的正月十五,欧阳全府上下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所庆为何事?原来欧阳老爷官升至二品太乐令,掌管皇室宗族的伎乐;另外欧阳重在之前一次皇家宴请各位朝臣的宴会上,为在场的贵族大臣们抚琴一首,还做了首诗。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得到了中明国国君的赞赏,还赏赐了不少金银。

欧阳老爷甚是高兴,于是就选择欧阳重十岁寿辰这天,大摆宴席一并庆祝。来访宾客前来贺喜,不少会见风使舵的随即开始拍起了马屁:

“恭喜欧阳老爷宏图大展,步步高升!听说圣上对令郎颇为赞赏,恐怕贵府之后要有喜事连连登门啦!”

“听说南陵长公主有一个女儿,跟贵公子年龄相当,再过几年,会不会被招为驸马爷啊?哈哈哈哈哈……”

“我看驸马什么的还不急,但是这欧阳大少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真是后生可畏啊!也许再过几年,欧阳老爷就能与令郎同朝为官,一起飞黄腾达了!”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欧阳老爷是个被压制了太多年,颇有些怀才不遇的世家子弟,他入仕十年才总算混到了二品,大儿子又在那么大的场面下给自己长了脸。心中实在是高兴得紧,所以喝得就有那么一点多,人也就有那么一点飘。

送走了一批批客人之后,他还拿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在院子里乱转,欧阳重遣散了伺候在身边的下人们,跟在父亲身后,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不管欧阳重在外人面前显得多么超越实际年龄的稳重,他内心还是一个小孩子,十岁而已,不可能不贪玩儿也不可能不调皮,无非是平时自我压制住了而已。

父亲喝高了,东倒西歪地往前走,却走着走着走到了后院,这是下人们平时干活的地方,洗衣服、刷马桶、杀鸡宰猪的脏乱得很,是欧阳重从来也不会光顾的地方。父亲没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就继续走着推开一个房间就要进去,只听见里面有个女人惊呼了一声。

欧阳重心想坏了,怕是父亲闯祸了。就赶紧跑过去把父亲拦住,拉到了一边。里面的女人也赶紧掌灯,穿好衣服走出来,看见是欧阳老爷和大少爷,赶紧行礼。借着微光,女人的身后躲着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儿,问道:“娘,他们是谁啊?”

欧阳重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个女孩儿不就是找了多年的令狐鲜吗?她怎么在自己的家里?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那张少年持重的面孔说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家父喝多了误闯夫人的内房,还请见谅,我明日会差人来送些银两,还请夫人收好。此事莫不要传了出去,否则都不好交代。”

令狐大嫂虽是个村里农妇出身,但也算在这大户人家做了些日子的工,多少懂些规矩,谢过了大少爷的好意说:“奴家本是府上洗衣服的帮工,今天赶上府上摆宴席缺人手,就带着闺女过来帮忙做些洗菜、烧火的琐碎事。因为时间太晚,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走夜路不方便,府中管事的发善心就借了我这一间房子休息。明日一早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一定不会在外面胡乱说话,请老爷和大少爷放心。”

欧阳重点点头,看了眼躲在母亲身后望着他的令狐鲜,然后就扶着醉醺醺的父亲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回头又看了一眼令狐鲜,说道:“我房间缺一个帮我铺纸研墨的使唤丫头,我明天跟管事说一声,让你女儿来府上做事吧!”回过头,欧阳重嘴角不由上翘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酒醒模糊中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懊恼,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脸往哪里搁?欧阳重按惯例来给父母大人请安,看到父亲神色不大好,就借口说自己新写了一幅字,请父亲去书房指点一二。

在自己的书房里,欧阳重向父亲提议把那洗衣妇的女儿买进来做自己的贴身侍婢。

“那怎么行?这样的人家,我就找个借口把他们一家赶出城去就好,何来这样的麻烦。”父亲颇为不快,总觉得自己的污点被别人拿住了,心里面就结下了一个疙瘩。

欧阳重了解父亲的为人做派,就笑着说:“父亲大人此言差矣,据说那洗衣妇不仅在咱们家帮忙做事,还在其他几家大户做些杂务活计,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被赶走了,总还是会有好事者问上一两句,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好控制了。如果我们表面上不计前嫌,开明大度给予他们些许好处,再把她的女儿管束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她就会多少忌惮几分,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欧阳鸣斟酌了一两分,便点头答应了。随即叫来管事去妥善安排,并叮嘱道:“让那妇人好自为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管事鞠躬行礼便下去了。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欧阳鸣心中始终不太痛快,所以对欧阳重说道:“你把她放在你这里就做个粗使丫头就好,该管束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记住了?”

“儿子遵命。”欧阳重恭敬回复,内心却窃喜:总算找到了!只要是我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就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