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见她望向后方，也随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见了一身白衣的郁白。
看见他，清越立刻想起，此行目的。
他本就是追着郁白的踪迹寻找兰玖，没想到他们果然在一起。
清越眼神温度冷却：“原来小师弟也在，真是巧了。”
清越满心嫉妒，什么都告诉郁白。为何兰玖对郁白如此信任，却对他处处设防？
一次又一次不公平的对待，如刀割般刺痛清越的心，他的嫉妒如野草般在心头疯狂生长，他甚至恨不得立刻杀了郁白，以泄心头之愤。
郁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二师兄为何在此？”
郁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仿佛在审视着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地方不是清越该来的，他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也扰乱了郁白的心境。
师姐不喜欢被打扰。
郁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紧蹙的眉心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清越冷笑：“小师弟可以来，难道我来不得？”
郁白这副神色自若的样子，清越觉得碍眼极了，仿佛他是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而郁白则是守在她身旁的人。
郁白拧眉：“二师兄不应该来这。”
“呵。”清越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气，“小师弟这话说的，可真没道理，这里是妖界，我想来就来，用不着小师弟横加评论。”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兰玖：“师姐莫不是早就将假死一事告诉了小师弟，才让他不顾宗门责任，滞留妖界？”
兰玖不觉得需要和他解释什么，干脆不说话。
她告诉谁和他有什么关系？轮不到他在这里质问。
她坦然自若的样子，在清越眼里就是默认。
他咧嘴笑了，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就算一切都指向这个，清越仍不愿意相信，不一定是她告诉郁白，也有可能是郁白想法子寻到的。
清越突然破防，低低地笑：“哈哈哈，果然如此！你连假死的事都告诉了他，从始至终你相信的人只有一个郁白，盛霖那个傻子还护着郁白。难怪，难怪他一点都不伤心，只怕早就知道你没死！”
阴鸷的眸子，看起来有点渗人。
清越笑得比哭还难看，明明嘴角上扬，可眼底半点喜色都没有。
他惯会伪装出温良公子的模样，在外人面前很少失态至此。
只要一想到兰玖假死计划瞒着所有人，独独告诉了郁白，他就止不住心里的怒气，被嫉妒支配了理智。
“师姐还不知道吧，你走后盛霖那个蠢货还护着郁白，生怕我伤了他，你会伤心。你说盛霖要是知道你没死，是什么心情？他那样的傻子，应该不会怪你隐瞒，只要你勾勾手，他就笑得和傻子一样。”
“师姐看着我们如此，又是这样的心情？会不会也觉得可笑，你是不是也在心里嘲笑我，笑我活该？”
看着他方才像条狗一样，求她给一个机会，她心里是不是嘲笑他。
为什么？！
为什么永远都这样？
郁白在她心里永远比旁人重要！
清越手握成拳，不断收紧，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看起来气狠了。
兰玖听他越说越离谱，皱着眉疑惑开口：“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没有嘲笑盛霖，也没有嘲笑你，你别再这里发疯了。”
“我发疯？”清越牙都要咬碎，盯着她，神情认真一字一句地说，“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师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当初月下他躺在地上，在她脚下颤抖，她就知道他是个疯子了。
明明是她激活了他体内肮的血脉，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怎么能嫌弃他呢。
他突然动了，一步步走向她。
清越捏住她的手腕，凑到她面前：“师姐信任郁白，纵容盛霖，为什么唯独对我如此狠心，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兰玖没想到到他会突然这样，手腕用力，却没有挣脱开。
“放手！”她沉声呵斥，脸上写满了不悦。
清越眸光沉沉：“我不想。”
她越挣扎，他越用力。
他不想放开她，一点都不想。
郁白脸色肃穆，持剑：“放手。”
清越侧身：“小师弟要对我动手？正好，我也想和小师弟较量较量。”
他早就想和郁白打一场。
他松开她，持剑，飞身。
清越喜欢深色，往日在灵剑宗后山就喜欢一身玄黑衣袍，如今已旧一身黑色，郁白喜欢白色，永远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气质纯粹。
一黑一白，剑光火花。
清越眼神沉着，不留余地，招招致命，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同门师弟而手下留情。
此刻他恨不得一剑杀了郁白，好让兰玖看看他。
郁白面不改色，在他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依旧气定神闲，闪躲的动作不见狼狈。
几次杀招均落空，清越脸色逐渐难堪。
他知道郁白破镜了，只是没想到竟比他强了这么多。
他不甘心地说：“怪不得小师弟敢和我拔剑，原来是有恃无恐。”
郁白语气平静：“二师兄若现在离去，不对外泄露师姐行踪，我便收手。”
“呵，休想！”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表面看来清越在攻，郁白守，但实际情欲已是强弩之末，落了下风。
兰玖看了一会，知道不出十招，郁白就会击败清越。
只是……她觉得郁白有点不对劲。
平日他出手都会留有余地，不会取无辜之人性命，但此刻又一剑刺入清越腰侧。
这不该是郁白对同门师兄的态度。
兰玖越看眉心越紧，在郁白剑对准清越胸口时，没忍住出手了。
她挑开郁白的剑，又回身击落清越的剑。
“都住手！”她脸色难看。
郁白听话的停下手，只不过眼睫低垂，不与她对视，借此遮掩残留的杀意。
方才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如果兰玖不拦，郁白绝对会杀了清越。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头，声音沙哑低沉：“师姐对不起。”
兰玖眼底闪过担忧：“小师弟，你怎么了？”
郁白摇头：“郁白有错，自愿受罚。”
一边是受伤的清越，一边是不对劲的郁白，兰玖想都没想，直接扔了一个药瓶子给清越。
“自己包扎。”
转身带着郁白离开。
清越盯着两人背影，攥紧了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