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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祈尘在明德学校外耐心的等着,这通电话后五分钟,姚万民就带着姚夕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姚万民抢过云祈尘放在手上把玩的车钥匙,“这是我女儿,我家的地址你知道,你想办法把她送回去。出问题了,我先回公司一趟。”

云祈尘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姚万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是你?”姚夕看到云祈尘,惊喜的说道。

云祈尘微微一笑,对着姚夕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为了防止透露学校的生活,姚夕在被送出来前换回了去学校时穿的那套衣服。

“果然是你!”姚夕更加惊喜的跑过来,云祈尘的长相配上这个手势,和她在禁闭室时看到的,那个救她的人感觉一模一样。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父亲担心她在学校的安危,专门派员工在暗中保护她了。

“唉……”云祈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比这个手势不是为了让姚夕想起他,反而是想让姚夕不要声张的意思。算了,反正姚万民也没影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姚大小姐,欢迎回来。”云祈尘随即拿出刚刚买的葡萄汁递给姚夕,温柔的笑着说道。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姚夕看起来十分信任这个自己父亲公司的新员工。

“云祈尘。”反正姚夕回去问姚万民也可以知道自己的名字,云祈尘索性没有隐瞒。

姚万民的家不论是距离明德学校还是距离公司都有一些距离,所以姚万民才自己开车回去让云祈尘送姚夕回家。

趁着这个机会,云祈尘问姚夕:“你有没有想去逛的地方?或者是想买的东西?”毕竟姚夕身上的这件衣服被放在明德学校的储藏室有半年了。

没想到自己可以从学校里出来的姚夕显然没有这些想法,喝着葡萄汁有点担心的问道:“我们怎么回去啊?”

“开车啊。”云祈尘拿出一把车钥匙,把玩起来比拿着姚万民的要顺手多了。“我住在这附近,你跟我走一小截吧。”

“嗯!”姚夕咬着吸管,开心的想着,云祈尘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喝葡萄汁,看来应该是自己父亲心里有自己,关于自己的喜好,和云祈尘提过。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当然云祈尘没有在意也没有解释,毕竟他觉得从那样的学校里出来,开心是应该的。

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区,云祈尘打开车库,里面是他红色的跑车。云祈尘绅士的为姚夕打开车门,比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所幸姚夕没有太大的金钱观,看着眼前帅气的云祈尘配上红跑车,只觉得像故事里的王子,不会太过怀疑他为什么要在姚万民的公司工作这件事。

云祈尘熟练的发动车子,准备先带姚夕回到家附近的那片街区。

姚夕感觉有很多问题想问云祈尘,比如云祈尘是怎么进学校里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自己为什么可以从明德学校里出来……

“云祈尘,你是怎么进学校的啊?”姚夕疑惑的尝试着问道。又想了想,说到会出现在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的地方的人……

没等云祈尘回答,姚夕又急切的问道:“你认识……洛天河吗?”

“认识啊。”云祈尘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车上的扶手箱拿出高档巧克力吃,顺手扔了一个给姚夕。

洛天河和他认识的人,果然都好神秘啊。姚夕忽然想到,在心理咨询室时洛天河对她说的话。“你真的,无论如何都想出去吗?”难道是洛天河帮自己离开的?

“你最好能在你爸解决公司上的小纠纷前说服他别再把你送去明德学校。”云祈尘无奈的提醒了姚夕一句,反正他觉得他是没法劝姚万民这个人了。

“小纠纷?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云祈尘一个拐弯,开进了商业区的停车场:“走吧,我请你吃饭。”

云祈尘让姚夕选餐厅,提醒姚夕在学校长期营养不良,不能直接吃过于油腻的食物。最后姚夕选了一家日料。云祈尘也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等姚夕点完菜又拿过菜单随便加了几样。

姚夕也有些自来熟,吃饭的时候和云祈尘聊了不少在学校的事情,一般聊起明德学校的事情,“外面的人”只会不相信,疑惑,甚至还有一个公认的说辞——他们是因为不能忍受没有网络的生活而刻意抹黑学校。

而当姚夕和云祈尘讲述的时候,云祈尘完全不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性。毕竟自己手上洛天河传回的视频都那么多呢。

“如果明德学校被搞垮了,你愿意站出来作证,讲述你在明德学校的经历吗?”姚夕讲的差不多了,云祈尘突然有些认真的问道。

“啊?我在学校的经历……我爸爸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这些,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让其他人相信呢?”姚夕被问的愣住了,云祈尘救过她,所以她觉得云祈尘可能会相信她讲的这些。但是正是因为她的父亲只相信学校的一面之词,差点就让自己在里面继续呆半年……

“会有机会的。”云祈尘说完,也不再关心姚夕同意不同意。

突然,云祈尘接到了一个姚万民的电话。

“小云!怎么还没过来?公司现在被竞争对手公司举报财务问题,你是公司的会计,你……”那边传来姚万民激动的声音。

“哦,那又怎样呢?”云祈尘清冷的回应着。

“什么怎样?别以为你不用负责!”

“哈哈……”云祈尘这几天和姚万民一直伪装着自己,现在终于笑了。“我辞职。”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着公司不管?”姚万民生气的说道。

“不放着公司不管,难道和公司共存亡吗?现在你们公司明显出问题了,能不能给我发出工资都两说,不管怎么考虑离开都是最正确的吧。”云祈尘带着笑意的说道。

“难道你工作就是为了钱吗?现在公司出了财务状况,你作为会计是不能离职的!”

“纠正一下,是实习期的会计。我们还没签任何正式合同。”云祈尘随意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这段时间的帐目是不会有问题的,这一小部分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姚万民此时才想起来为了少给云祈尘一段时间的工资,自己还没有和云祈尘签合同。“你可要想好了,找一个好公司和有保障的工作有多难。”

“那就祝我好运吧。”云祈尘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看来一眼姚夕:“真是的,自己女儿还在我手上,还敢威胁我。”

姚夕听的云里雾里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单看这一句,感觉像是……她被绑架了。

吃完饭,云祈尘带姚夕离开,准备送姚夕回家。姚万民此时肯定没在家,姚夕的母亲也总不在家。

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姚万民家的楼下,姚夕看向云祈尘:“谢谢你。”

“等等。”云祈尘叫住姚夕,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明信片。“这个给你。”

“这是……慕连懿的亲笔签名!”姚夕拿过,惊喜的看到慕连懿的手写签名,她作为关注了慕连懿那么久的粉丝,自然明白这个东西的价值。

慕连懿只开过一次粉丝见面会,那次粉丝见面会的内场票才能拿到……当然,小艾美的这张并不是这么来的。

再看云祈尘,在阳光下笑的很温柔。“你说你没有慕连懿坚强,我觉得并不一定。慕连懿没有在这样的学校呆过,也没有经历过老师的霸凌,其实你比他要优秀的多。所以我相信你可以勇敢的去面对之后所有的事情,开心的生活下去。”

是啊,今天是个好天气。姚夕被出来的喜悦而覆盖的委屈在此时突然迸发出来,眼睛里的泪水不自觉的往下流,声音也变的梗咽。

明德学校的记忆是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阴影,赤身裸体的在禁闭室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经历。只是碰巧有一束麦金色的光照亮了她校园生活的最后的这段时间,碰巧天河又用他血色的指甲帮她在阴影处增添了一抹色彩。

这抹色彩变成了今天万里无云的天气,和五彩斑斓的世界。变成了站在面前的云祈尘。

“谢谢你们。”

晚课时,洛天河又回归了背校规的生活,

曹启终于进入了洛天河的班级,直接走到洛天河的面前,一拍桌子:“校规第六十四条是什么?”

天河撩了撩头发,“学生在站队列时禁止交头接耳,做小动作等违规行为。”

“校规第两百三十二条是什么?”曹启把校规往后翻了几页。

“学生被要求加练时必须按照正常训练标准要求自己,不得抱怨,走神。”洛天河轻松的说道。

曹启身边的小弟好像很意外的看了一眼天河,曹启没说什么直接就去抽查下一个班了。

洛天河则是继续背校规,他作为特工记忆力也是相当优秀的。不过为了防止不小心沦落到在全校面前裸奔,天河还是在特制的眼镜里录了校规的文档,最坏的情况下也还能控制一下不扣太多分。

天河的室友坐在天河旁边,还以为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紧张的不得了,没想到曹启直接离开去下一个班了。就像他和身边的小弟说的那样,袁教官的班主要要为难洛天河。

也算是既满足了总教官的要求又给洛天河在的班放水了,就是有点幸苦天河,毕竟天河不是班长,其实他本来没有这方面的诉求。

顺利下了晚课,洛天河和一众室友回到宿舍,大家都在宿舍里加紧背校规的时候,周识惟突然走到天河的座位后面,用手扶上了天河的肩膀。

“老大,我帮你把头发剃掉吧。”周识惟没来由的突然说道。

“什么?”洛天河合上手里的校规,抬头疑惑的看着周识惟。

周识惟伸出手,指尖是一枚刀片。是美工刀里面用的刀片,只有小小的其中一截。

“老大,虽然刀片是小了一点,慢慢剃的话足够在今晚弄完了。”周识惟另一只手在洛天河的头发上比划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剪我的头发了?”洛天河当然舍不得他一头麦金色的头发,他一直对自己的发型很满意,很少换发型。

“老大,你知道的吧,学校有的时候就会让染过发的学生直接进来,作为让教官和老师针对那个学生的标记。你的发色在这里太出众了,会一直被针对的……”周识惟若有所思的说道。

“针对?那就让他们针对吧,我还没怕过他们的针对呢。”洛天河平静的回答,不带傲气的说着听起来很狂妄的话。

“老大就是厉害!简直太帅太霸气了!”孙锐被这句话震撼到了,发自内心的赞佩洛天河。

“你懂什么……”周识惟把孙锐一把推开,叫他别捣乱。“老大,其实我在学校这两年期间,有好几个染过头发的同学都是像你一样保留着原本的发型被扔进来的。”

“扔进来……”洛天河无奈的想道,周识惟形容起来还真是不客气。

“他们的下场都很惨,有的受不了直接自杀了,其他的人也都完全疯了。”周识惟说道,“我之前见到一个疯了的学生,不停的把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把把抓下来……”

“还有这种事?周识惟你可别乱说啊!”孙锐眼睛瞪的很大,仿佛在听周识惟讲一个恐怖故事。

“当然都是真的,我说的那个学生之前是我的室友,就睡在你那个位置。”周识惟说道:“他自杀过两次都失败了,要知道,在这学校里自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后彻底疯了,被带去校医室,说是能治疗。那之后变得木呆呆的,话也不会说,没过多久就出去了。”

“出去了?那不是反而是好事?”孙锐虽然听着害怕,但听到那个学生没过多久就从学校出去了还是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是他疯狂的样子和从校医室回来后木楞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周识惟皱着眉头,这是一段他想起来就会很痛苦的回忆。

那个室友刚进来时也曾像洛天河现在一样耀眼,不畏惧学校和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