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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李府

胭脂泪是裴家特有。

想要找到抹了胭脂泪的李俊逸,自然也需要裴家的人。

只是裴家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郡主府中人的面前。

已经被皇帝忌惮,裴家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

无论最后裴怀安打算如何,是要继续做他辅佐君王的臣子,还是要将那个人从龙椅上拉下来,现在的裴家都不适宜太过张扬。

花团锦簇下本就已经垂垂欲坠,看似繁华,但下面的根茎不知何时就只撑不住这过于荣华的门庭。

裴怀宁祠堂里的那场火,已经够皇帝恼火的了。

他筹谋多年,要看就要达成所愿,结果被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搅了局,本就够不痛快的了。

而郡主府于子杳而言,目前还只是合作者。

她是臣女,虽然得了郡主的一个人情,但她对于皇族而言,微不足道的身份可以让长亭郡主放下戒备。

只是一旦牵扯到朝堂重臣,所关系的就不仅仅是后宅之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情关系了。

子杳和玉简说了话。

让她去茶楼里传话。

那茶楼就是子杳同韩况见面交易的那间茶楼,名义上只是个小商人手下的产业,实际上是裴府的地下产业,一直到裴家灭亡,这座茶楼都没有被挖出来、连根拔起,依旧默默地经营着。

当初若非是猝不及防,裴怀安心里还感念着与皇帝多年的情意,凭裴氏的门庭,与皇帝的博弈,真的未必谁胜谁负。

从今天起,子杳要把这茶楼主人的名头借来用用了。

还没等玉简回来,褚景陈就先收到了一封信。

又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这次他和子杳谁都没问是什么人送来的,褚景陈直接打开信封,展开信,将信读出来。

“南城新康坊。”

是一个地址。

他看向子杳。

子杳接过那封信,信上字体不透,是端端正正的柳体楷书,除了那五个字外,再无其他。

书信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子杳说,“看来,他把孙小姐放在那里了。”

“城南新康坊。”褚景陈一心向道,对京城的一些小地方并不熟悉,“那是什么地方?”

子杳看向玉钗。

玉钗玉简是丫鬟,难免外出采买,对于京城的各种商铺有些了解。

玉钗回道,“城南新康坊是一家醋坊,在京城里算是小有名气,京城很多的酒楼菜馆子用的都是他家的醋。很多大户人家也用他们家的醋。”

褚景陈皱眉,清冷俊逸的容貌更透着些清寒,回头对手下说道,“带人去,查。”

手下立即抱拳,“是。”

褚景陈又补充,“将她也带过去。”

他说的是孙希夷的婢女彩叶。

孙希夷为了和李俊逸见面,将婢女彩叶甩开了,以至于等彩叶找到她家小姐的时候,她家的小姐已经被歹人劫持。

彩叶一个小丫鬟,除了伺候人也不会什么,顶天了也就是和小姐顶顶嘴,唠叨唠叨管管她,遇到这种事情整个人都呆傻了,回过神来就哭。

哭她可怜的小姐,哭她要怎么办。

褚景陈将她安排给侍卫看管,现在有了孙希夷的消息,立刻就让侍卫带她去。

一是孙希夷是她的主子,她也是十分着急她家小姐,二则是几个素未谋面的大男人一同去接个姑娘,也是有些不妥。

彩叶对着褚景陈千恩万谢,就差给他跪下叫祖宗了。

褚景陈面色有些沉,神情绷紧,“不必谢,去吧。”

直到彩叶走了,听不见她的声音了,褚景陈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子杳坐在小小的茶馆里,抱着茶杯偶尔抿一口,等着玉简。

玉简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抱了一只鸽子。

她先是行了个礼,而后凑到子杳耳边同她小声交代,“小姐,是秦统领的人送来的,他交代,这鸽子可以带着你们去寻抹了胭脂泪的人。”

子杳接过鸽子。

是只小白鸽,有些胖乎乎的,但并不大,肚子摸起来软软的。

鸽子的羽毛末端是深蓝色的,轻轻抚摸过去,可以摸出缺了一根翅膀。

玉简又说,“秦统领传话说,这鸽子送给小姐了,它身上标记已经被除去,以后就是小姐您的鸽子,可以放心使用。”

子杳点头,“他倒是大方。”

裴家这鸽子,可不是普通的鸽子,裴季昭的手里都没有,只有裴长卿和侍卫统领秦默手里有几只。

这种鸽子是专门用于作战的鸽子,训练出来并不容易,不仅会寻人找物,也可做信鸽用,传信也是再方便不过。

驯养起来十分麻烦,不仅需要从小培养,鸽子的品种也十分有讲究。

子杳轻轻摸了摸鸽子,叫了褚景陈一声,“褚大公子。”

在她等玉简的这段时间,褚景陈也一直在等。

他倒是不负他仙风道骨的性子,子杳让他等,他虽不解,也只是凝着眉头站在她身边,并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追问什么。

玉简将鸽子给她后,子杳抱着鸽子起身,手轻轻地抚摸,像是在摸宠物一样。

鸽子十分乖巧,抖了抖羽毛,咕咕几声,没有挣扎。

子杳对褚景陈说,“我们走吧。”

褚景陈低头看了一眼鸽子,“你在等它?”

“是的。”鸽子羽毛柔软,摸在上面十分顺滑,子杳的手又覆在上面,“它会带我们去找那位李郎君。”

子杳轻轻向上一抛,鸽子就展开双翅,长长地叫了一声,振翅而起。

子杳说,“跟上。”

平常鸽子,一入云霄就看不到踪影。

鸽子这种生物,虽说不似鹰一般,在天际中几乎没有天敌,但也是属于天空的生物。

但这只鸽子在飞起后,飞得却并不高,始终都是在房屋的高度徘徊。

飞得也不快,偶尔还会落在屋檐上等一等人。

子杳乘着马车,褚景陈骑着马,跟在它后面,看到它飞飞停停,最后飞去了一处宅邸,在上空盘桓。

府门上挂着“李府”两个大字。

鸽子进去了,但子杳并没有没有进去。

甚至在离宅邸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鸽子飞去里面。

褚景陈也看到鸽子停了,问子杳,“就是这里?”

鸽子既然已经飞进去,子杳回他,“应该没错了。”

她问褚景陈,“褚大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这地方虽然找到了,可如何处置也是个问题。

褚景陈骑在马上,勒住缰绳,腰背挺直,马儿在原地踏步,踩出细碎的声响。

他沉默一瞬,问,“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子杳笑,眼睛微微眯起,“这要看褚大公子如何选择了?”

褚景陈不解,问她,“如何选择?怎么个选择法?”

子杳回他,“这个地方,应该是幕后之人的一处暗装了。就算不是,也应当是个重要的地方。现下有两个办法,一是我们都退出去,当做从未来过,暗中找人看住这个地方。”

“二呢?”褚景陈说,“现在立刻冲进去?”

“不。”子杳说,“褚大公子现在冲进去,除了打草惊蛇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给郡主府惹一身的腥。”

“那要怎么做?”

“报官。”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子,想了个报官的好名头出来,“希夷现在应该还在新康醋坊,就说……孙太保家的小姐被歹人所劫,生死不明。”

太保家的姑娘被人劫持,估计不仅京兆府的人马会出动,那位京兆尹大人甚至有可能亲自前来。

那是太保,哪怕没有实职,也是声望颇高,门生无数的老臣。

褚景陈不太赞同,“如此对孙家姑娘的名声岂非有碍?”

子杳眉眼弯弯,笑着回他,“怎会。孙家小姐今天一整日都在郡主府,同郡主殿下下棋,郡主殿下可以为她作证,今日一整日都从未外出过。而这……”

“不过是个误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