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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疏玉第二日便再也支持不住了,狱卒们见怎么都弄不醒他,忙向上司禀报了此事。

刑部尚书郝驰卦头痛地叹了口气,皇帝又说要重惩又说要留活口,这地坤放到天牢能有活口吗?摇摇头,决定还是两者相害取其轻。

祁疏玉被人放了下来,用凉水冲洗了身子,换上地坤穿的靛青色囚服,又锁了手脚和脖子,被关进了地牢。稍事狱医也来了,为他诊了脉,勉强开了副草药便走了。

他正发着热,冲身子的凉水反而给他降了温,狱医开的药十分烈性,狱卒们熬好后就给他灌了进去,没多久人就清醒过来了。他还以为自己终于熬完了三天,其实这时离他入狱还不到一日。

他并不知府内众人也遭了难,还以为又是万家的蓄意谋害,只能定下心来好好养病,等皇帝回来。

可他并不知道,皇帝的归来意味着属于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地牢内长年不见天日,他每日就靠着狱卒放饭的次数来计算天数,送一次就在墙上刻一道。粗粝的牢饭他起初怎么也吞不下,到了墙上有三条道子时,他已经能勉强强咽一些下去了。

墙上的道子有七根的时候,皇帝终于回来了。祁疏玉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樟味道,那信香浓烈刺鼻,在空气里横冲直撞,他猛然抬了头,果然就看到了牢门那头的皇帝。

但他似乎又变成了祁疏玉第一回在城墙上见到的那个人,不,比那时更凌厉,也更暴戾,脸颊瘦削,胡子已经许久未刮了,刺啦啦地长满了整个下巴,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地瞪着祁疏玉。

祁疏玉被他望着,本能地就往后退。皇帝见到他的动作,嘴边牵起一抹嘲讽的笑,伸手屏退了打算替他开门的狱卒。

这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皇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他伸手劈向牢门,那有儿臂粗细的铁栏竟直接从中折断了,他好整以暇的将那些断了的栏杆一一取下,这才走进了牢房。

祁疏玉看见他的动作,后退地更加厉害了,只退到墙角,再也无处可逃。

皇帝几步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怎样?看到朕还活着是不是很意外?很难过?”

祁疏玉艰难地用手扒着他的铁掌,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皇帝这才轻轻把他脖子松了,可他还没有匀过气来,皇帝又把他掼到墙上,用膝盖死死抵着他的喉咙,讥笑起来:

“你这个贱人!怪不得朕那么恳求你,你却对朕置之不理,原来心里早藏了奸夫!你在京都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他吧?为了把他亲手养大,好看他重返故国,坐上那个位置!那朕呢?朕算什么!”

祁疏玉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皇帝见他还在装蒜,捏着他的脖子又把他提了起来,冲他吐出一口气,

“哈!祁疏玉,看着朕日日苦求你留下来时,你心里都在想什么呢?想着朕不如你的情郎?恨自己不能与他出双入对,却要被迫和朕日日相对是吗?”

祁疏玉拽着他的袖子,艰难开口道:“咳咳,我、我根本没有什么情郎,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皇帝闻言将一块写着“有知的”丝娟砸到他脸上,牙齿都咬碎了:

“好好看看!你给奸夫写的情书都在各国传遍了!你敢说你不知情?”

祁疏玉一把将那丝娟拿到眼前,惊讶道:“有知?有知怎么了?”

“怎么了?他好得很呢!好到你们二人串通,他在辽国和太子夺权,你就借着朕的手帮他铲除政敌!只有朕!只有朕!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的有知就是辽国老皇帝,朕杀父仇人的亲儿子安巴坚!祁疏玉,枉你日日以祁国宗亲自居,居然在背地里勾结他国!你该死!你真的该立马就去死!”

祁疏玉闻言整个人都呆了,他之前明明去调查过有知的身世,的确是没问题他才收养的,怎么会?怎么会?他居然亲手养大了仇人的儿子吗?那他又将以何颜面去见自己的爹爹和祖母!

皇帝见他这副样子,只觉恶心做作,枉他一心想着早些赶回,好与他成亲,没想到祁疏玉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辽国和谈的主使居然是祁疏玉的小仆有知,那个亲手将自己腕骨折断的小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问祁疏玉可还安好,又说起太子拜塔与他的恩怨情仇,举杯感谢皇帝替他除了心头大患。

皇帝本以为突袭一事占尽上风,原来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那安巴坚巴不得太子死在自己手上,又如何能换回先皇的遗骨?

皇帝又想起那安巴坚扮作仆人,随着祁疏玉在自己的后宫各处走动,甚至还可能去过紫宸殿、御书房,脊骨都在发凉。

他颤巍巍令暗卫前去传令,将祁疏玉关起来。又突然想起,多问了一句,桌案上辽国太子将要秘密前去抚军的消息可是他们送来的?那暗卫却坚定的摇摇了头,皇帝的心沉了下去。

后来他带着辽国太子仓皇而返,没想到又在路上遭遇埋伏,和当年刺杀他的简直是如出一辙。他避无可避,以为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居然是随行的万言宁替他挡了一剑,他这才死里逃生。

想到此处,皇帝的心蓦然痛了起来,又狠狠踢了一脚在地上垂泪的祁疏玉,他居然为了这么个乱臣贼子,伤了万言宁的心,他才是真正的错把珍珠当鱼目!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