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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主家娘子放心。”刘江语气平和笑着开口。

林噙霜看着眼前这个迅速收敛起情绪的人,忽而想到:“也许有个地方更适合你。”

刘江心头一跳,他看向林噙霜:“主家请讲”

“我开了个店,你去当管事吧。”

“店?”

雪娘在旁边及时开口:“卖女子成衣、布匹,金银首饰,一共四层,在长御街。”

“长御街?可是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芙蓉坊?”

刘江低头一想便知道铺子的名字,不但是这个铺子有了名气,还因为这个铺子的前身清和斋卖店面闹得很是热闹。

“是那,可愿去?”

“自然是极愿去。”

刘江以为他能在庄子上做个管事就是好的了,没想到还能去到一个楼里做管事。

事情一定下来,林噙霜便带着人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还不忘问问墨兰感受心得。

“这一趟可有增长些见识?”

“小娘,我自然是长了见识的,这些刁奴敢欺上瞒下就要狠狠地打!”

一句话堵得林噙霜不上不下的,回想一下,她确实是用暴力撬开的众人的嘴。

但是...

“墨儿,你觉得这整件事中谁最厉害?”

“自然是小娘最厉害!”

林噙霜一听便得意起来,一种老娘最厉害的心思陡然而起,只是还没嘚瑟一会儿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张脸,气焰一下子低迷起来。

“墨儿,其实最厉害的不是娘。”

看到墨兰一脸疑惑,林噙霜接着道:

“你在屋里坐着,并没有了解到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林噙霜低叹一声,果然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要是把她放出去,还不得让人卖了?所以要抱紧盛纮的大腿!

“娘之所以来这也是遭了人算计。”

“算计?谁敢算计?!”墨兰腾一下急了,敢算计她小娘?

林噙霜既欣慰又心酸,欣慰于女儿护着自己,心酸是教了这么久怎么还像个莽夫?

“这个刘秀才算准了我过来,他跛脚,不能入仕,这次我招揽他,焉知不是他的算计?”

雪娘在旁边听着也吃了一惊:“小娘?”

“无碍,你回去后去寻乔二,让他去查查。”

林噙霜低头想了想,又道:

“去查查刘秀才身份,若是没有问题就让他接替乔二的芙蓉坊,乔二去庄子上,看管庄子的同时还能去做些别的。”

“小娘?若...”

“无碍,一个芙蓉坊而已,还赔得起,万一赌赢了这个人,咱们便能有一个用的得力的人。”

林噙霜撩起车窗帘看了看周围借来的保镖,心又疼了一下。

“让乔二去庄子上第一件事,就是买一些人,组个护卫队吧,总这么借人也花不少钱呢。”

回到盛府,刚下马车,小五便匆匆上前来。

“林小娘,刚刚有个咱们庄子上的庄户,递给我一封信。”

旁边雪娘上前接过,看向林噙霜摇摇头,信并无问题。

林噙霜点头看向小五:“你怎么知道是咱们庄子上的庄户?”

“我刚才在院中见到那个人了。”小五一笑,露出大白牙。

这次出门办事就带来几个盛家的小厮,只有小五进了院中参与了此事,得知了刘秀才其人。

“小五,院中发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看到小五点头,林噙霜才转身进府。

等回到屋中拆开信封,

“是刘秀才写的。”

“刘秀才?”雪娘惊呼。

“呵,果然是个聪明的,他在信上说了自己的身世。”

这刘秀才果然不简单,他就是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邕王小舅子打残的穷书生。

“书生们去皇城门口静坐?”

“是他,谣言传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手笔?”

“小娘,还查吗?”

“查!”

“还有,小五...是个可用的,你注意一下他。”

安排好,林噙霜才惊觉,她本来是想在后宅兢兢业业打工,然后开个小店赚钱的,怎么现在这么劳心劳力呢?

天刚一黑,盛纮便带着一身凉气来了。

林噙霜紧着起身张罗:“朱楼去拿个手炉,雪娘看着灶上,今天吃炙羊肉吧,旋炙猪皮肉也行,再配上梅子酱。”

一旁的白芷已经机灵地去换茶了。

整个林栖阁突然间便热闹了起来。

“我这林栖阁啊,平常纮郎不来时倒是死气沉沉的,纮郎一来连这屋子都看着亮堂了几分,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蓬荜生辉啊?”

“噗!哈哈,霜儿也学会说笑了。”

同林噙霜几句话间,盛纮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纮郎这样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

“嗯?”

“纮郎刚进门时,眉头是皱着的。”

听林噙霜一说,盛纮恍然:“如此明显?”

看林噙霜点头,盛纮才缓缓道:“最近朝堂势紧。”

林噙霜听到朝堂二字一时有些恍惚,让她想想,虽然剧情已经偏的作者自己都不认识了,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联系的。

“可是邕王和兖王?”

按照剧情发展,现在朝堂上应该是两对矛盾。

一对是众大臣与官家的矛盾,这是主要矛盾,为的是立储。

另一对是邕王和兖王的矛盾,这是次要矛盾,为的是争位。

感谢初高中的政、治和历史老师,让她能分析形势。

本来立储呼声最大的是邕王,但因为她的介入,这两个王现在有些势均力敌了,可能因为邕王被削爵的原因,兖王可能稍稍赢那么一点点。

按道理说,在这两个王旗鼓相当的时候,朝堂应该是陷入微妙的平衡啊。

“霜儿就是聪明。今天韩相公又提立储了,本来邕王与兖王就相互较着劲,这下两派又在朝堂上吵了起来。”

听着盛纮说,林噙霜大脑跟着飞速地转,这是主要矛盾影响次要矛盾了。

“等你见了枫儿,也要提醒他莫要卷进去,最近的茶楼、与同僚吃酒也不要去了。”

耳边听得盛纮的嘱咐,林噙霜深以为然,盛纮这套明哲保身的法则放在何时都是有用的。

“纮郎说的是,你浸淫官场多年,说的话自然是对的。”

这头盛纮也舒坦了,想起了林噙霜去庄子的事:

“今天去庄子上一切可顺利?”

“啊?”林噙霜假意停顿了下,然后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有一些小波折。”

“怎么回事?”盛纮起了兴趣。

林噙霜便把庄头克扣庄户,提高租子,中饱私囊的事说了说,隐去了刘江和果苗的事。

“岂有此理!竟如此胆大。”

“本不欲同纮郎说这些,没得坏了纮郎心情,但这庄子本就是纮郎给我的,与其以后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还不如我把事情说清楚。”

“合该如此。”

“所以,我只能把庄头换了,正巧有乔二,便想着让他过去,如此安排可还得当?”

“甚好,乔二此人有些才学,做个马夫是有些浪费了。”

如此,今天的事便过了明路了,林噙霜舒了口气,手底有人,心里不慌,又是偷偷攒零花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