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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七七和叶思琛的棺椁已经入土,马上就要堆好小山包了。

萧晚清听到叶七七的心声,立刻止住了哭声,欣喜大叫:“七七没死!七七没死!”

所有人都觉得萧晚清疯了!

她扑到坟包上,用手刨土。

叶时行去拉她,力气很大:“夫人,你做什么呢?让孩子们入土为安吧。”

萧晚清力气更大,用力推开他:“听我说,七七没死,她在喊娘呢!”

【娘亲,我在哪里,好黑呀!】

柳氏、叶思琦和老夫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都想着萧晚清要是真疯了才好,她的嫁妆可就如砧板上的肉了。

其他亲友都是一脸懵逼。

叶如松在军中没赶回来,叶如柏才八岁,惊恐地去抱萧晚清:“娘,你还有我,娘!”

萧晚清不忍推开叶如柏,只好喊红萼:“快,帮我把七七的坟刨开,她没死!”

红萼一人打趴下几个家丁,拿着铲子大力挖坟,尘土飞扬。

叶时行气鼓鼓地说:“夫人别闹了!”

他倒不是担心打扰亡灵,只是好不容易做完仪式,大家都累了,他还约了齐雨柔吃晚饭呢!

这一闹,又得耽搁好久。

“为夫知道你思念女儿,我去给你抱养一个,也是前几天刚生的,和七七一样可爱。”

【呸,又想拿外室女顶替我?谁有本公主可爱?】

萧晚清听到叶七七的心声,忍不住瞪着叶时行的眼神就充满了怨毒,吓得叶时行不敢再说话。

老夫人她们倒是盼着坟挖出来,不吉利不说,还可以证明萧晚清得了疯病,之后要再给她泼脏水,就容易多了。

不自觉的,眼神里就多了三分希冀。

很快棺椁被挖了出来。

“起棺。”萧晚清说得斩钉截铁。

红萼拔了棺材钉,掀开棺材板,叶七七在里面哇哇大哭。

【呜,总算赶上了。】

不然死又死不了,一辈子困在棺材里,那就尴尬了。

萧晚清喜极而泣,上前抱着叶七七就一顿嚎:“七七,还好你没死,娘亲担心死了……是娘亲不好,没有看顾好你……”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诈尸了?

可是萧晚清怎么知道叶七七没死?

【娘亲别哭了,三姐也没死,救她。】

萧晚清大喜过望,指挥红萼:“去把三小姐的坟也挖开,快!”

这一次没人阻止,叶思琦甚至充满期待。

要是叶思琛也没死,她家就没有白事,也就不影响她议亲了。

叶时行已经帮她搞定了嫁妆,只等英国公府来下聘。

叶思琛的棺椁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她自己在里面用力敲击棺材板,等棺材钉一起,就自己掀了板子爬了出来。

“呜,娘亲……”叶思琛抱着萧晚清大哭,她虽然没死,但依旧心有余悸。

老夫人怒骂:“哭什么哭,没事抱你妹妹乱跑什么?那么不小心,两个人都掉水里了吧!”

叶思琛可不像叶七七口不能言,她口齿伶俐地说:“是二姐推七妹落水的,我是为了救七妹,才跳下去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叶思琦身上。

她脸色涨成猪肝色,不住摆手:“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别怨我。”

谁能想到两个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还能有命啊?

莫不是闹鬼了吧!

萧晚清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那你事后为何不说,害我们在府内外一通好找?”

叶思琦吓得躲到柳氏怀里,想了想,又扑到老夫人怀里,怯生生地说:“祖母救我。”

老夫人将她紧紧搂着:“莫怕,祖母在呢,我看谁敢动你!”

接着她朗声对大家说:“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回府再说吧。”

见萧晚清眸中怨色不减,又说:“两个孩子还得请府医再检查下身子。”

萧晚清这才同意先回府。

回到侯府,老夫人拉着三房和四房两口子单独说话。

“这事是琦儿做得不对。”老夫人各打五十大板,“可琛儿也有行为不妥的地方。”

“母亲,这事就是个意外,怨不得谁。”叶时行说。

萧晚清紧紧咬着一口银牙,对叶时行再不抱一点希望。

柳氏扯了扯叶时祥的衣袖,他面色挣扎,终是开口:“是啊,毕竟两个孩子大难不死,后面的福气还大着呢!”

柳氏看着老夫人说:“琦儿和英国公府的婚事不能丢,这可是侯府的脸面呐。”

想到叶思琦嫁给梁振林后有多惨,萧晚清顿时觉得她这时候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这事是意外,可二小姐的婚事我也没心思管了,还是有劳母亲操持吧。”萧晚清不沾手,将来若是和英国公府撕破脸,她也可以置身事外。

当然,侯府会不会为了叶思琦,同英国公府撕破脸,还两说呢!

叶时行高兴地搂了搂萧晚清的肩膀:“我就知道夫人大度懂事!”

倒是叶时祥说了句:“委屈三小姐和七小姐了。”后来又送了好些礼物赔罪。

没几天,大街小巷关于忠毅侯府的逸闻就满天飞。

有说叶家两个小姐死而复生,是平生积了厚德的。

有说忠毅侯仗义疏财,才为子女积福报的。

连带着说了一些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包括忠毅侯打仗如何创造神迹,单枪匹马入敌营取大将首级。

把忠毅侯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没几天,忠毅侯府门前,就聚集了一班叶家军的遗孤家眷。

来者不善的样子,门房只好把管家请出来接待这些人。

“我们要见忠毅侯!”众人高声嚷嚷,人人头上都缠着写了血字的白布,上书“还我抚恤金”五个字。

“侯爷上朝去了,还未回来呢!”管家一面和众人解释,一面叫小厮去喊主母。

萧晚清听说等的人来了,特意插了一头金钗,珠光宝气的走出来。

“你们找侯爷何事?若是道谢,那大可不必。”

为首的是个壮汉,气呼呼的说:“道什么谢?满城都在传忠毅侯仗义疏财,为何抚恤金我们一个子都没见过?”

“大家说,是不是没拿过抚恤金?”

“是啊!”

“没见过!”

“闻所未闻!”

萧晚清故作诧异,带着怒容:“尔等怎可胡说?侯爷给你们发的抚恤金,还是从我嫁妆里拿的钱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宋国公主,老宋王的嫡女,嫁妆钱都够买你们大魏几十座城池了!怎么可能少你们的银子?”

“呸,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砸她!”说着,一颗臭鸡蛋向萧晚清飞来,砸在她的肩头。

红萼惊呼:“保护夫人,保护夫人。”

几个家丁抡着棍棒从大门冲出来,与这些遗孤家眷扭打在一起。

“不可伤人!”萧晚清吩咐。

红萼扶着萧晚清“狼狈”地躲进府里,红萼轻笑:“夫人,计成啦!”

很快,忠毅侯夫人被叶家军遗孤打了的事,传入宫中。

萧晚清奉召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