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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穿着法官袍入席,坐在正中间最高位的椅子,旁边则是两个合议庭审员。

法官姓赵,中年,身型有些微胖。

审判长的右手边,是教导主任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头顶秃了一片,地中海发型,穿着灰色的格子正装。

审判长的左边,是曹启和云祈尘。云祈尘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正装,镶着金丝,一看就价值不菲。上衣别着一支水′晶和红宝石装饰的钢笔,戴着特制的智能手表。旁听席上,坐着几个学校的人,其他旁听人员以及曹茗心,颜笙,曹纲这一家子。

曹纲皱着眉头厌恶的看这云祈尘的打扮,心想都是坑他们的钱买的。

江医生没有亲属,是由工作单位,即学校方起诉。法官宣布完基本案件信息,核对原被告身份。

“何艾萍。”教导主任何老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曹启。”之后曹启在要求下也说道。

“一般授权,黄运律师事务所,丁武默。”坐在教导主任何艾萍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

黄运律师事务所?这是个名气不小的事务所,曹纲本来就想去黄运律师事务所找个律师的。

“特别授权,证棋律师事务所,云祈尘。”云祈尘用清冷的声音自我介绍,证棋律师事务所没有什么名气,只能说算是个能查到的单位罢了。

特别授权,律师可以行使实体意义上的诉权,比如代为承认、放弃、变更诉讼请求,进行诉讼和解,提起反诉或者上诉。

“是否需要回避?”法官问道。

“不需要。”曹启摇摇头。

云祈尘和曹启说过,这个就是如果怀疑法官和当事人有关系,会导致不公正的情况,可以要求换法官。一般没有异议说不需要就行了。

“本案由市公安局侦查终结,以被告人曹启涉嫌故意杀人罪,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

“请被告发表答辩意见。”

云祈尘站起来,没有看手稿,神情自然的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作为被告曹启的辩护人,理解委托后,我仔细查阅了案件资料,会见被告人,并进行一系列的取证调查,经过调查和分析,我认为本案事实不清,存在诸多疑点,难以定案。现依法发表如下辩护意见:

关于本案中认定曹启作案的证据,锥子刺入江古德江医生的大脑,仅能确定被害人确实死了,至于证据是当时只有曹启和江古德两人处在密室环境内,这不足以证明江古德的死一定与曹启有关。”

云祈尘拿出一份曹启的血液检测报告。“根据市医院血液检测,曹启体内有大量麻醉剂成分,可以确定在案发当晚处于被麻醉状态,不具有犯罪条件,江古德死时曹启完全处于无意识情况下。”

丁武默站起来说道:“案发地点确实只有曹启和江古德两人,这一点通过附近的监控可以确定。如果曹启没有作案条件,江古德江医生又是怎么死的?”

“很简单。”云祈尘回答道:“江古德医生,可能是自杀。”

“自杀!怎么可能是自杀?”教导主任何艾萍站起来,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肃静!”法官严肃的说道。

丁武默用手拦了一下站起来的何艾萍,似乎是在叫她放心。“江古德性格积极乐观,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这一点他的同事,包括我旁边的何艾萍都可以证明,但是曹启在和江古德接触前才与学校老师发生冲突,甚至殴打了明德学校的老师,相关老师都可以证明他有暴力倾向。”

丁武默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况且我们都知道,明德学校是一所行为矫正学校,在这样的学校读书,想必连他的父母都无法证明他一点杀人的可能都没有吧。”

旁听席上曹启的家人听到这话都皱紧了眉头,曹启的母亲颜笙更是脱口而出:“我能证明!”

“肃静!”法官用法槌敲了敲桌子。

丁武默见状笑了一下:“据明德学校提供的资料,曹启入校之前是体校生,因为打架斗殴而被体校开除。”

“反对。”云祈尘倒是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反对。

“你有异议?”丁武默看了一眼还没站起来的云祈尘问道。

云祈尘站了起来。“当然,没有比这更片面的证据了。”

“外在行为不能代表其内在行为,很多案件里别人认为文弱的“好人”反而是那个极端的凶手。自杀的人也往往是一直以来没有表现出自杀倾向的人,毕竟没有人规定罪犯不能喂流浪猫吧?”

丁武默当然知道这个说法不能直接论证,对此自然有所准备。“不说这个,江医生的死状完全不像自杀。如果是自杀,应该手拿锥子粗的那头,用尖端刺向眼睛自杀。而现在锥子粗的那一头扎进他的眼睛,同时尖端钉在床上,这不可能是自杀。”

云祈尘听后笑了一下,“那就更不可能是曹启做的,如果是曹启行凶,曹启也会手握锥子的尾端,用尖端杀害江医生,没有必要手握尖端,用尾端杀死江医生,之后在反手将江医生固定在床上。这对于行凶来说太麻烦了,而且必须多次接触凶器。请问在凶器上有检测出曹启的指纹吗?”

“没有指纹不能代表什么,可以是曹启在行凶之后把指纹擦掉了,也可能是行凶的时候戴着手套。”丁武默冷静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曹启在被麻醉的情况下使用非常规的方式杀了人,之后再制造案发现场,把指纹处理掉是吗?”云祈尘说着,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

“也可以是他行凶后为了营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将麻醉成分注射到自己的身体内以此假造不在场证明。”丁武默没有被云祈尘的语气所影响。

“那曹启是怎么知道哪个是麻醉剂的呢?从现场的照片可以看出,麻醉剂的瓶子上根本没有标识,应该不会大胆到拿这个去赌吧。”云祈尘说到这还看了一眼曹启。

“这个办法很多,可能是从受害人嘴里得知的,也可能是之前某一次事情偶然得知的。”丁武默辩解道。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那间手术室的床上有皮带用来固定患者的四肢和身体,曹启的手上和脚上现在还有勒痕。”云祈尘说完示意曹启把外衣脱下来,展示手上和脚踝上的勒痕。当然,曹启案发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写明了这一点。“他总不可能自己把四肢都固定上吧?”

“确实一个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四肢都固定上。”法官说道。

“法官大人,我认为被害人江古德也没有办法在死后把自己钉在床上。”丁武默面朝法官恭敬的说道。

“这一切的讨论都是在密室的基础上,如果曹启没有作案条件,江古德也没有自杀的话,那么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当时的环境是否是真的密室环境。”云祈尘也面朝法官,语气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当时手术室的门是锁着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其他人走动,这还不构成密室条件吗?”丁武默不耐烦的说道。

“你确定吗?”云祈尘继续说:“是谁报的案呢?何艾萍。她可以打开锁着的门,作为教导主任,让监控稍微关一会应该不是难事吧。”

“怎么可能是我!”何艾萍听到这座不住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诶,怎么能说我血口喷人,我只是合理的怀疑与案件有关的每一个人而已。”云祈尘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法庭上请不要情绪激动!”法官敲敲法槌说道。

“不可能是何艾萍,把锥子的尾端扎进去需要多大的力度?她一个女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丁武默请出证人,负责案件调查的刘警官。“刘警官可以证明,监控在那段时间拍摄视频非常连贯,中途没有被关闭的痕迹。”

“先不说有没有监控死角,第一点并不难吧。她可以和学校的其他老师联合作案。况且你都这么说了,曹启作为一个被麻醉的人,就更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了。”云祈尘走到刘警官面前,没有着急询问证人。

“何艾萍当晚有不在场证明,教官都住在学校旁的小区,可以互相证明。”丁武默觉得云祈尘这样转移矛盾没有什么意义。“刘警官调查过这些人,可以证明他们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

“何艾萍是报案人,也是现场的第一目击人,那么请问,你去的时候,曹启是什么状态?是被绑着的,还是自由活动的?”云祈尘问道。

“当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何艾萍说道。

“那曹启为什么没有跑呢?”云祈尘说道,“据曹启所说,他当时的四肢都是被皮带子绑着的,在警察来之前你们才给他松开。何艾萍女士,你是在说谎吧。”

“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不跑,可能是他不知道怎么打开手术室的门。”何艾萍对云祈尘的询问感到很不耐烦。

“真的会没有办法嘛?江医生不会把自己关在里面吧,既然如此,江医生总会带门卡,就算不是这类的锁,虹膜,指纹,都不会没办法打开吧。”云祈尘说的熟练的像个惯犯。

“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怀疑我根本没有意义。”何艾萍到是完全不慌,毕竟她虽然在曹启的情况上说了谎,但她也绝对没有做杀人的事情。

“嗯,这个力度,这个情况,只能是当场的另一个男人了。”云祈尘笑了笑说道。

“你是说,当时有第三个人吗?”丁武默问道。

“不是第三个人,是第二个人。”云祈尘自信的说出推断结果:“应该是江古德手拿锥子准备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不小心绊倒,眼睛撞上插在床上的锥子,因冲击力刚好贯穿了大脑。”

“换句话说,是意外死亡!”

“意外吗?意外的可能性……”丁武默说着,却被云祈尘打断了他的思路。

“意外的可能性不是比密室杀人要大多了吗?”随后云祈尘面向坐在证人席的刘警官。“也简单多了,对吧?”

“确实……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刘警官不太自然的说道。

“关于这个可能性,请问在凶器上都采集到了哪些人的指纹呢?”云祈尘向刘警官问道。“请如实回答。”

“只有江古德的指纹。”刘警官如实回答。

“根据凶器上的手印情况,江古德是怎样握锥子的呢?”云祈尘把自己的笔递给刘警官,让他做出动作示意。

刘警官比了一个反手拿刀的动作。

“综上所述,可以推断江古德只是在拿着锥子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云祈尘说着,把笔拿了回来。“至于他是怎么拿起那个锥子的,他又是在要做什么的时候发生意外?何艾萍,你作为他的同事,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我怎么会知道,曹启把凶器拿起来想要杀害江古德,江古德挣扎握住的吧。”何艾萍看了一眼刘警官,眼里全是不满。

“凶器上没有曹启的指纹,加之曹启当时处于被麻醉的状态。”云祈尘重复了一遍。

“那就是顺手拿的?”何艾萍不耐烦的说道。

“顺手吗?那看来是没有什么头绪咯。”云祈尘玩味的说道。“但是我好像有些头绪。”

云祈尘拿出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从江医生的侧面拍摄的,墙上的装饰一览无余。

“江古德这间手术室,墙上挂了莫尼兹和弗瑞曼的介绍,还有额前叶切除手术冰锥疗法的示意图,手术道具刚刚好就是锥子。”云祈尘拿出了一份冰锥疗法的相关资料。“说到会在这种简陋且不正规的地方进行的使用锥子的手术,就只有这个了吧。这应该也是何艾萍女士一直在说谎的原因。”

“请对方律师不要带有主观评判。其次这与我们目前讨论的案件无关!”丁武默严肃的反驳道。

“怎么能说无关呢?我要反诉明德学校,江古德医生非法进行额叶切除手术!”云祈尘大声的说道,让整个法庭都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