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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纵使身处黑暗,也要向阳而生

“你们怎么来了?”

楼上,林沐泽惊喜的大声说着。

众人闻声抬头,看到阳台上那熟悉的人影时,也开心起来。

刘指导大叫道,“哈哈哈...也不是想你了嘛,我们就过来看看你。”

“对啊,这几天联系你,你都不怎么回复,今天倒好,直接打不通电话了。”

林沐泽尴尬的挠了挠头,讪讪道,“我手机坏了。”

“哈哈哈...行了行了,赶紧下来接驾,太冷了。”

刘指导哈哈一笑,然后打开后备箱。

林沐泽笑着点头,折身回房。

“沐泽啊,怎么了?”

老爷子疑惑。

“爷爷,是我的朋友们来了,我这就下去接他们。”

“哦,哈哈...好啊,刚才还说着想见他们,想不到这么巧,快去吧。”

“好。”

看着林沐泽出门,老爷子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温柔...

随着上楼的谈笑声逐渐接近,老爷子也看向大门...

房门被拉开,男男女女五人随着林沐泽进来。

“林爷爷好...”

众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齐齐出声问好。

“好好好...麻烦你们千里迢迢的过来看望沐泽啊,家里小了点,真是对不住啊。”

老爷子慈祥的笑着,招手让大家进屋坐。

“嘿嘿...林爷爷,我们可不光是来看沐泽的,还是来看您的。”

楚南笑了笑,然后众人将手中的礼品扬了扬,放了下来,都快将小小的玄关给堆满了。

老爷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或许是牵动了气力,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沐泽快步走过去,眼中担忧的给老爷子轻轻拍打背上。

“咳~咳~我没事儿,大家快过来坐,沐泽啊,去搬几个凳子。”

“好的爷爷。”

说罢,又对着几人道,“快过来坐吧,虽然挤了点。”

“哈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三个男生对视一眼,哈哈一笑,然后凑到电暖炉前,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毕竟有一张地毯,三人都不在意,也刻意让两个女生坐沙发。

“坐地上冷,快起来。”老爷子见状,连忙叫喊起来。

“害~~林爷爷别担心,年轻人,身体壮着呢,而且地毯还很热乎,搞不好沙发还没地毯热乎呢。”刘指导立即发挥喜剧人的设定,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老爷子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几个小子,哈哈哈...”随后又看向蓝海棠和陈欣,连连招手,“既然这三个小子不爱坐沙发,你们两个女娃就委屈一下,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坐沙发吧,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只感觉林爷爷人真好,还很幽默,“哈哈...林爷爷,这可是我们的幸运,他们三个皮糙肉厚的,我们才不管他们呢。”

顿时...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狭小的客厅中,充满了快乐的因子。

林沐泽搬了几把椅子过来,但是刘指导三人拒绝了,比起凳子,还是地毯的导热比较好,而且电暖炉也不高,坐在凳子上,自己还高出了不少,麻烦。

林沐泽无奈的笑了笑,也任由他们了。

“爷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刘乾,在宿舍里,我们都叫他刘指导。”

刘乾顿时夸张的举起手,“是我是我。”

老爷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很开心。

“这位是楚南...他..”话还没说完,刘指导便抢起话,“我来我来,你这介绍平平无奇,林爷爷都不了解我们。”

“这位啊,叫楚南,燕京人士,是个体力狂人啊林爷爷,而且...在前段时间的校运会里面,还和沐泽一起,夺得了五千米和一百米的冠亚军,牛翻天了。”

“哦?原来你就是楚南啊,厉害厉害,听沐泽说,你还带着沐泽一起锻炼身体吧,真是谢谢你了。”老爷子笑呵呵的感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楚南顿时不好意思了,瞪了一眼刘指导。

“害~都是平日里锻炼的成果,林爷爷不要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紧接着,刘指导又继续介绍,“这位啊,叫赵玺,莞城人士,咱们都叫他赵政委,别看他这样,平时猥琐的很啊林爷爷。”

赵玺闻言,顿时哇哇大叫,“我丢!你才猥琐呢,你整天在宿舍打游戏,猥琐至极!”

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感觉这几人太有意思了。

“然后这两位女士,叫蓝海棠和陈欣,是我们的师姐,平时和我们玩得很要好,这一次,也是特意过来看望林爷爷您和沐泽的,对了,她俩和我一样,都是静海人。对了,林爷爷,海棠师姐唱歌很好听呦,那一次沐泽都听入迷了。”

“哦?还有这儿事?可以可以,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好,要不是老头子我上了年纪,高低得来一首好汉歌。”

老爷子高兴极了,忍不住也豪迈起来。

众人闻言,拍手叫好,气氛温馨且欢乐...

......

林沐泽看了看墙上的老旧时钟,起身笑道,“我去做饭,你们聊。”

“做饭?我也要去!”

刘指导顿时举手。

赵玺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刘乾,“你会吗?就去做,别给沐泽添乱才好,这种活,还得是我去。”

“啧!看不起谁?我就算不会做,但是我会打下手啊!”刘指导不满的哼哼唧唧。

楚南笑着摇头,“行了,别争了,咱们三个去帮忙。蓝师姐,陈师姐,你们就在这里陪林爷爷吧。”

两人闻言,笑着点头,毕竟人多了,只会更乱。

“哈哈哈...麻烦你们了,来家里做客,还要帮忙做饭。”老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留着力气也不知道干嘛,嘿嘿...”

随着几人涌进厨房,客厅也空了下来,蓝海棠忽然看到电视柜上那张照片,轻声道,“林爷爷,那张照片...”

老爷子闻声望去,“哦,那个啊,是沐泽小时候照的,哈哈...有兴趣的话,自己去拿着看吧。”

蓝海棠点点头,起身拿起相框回来。

只见一个可爱至极的小男孩,怀里还抱着一个毛绒玩具,笑盈盈的看着镜头。

“哇...沐泽师弟小时候真可爱。”

陈欣立刻惊呼出声。

蓝海棠看着照片,嗫嚅了一会儿,柔声道,“林爷爷,能和我们说说沐泽小时候的趣事吗?”

老爷子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蓝海棠,笑着点头,“好啊,我跟你们说啊,沐泽小时候......”

......

时间就这样缓慢过去,而厨房中,也传来了阵阵笑声,或者是惊叹声...

“我丢,沐泽你还有这手艺?”

“我偷偷尝一下,没关系吧?”

“嘿嘿,刘指导,看见我手上的刀了吗?”

“......”

客厅中,老爷子也在与两女诉说着林沐泽那童年中,为数不多的趣事儿。

这让蓝海棠心疼的同时,还感觉有些好笑,想不到沐泽师弟小时候,也会做那些好笑的事情。

......

还算丰盛的午饭已经做好,在几个男生的努力下,客厅的沙发被移开,林沐泽找了一张大桌子。

众人围桌而坐,纷纷感叹林沐泽的厨艺。

这让林沐泽有些不好意思。

老爷子连忙招呼众人快吃饭...

午饭过后,老爷子回房休息了。

几人围在电暖炉旁闲聊着...

良久之后,刘指导看向林沐泽,最终开始开口了,“沐泽,我看林爷爷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林沐泽闻言,眼神黯淡下来,众人也都没有出声,心里也都感觉到了不太妙,这不像是一个正常老人的状态。

老爷子...太虚弱了,虽然全程中,老爷子都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但是每一句话,好像都在消耗心神。

林沐泽叹了一口气,“我觉得,爷爷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我想带他去医院,但是...爷爷死活不愿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午我们几个劝劝吧,或许我们一起劝,老爷子心软之下,就同意了呢?”

楚南轻声开口,众人赞同的点头。

“嗯。”

......

傍晚...老爷子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将满是淤血的垃圾桶清理了一下后,藏入床下的纸箱中。

做完这一切后,老爷子吃力的撑起身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仿佛生机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

客厅中,大家吃完饭,相顾而坐...

众人开始劝解老爷子去医院看看,至于医疗费用,刘指导和楚南几人拍着胸口保证下来。

老爷子心里很欣慰,但是却强硬的拒绝了。

这让众人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无奈...

第二天...众人在酒店起床后,便直奔老楼...

一晚上的思索之后,楚南决定动用家庭关系,直接让自己爷爷的医护队过来。

楚老爷子原本有些疑惑,但是楚南破天荒的撒娇了好长时间,并说了一大堆道理之后,老爷子这才答应下来。

毕竟...医护队是红墙内的机构。

但是楚殇得知此事之后,直接打电话给楚南一顿训斥!

老爷子的医护队也都不是什么寻常机构,但是楚南却不在意,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楚殇无法反驳。

“爷爷说,人人平等。”

挨完训后,楚南又连忙打给医护队的张老,毕竟在家里,张老也和自己的爷爷一样了。

有了楚老爷子的招呼,张老也没有拒绝,毕竟医者仁心,找不到自己就算了,既然找到了自己,还是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家伙,张老爷不忍心拒绝。

于是准备队员和设备,打算这两天按照楚南的意思,来黔城一趟。

对此,赵玺和刘乾两人瞪大了眼睛,内心震惊楚南的家庭背景,他吗的这是妥妥的红色家族啊!!

“楚南...这样...合适嘛?”

两人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恐慌。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张爷爷医者仁心,见不得人们被疾病折磨。张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曾行走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免费给人们看病,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就算后面被追究下来,我爷爷先顶着。”

两人面面相觑,瞬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

确定了要等医护队过来之后,几人也都纷纷向学校请假多待几天。

而这两天下来,林沐泽内心的不安逐渐变大了起来。

老爷子的状态越来越差。

众人也不禁着急起来,楚南连忙打电话过去催促。

最终...周二这天,张老给楚南回电话,说是带着医护队上飞机了,今天就能到。

得到消息,众人都松了口气。

下午...

坐在老沙发上的老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众人...眼光中泛着温柔,心里欣慰...

都是好青年,好伙伴啊...

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忙碌的林沐泽身上,一抹不舍流露而出...

沐泽...爷爷...要走了...

深吸一口气,老爷子缓缓道,“沐泽啊...”

“诶~爷爷。”林沐泽闻言,快步走过来,蹲在身旁。

“爷爷忽然想吃一碗汤圆,你去给爷爷买一份好不好?”

“爷爷,汤圆冰箱里面有,楚南他们带来的礼品里面也有汤圆,我这就给你煮一份。”

老爷子闻言,摆了摆手,“害...爷爷只喜欢城南农贸市场的那一家陈记,你不记得啦?以前爷爷还带你去吃过呢。”

“但是爷爷...”

林沐泽还想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打断了,“快去吧,我就好那一口,哈哈...”

林沐泽闻言,然后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马上回来。”

刘指导走上来笑道,“林爷爷,我开车带着沐泽去,很快的。”

老爷子牵起一抹笑容,“好好...那就拜托刘乾小朋友了。”

“嘿嘿...”刘指导颇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

两人穿上外套出去之后,老爷子看着楚南和赵玺,柔声道,“两个小朋友,帮我打扫一下房子好不好?这两天下来没打扫,有些落灰了。”

“好的林爷爷,抱在我们身上吧。”两人嘿嘿一笑,拿着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蓝海棠和陈欣两人对视一眼,坐在老爷子身旁,“林爷爷,那我们呢?”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笑呵呵道,“他们要打扫房子,你们就扶我到阳台坐坐吧,我看外面的阳光很足啊,想晒晒太阳。”

“林爷爷,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别出去了。”

“害~~不碍事儿,陈欣丫头,帮我拿张毯子就好。”

两人闻言,只好答应下来,拿着毯子,扶着老爷子走到阳台,将老爷子扶坐在木藤摇椅上。

蓝海棠接过陈欣递过来的毯子,轻轻帮老爷子盖好...

“那林爷爷,我也去帮忙打扫好了,这样快些。海棠,你就在这陪着林爷爷坐一会儿吧。”

“好。”

老爷子笑了笑,吃力道,“那就麻烦陈欣丫头了。”

“害~不麻烦不麻烦。”

阳台上只剩下蓝海棠,老爷子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柔声道,“蓝丫头,喜欢沐泽吧。”

蓝海棠一惊,没想到林爷爷会直接问出来,耳根子瞬间泛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没有管蓝海棠那扭捏的模样,老爷子自顾自道,“老头子我啊,谢谢你对沐泽的喜欢,但是...沐泽的性格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善,或许...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会难以接受,难以理解沐泽。但是...老头子我只希望...不要伤害沐泽,沐泽他...可是我最心爱的孙子了。”

蓝海棠闻言,一时间不太理解林爷爷这些话的意思,但还是柔声道,“林爷爷,放心吧,我们是沐泽最最真诚的朋友了,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呢。”

“嗯...那就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林爷爷就先谢谢你们了。”

老爷子柔声说着,看着远方的暖阳...

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老爷子轻声道,“蓝丫头...帮我倒杯热水吧。”

“好。”

蓝海棠应了一声,折身回房...

老爷子微微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木藤摇椅轻轻晃动起来...

原本浑浊的目光变得更加浑浊了...

最终开始黯淡...

闭上眼睛,宛如弥留一般...

掌着毯子的手缓缓滑落...

“纵使...身处黑暗...也要...向阳而生啊...沐泽...”

......

(写完这一段剧情,容老杨缓一下,晚点再补上一章,第一卷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