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说完位置。
电话被李大川粗暴挂断了。
他的心却随之高悬。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暴怒。
交警协助李军把车子挪到路边。
张芸弱弱的跟在一旁。
至到现在，她的心脏都还没有平静。
“啪！”
忽然。
李军扬手甩给张芸一个耳光。
张芸翻倒在地，他又连脚踹了起来。
嘴里恶狠狠的骂着。
“你这个臭裱子，老子操你玛的！”
“害老子！”
“你不说他是乡巴佬吗？为什么会这样？”
李军一边骂，一边打。
张芸很狼狈的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回应哀求：
“军少，我是听关小琳说他们同村，还是无业游民。”
“军少，原谅我吧！我错了，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你让老子怎么收场？”李军越说越气，抬腿又补了两脚。
交警站在一旁。
真心不想管这种破事。
但他身穿制服，代表着秩序和法律，干看着不合适。
只得上前拦下李军说道：“李少，请注意影响！”
“事情已经发生了，等李队长到了，再商量怎么解决吧！”
李军咬了咬牙，这才停下。
随后朝张芸吼道：“滚！永远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否则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张芸快被吓死了。
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去。
没过多久。
一辆警车在路边停下。
李大川黑着脸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条皮带。
李军心里一阵胆寒，下意识想跑。
“你敢跑下看看，老子非废了你不可！”
也就在李军迟疑的刹那。
李大川一个飞扑上前，挥起手上的皮带就开抽。
即实在又狠辣，一阵劈头盖脑的狠抽。
没有一点虚假。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爸，再打我就没命了！”
小时候百试不爽的话语。
此刻仿佛过期无效了。
他求饶声音越大，李大川抽得越使劲。
不一会儿。
四周围满了观众。
甚至有不少人拍照保存。
李大川一点儿都不嫌丢人，甚至还主动解说。
“我身为交警大队长，却养了一个不守规则的混账！”
“这样的畜生，留着也是祸害！打死了省心。”
“啪！啪！啪!”
边打边抽的一幕，在无形之中赚足了流量。
甚至有不少人感慨。
“真是好领导啊！”
“原来不光我家儿子不省心，这些领导的儿子同样不省心啊！”
……
杨旭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他刚驱车离去，王耀祖就又打电话来了。
他开了外音，听王耀祖介绍万源的情况。
老头特别倔犟，是一个不怕流血不怕死亡的硬汉。
但平生最怕进医院。
让他定期做个检查，比登天都难。
这次发病，若不是有家人在旁边，可能这会儿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等他赶到医院时。
连白大褂都没穿，直接进了手术室。
金永泰递过一张片子，开门见山说道：
“阿旭，患者情况还算稳定，但残留的弹片已经严重压迫到心脉血管，没有你在，我不敢动刀啊！”
他是主刀医生。
万源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不敢有丝毫大意。
杨旭接过看了一下，点头应道：“我给他把个脉。”
说着，他拿起一张无菌纱布擦拭双手，然后搭在万源的脉搏处。
情况确实很严重。
弹片当年做过手术，由于位置特殊、技术有限，仅仅采取了微保护措施。
几十年过去，当初的措施已经无效，反而还加重了病况。
现在到了不取不行的地步。
而且他还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痛风等。
可以说，这次手术的难度极高。
诊断完情况。
杨旭当即说道：“我先给他做个针灸调理，然后用银针控制住弹片周边的血量，其它还有什么要求，我全力配合。”
“没别的了！现在这情况，最怕的就是大出血。”
杨旭点了下头，随后开始针灸调理工作。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他轻轻说道：“金主任，可以了。”
金永泰点头。
站在手术位，拿起手术刀，划开万源的腹腔。
竟然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金永泰微微愕然，下意识看了杨旭一眼。
“没事的，你手术吧！”
杨旭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心脏腹腔不同于别处，万源本就患有心脏病，心脏供血不足很容易出现大问题。
金永泰点头，开始下一步动作。
一方面缘于对杨旭的信心，另一方面，仪器上的数据很稳定。
没有鲜血的干扰。
使接下来的手术，变得就像在清水里捞石子一般，非常容易。
取出弹片，取出失效的保护措施，清理感染部位，消毒缝合，一气哈成。
即便一切顺利，也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杨旭上前银针刺穴，恢复全面供血。
金永泰那绷紧的面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感慨着道谢：“阿旭，谢谢你啊！原以为这是一次重大考验，你却把这次考验变得非常简单。”
“金主任，我可不能抢你的功，我只是控制鲜血，最关键还是你手段高超。”
“哈哈，我们就别互夸了，出去汇报喜讯吧！”
手术室门打开。
宣布完手术成功的消息。
家属们立马一阵感激道谢。
享受完高光时刻，王耀祖把杨旭引到一旁。
“李大川带着李军来给你道歉，在会议室等着，去看看吧！”
“下了狠手，打的那叫一个狠啊！真怀疑不是亲生的。”
听到这么一个评价，杨旭忍不住升出三分好奇。
进入会议室，他便看到一个叫花子似的人物。
脸上肿得像猪头，印满了瘀痕。
身上的花衬衫没了双袖，仅存的主体，磨破了好几块，还沾着脚印油污。
胳膊上也是皮带淤痕。
腿部也没好到哪去。
这还是早上那位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黄毛公子哥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叫花子呢！
李大川急忙上前说道：“杨专家，我带这混账来给你道歉了，你若不解气，请尽管说，我继续收拾他。”
听到这话，李军鼻子一抽，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结果父亲扭过头，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愣着干嘛？还不给杨专家道歉？”
李军被拍得两眼直冒金星。
见父亲巴掌再次扬起。
他急忙护着脑袋，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