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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来到了万大将军的寿宴。

万家如今是如日中天,大将军万澜羽掌握着京都近卫军,手握二十万大军。君后万言宁四月前成结,太医诊出了是个天乾,就等着明年瓜熟蒂落,一举封为太子了。

因此万大将军的寿宴自然是不能马虎的,府内装潢陈设、乐舞宴饮一应俱全,就连皇帝都带了满宫的后妃来万府给万澜羽贺寿。

他们二人如今达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平衡,只要不提祁疏玉,万澜羽就可以继续装皇帝的应声虫澜卿,皇帝也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若是以前的皇帝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万家如此行径?窃取护国宝藏在前,偷藏祁疏玉写给他的书信在后,一桩桩一件件,他和万家早没了和解的可能,可是如今他就连维持现在的局面都很难做到,只希望这个孩子的诞生,能够平息万澜羽的野心吧。

皇帝亲自扶了万言宁在主位入座,望着他因结印浮肿的脸颊,面上的心疼也并非作假,皇帝这些年疯疯癫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万澜羽只顾着扩张势力,巴不得他更疯才好,反而是万言宁站了出来,多次回护他,这些皇帝都记在了心里。

如今万言宁好不容易有了皇嗣,很多事情上皇帝也只能暂时委屈祁疏玉,他当然知道祁疏玉就是奔着复仇来的,如今自己又被逼着失去了对他的管束,这微妙的平衡极有可能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打破,但万言宁的孩子却万万不能被伤了。

皇帝接过秦林手里的扇子,亲自给万言宁扇了起来,万澜羽见此又开了几句玩笑话,大家都笑了起来,纷纷举杯祝皇帝。

万府的大总管见此时氛围正好,忙示意教司坊将歌舞安排上,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敬酒归来,就听见管弦丝竹的声音响起,明白这是歌舞要开始了,忙回到席位上,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台子中央。

正在此时,就见一红衣美人凌空来至舞台中央,他一身簇金绣红纱,头上插着几根红色尾鳞,如同金鱼舒展的尾翼,面上罩着纯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赤红的凤眸,纤细的腰间还系着金钏儿,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

乐曲声响起,他将手中的折扇轻轻甩出,又将腰身往回一探,流动的眼眸里是诉不尽的深情,面具掩盖下的大半面容,更增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魅惑与神秘。

渐渐到了激昂之处,他的身体也随着乐曲声急速旋转起来,血红的衣摆如同波浪翻涌,激起阵阵浪花,他又将双眸睁开,露出个魅惑至极的笑容,灵活地在舞台中翻飞游走,那雪白地毯好似一泓赤水,托起了一弯赤红游鱼。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了,祁国向来以高雅清淡为美,舞姬们也多着浅白纱衣,从没有人穿过如此大胆的颜色,也从未有人将如此艳俗之色穿得这么好看过,教坊司是真真来了个妙人了。

皇帝在那舞姬刚一上场时就认出了人,他觉得自己的气血又开始翻涌,他看着眼前的万言宁,却总觉得那身凤袍下的人应该是祁疏玉,他明明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怎么能?怎么可以!

他背过头悄悄从药瓶中倒出几粒药丸,含水吞了,又命陈冲去将祁疏玉抓起来,直接押到宫里去,他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谁知陈冲去而复返,只露出个难堪的表情:“万大将军在和公子面谈,属下实在不好下手!”

皇帝只得摆了摆手,向着众人找了个借口,直奔后院而去。万言宁实在坐不住,也在暗中悄悄尾随着他走了。

祁疏玉站在花园中,一身红衣还未脱下,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比以往更加凌厉,更具冲击力的脸庞,万澜羽一时竟看呆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冲着万澜羽露出个温雅的笑意,这一刻又和御花园中的白兰重叠。

“将军听说过《追鱼》的故事吗?”

万澜羽回过神来,也柔声道:“公子今日作的便是吗?”

祁疏玉点点头,“是的,碧波潭的鲤鱼精借了他人的身份,诉的却是自己的情,若大将军是张生,您会爱金牡丹还是鲤鱼精呢?”

万澜羽定定的望着他,“自然是鲤鱼精。”

“所以世人向来倾顾的不过是那一片真心,谁又会在乎是蒙了金牡丹还是银牡丹的皮呢?”

万澜羽被他的话惊到了,久久不能回神,他想起自己书房密室内的一墙壁回信,那注定无法寄出,只能藏在阴暗处的心思。

当初只要写上小太子的名字,就能和那一封封书信的主人神交,让他明白世人还有这样一位知音。可他不想做藏在金牡丹身后的鲤鱼精,不,是他放弃了,所以张生从来不知道鲤鱼精的深情,他连鲤鱼精都不如。

可他也有一片深情的,他有的!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他情绪激荡,就欲开口,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皇帝来了。

万澜羽立马醒过了神,作为万家的族长,他方才究竟在想什么啊?

皇帝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头又开始痛,他一把拽过祁疏玉,就要把龙袍脱下来给他披上,这穿的什么啊?

谁知他衣服还没有解下来,祁疏玉就挨了万言宁狠狠一个巴掌。

“你这该死的贱人!太监都满足不了你,还要来勾引皇上吗?”

祁疏玉捂着脸笑了起来:“太监没那玩意儿,怎么满足?还有,君后殿下,这里明明两个天乾,你怎么知道我勾引的就一定是陛下呢?”

三人都愣了,面色潮红的看着他,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祁疏玉好笑地看着他们,疑惑道:“我刚跳完舞就来找万大将军了,想勾引谁不是很明显吗?”

他望望皇帝,又看看万澜羽,不停点着下巴,赞叹道:“万大将军怎么看都比陛下精壮很多!”

又替万言宁惋惜道:“啧啧可惜你们是手足,你是没这个福气试试了,不然还能从中比较比较,看看他们谁更行。”

他一番话说完,就见皇帝被他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万澜羽惊疑不定地望着他,只有万言宁扑了上来又想打他。

这回祁疏玉不惯着他了,一个大嘴巴先给他扇了过去,又扯出个诡诞的笑容来,一步步逼近万言宁:

“君后殿下,您知道的,我以前得过失心疯,现在还没好呢,疯起来连自己都杀,杀又杀不掉,怎么办呢?只能您多让让我了!”

说罢又把笑脸转向皇帝,皇帝望望万澜羽,有些难堪道:“元元,宁宁身子特殊,你也别太过分了!”

祁疏玉抬眼望着无动于衷的万澜羽,冲着万言宁无奈摊手:“这就是我想当你嫂子的原因,没担当的男人最恶心了!”

万言宁:……

皇帝:……

万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