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话落下，江聿一脚刹车踩下，顾复声差点和挡风来个亲密接触。
顾复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江聿就解开安全带朝她这边扑了过来。
一记枪声划破漆黑的夜，挡风玻璃破裂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顾复声的心也随之一颤。
“实验室？”她看着附身在她身上的江聿，眉头微微一蹙，“顾辰轩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江聿维持俯卧撑的姿势，“他大概是想在成年之前把事情都解决了。”
人在国内受未成年法保护，失败了也能因为自己是未成年从而减轻惩罚。
车外的枪声还在继续，江聿看着顾复声眼神认真，“要是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也算是值了，但是我还没有追到你，不想死。”
“那就看看老天让不让你死了，要是活着出去，我陪你去看盛开的梅花，夏天的。”
江聿顿时浑身打满鸡血，起身甚至都没有系上安全带就脚踩油门朝着前方冲了出去。
顾复声刚起来差点没被甩出去，她扶着被撞到的脑袋直起身体，将面前已经影响视物的挡风玻璃一拳打飞了。
身后的枪火声音不断，就连车子的后玻璃都没能幸免，有几辆车一直紧随其后。
每次到这种时候顾复声都恨自己不能拿枪。
在左右的后视镜被飞来的子弹击碎以后，江聿将手机丢给她，“打电话给凛冬，他现在应该还在加班。”
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报警，这边的警力本身就稀疏，大半夜的发生枪战又是司空见惯的事，出警的速度他们根本等不起。
初遇在这里也是招了不少黑社会的员工，黑吃黑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复声接过手机，“密码。”
“你生日。”
顾复声的手一顿，输入数字解锁成功后忍不住看了江聿一眼，手指点开了通讯录，给凛冬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趁着电话还在等待中，她调侃了一句，“犯法的事你倒是经常干啊。”
江聿赶紧解释：“这个信息是顾家公开的。”
凛冬接起电话的时候顾复声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她明显听到对面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里是满满的无奈和怨气。
挂断电话的顾复声嘴角抽了抽，“你是干了什么？为什么凛冬的语气会这么的沧桑？”
江聿面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做了资本家该做的事。”
懂了，压榨。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顾复声对附近的地形还是很了解的，一下子就认出了这里是之前去过初遇的其中一个据点会经过的地方，那个赛博风格的分部离这里算不上远。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怀疑，看向江聿的眼神是满满的不确定，“你认路吗？”
江聿一共也没有来过几次d国吧？要是不认路乱走怎么办？她刚刚可是给凛冬报的赛博据点的地址。
江聿听见这个问话顿时惊了，哪怕现在在逃命他也忍不住给了顾复声一个震惊的表情，“这个问题问出来会显得我很呆。”
想不明白的他反问了一句，“难道已经走过一次的路还会有人记不住吗？”
他这话一出，顾复声突然就沉默了。
还真的有呢。
和阿砚的感情有了第一次进展的时候，就是因为阿砚迷了路。
来不及回忆过往，江聿就急转弯进了一个十分狭小的小路，车身和墙面的距离只有一厘米，顾复声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安全带，连头都不敢回。
她的神情带着明显的不耐，“最烦这种。”
以前念书的时候晚上的街道也经常会有枪声，那个时候她和沈砚只是对这种现象一阵唏嘘，觉得这里很乱。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这种枪火乱飞的局面成了局中人。
这种处于被动的位置真让人不爽，国内杀人犯法，国外又没有权限。除了能给不痛个不痒的警告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江聿忙里抽闲地安慰道：“等实验成功后，我陪你去刑场。”
顾复声呵了一声，“现在都不是枪决了。”
科技在进步，法律也在与时俱进。
“那就陪你去看胜利的旗帜。”去看法网恢恢的庄重，去看法庭的肃然。
看尽一切让人觉得解气的存在。
顾复声没再说话，在一片的枪声中终于看见了凛冬带着一众有枪的弟兄迎面驶来。
汽车远光灯射过来的时候，顾复声不受控制地闭了眼。等到双方的车子无限靠近时，江聿缓缓将车停下。
凛冬从对面的越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医药箱的朝这里走来的模样像极了从光里走出来的救世英雄。
江聿解开安全带下车匆匆下车，顾复声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江聿这么着急的模样，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一下江聿对凛冬的感情，就看见江聿一个暴栗拍在了凛冬的脑袋上。
江聿的语气很是无语加愤怒，“我说没说过开车的时候不要随便开远光灯？你是觉得我的视力太好了想要给我降一降视力吗？！”
远光灯射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差点一脚油门踩上去。
被打了一个巴掌的凛冬委屈极了，抬手捂着脑袋解释道：“这里人烟稀少，我想着开远光能更好的找到老大你。”
江聿被凛冬这个脑回路气笑了，“是我的车没有灯还是你的车只剩下远光了？”
就这么点范围，又不是人丢了，开个远光是想晃瞎谁的眼。
垂眸看见凛冬手上提着的医药箱，他抬脚就给凛冬的屁股来了一下，“去给人看看，我带几个兄弟先走，剩下的留下来断个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为主要目标。”
凛冬点头，“放心老大，来的路上我已经报警了。”
虽然警方办事很慢，但是这种情况下两方拼枪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到时候警方来了还要将人带走去局子里，必要的时候进去蹲个三年五载的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还是先报警了再拼枪子更稳妥一点。
顾复声下车以后凛冬上前准备询问有没有受伤，顾复声直接开口打断，“我没事，我就是医生，心里有数。”
凛冬了然，将手里的医药箱递给顾复声后就招呼其他的兄弟留下来断后了。
其实他一直很佩服江聿的惹事能力，基本上这里的兄弟就是江聿行走在外的持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