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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之后,苏冰尘心是再无牵挂。

临走时,把写好的信封交给了自己的表哥,让他带到西羌交给外祖父。

又留下一个木匣子,说是给未来的表侄子的。

苗芷曦心里诧异,阿尘怎么笃定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侄子,而不是侄女?

待她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的时候,秦卓珩夫妇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阿尘,保重!”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苗芷曦靠在夫君的身上。

眼里的水雾一直没散过,强忍着心里的忧伤哀愁才没有抽泣。

“我会的。”

表哥表嫂你们珍重,很遗憾,她不能看到小允墨出生了。

但那个木匣子里,都是给小允墨的见面礼。

‘小允墨,姑母不能抱着你玩了,这一世的你,会健康快乐的成长。’

‘没有了东方轩那个恶魔,书院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姑母会在另一个时空里,常常为你祈祷的。’

‘……’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小姐,前面过不去。”

苏冰尘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条街平时也没有看到这般混乱,今日怎么会?

“那就绕道吧!”

“诺。”

苏冰尘若有所思,是有人特意制造了人群混乱,让他们的马车过不去?

待绕到乌井巷子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大喊:

“不好啦,走水了!”

乌井巷子的人一窝蜂冲出来,造成了马车失缰。

“小姐!不好,马车失控了。”

春溪和秋溪两人看到人群向她们冲来,脸色惊慌在外面大喊。

阿文阿武几人想拉出马车,但马不听使唤。

后面又来了其他人的马车,把他们挤开了。

“小姐!”

春溪几人看到马车横冲直撞跑了,脸色大惊,唯恐小姐受伤。

阿武阿文剥开人群,飞身纵向,可是马车已经拐弯了。

“阿文,小姐有危险!”

马匹拉着苏冰尘穿越了另一条巷子,好似马车在无形中被人牵引般,莫名其妙来到了护城河西岸。

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也不知道骏马发什么疯了,明显是被人喂了药。

苏冰尘掀开马车帘欲要跳下车去,一个农夫着装的男子戴着幕篱跃上来了。

苏冰尘只能住里退回,但眼里带着十足的戒备。

“你是什么人?”

男子没有说话,他动作熟稔沉稳,驾着马车朝另一端跑去。

“你是谁?为何劫持本宫的马车?”

男子依旧没有回答她,只稳驾着马车。

苏冰尘抬起了袖弩,对准了他的后背。

“再不回答本宫,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男子的后背脊梁微僵并没有躲闪:“阿珍,我有话对你说。”

闻言,苏冰尘似乎没有多大的惊讶,袖弩也没有放下。

讥讽的弯了弯唇:“萧云熙,不,我应该叫你东方玄熙,又或者是慕容熙?”

东方玄熙猜中了闯进他屋子里盗走那幅画像的人是东方玄夜之时,就预料了她会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东方玄夜没有伤害你吧?”

他的话里饱含关心和怜惜,苏冰尘手指紧握。

杏眸深处有几息的挣扎,最终还是放下了袖弩。

“萧云熙,你把我玩得团团转,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是不是很好玩?”

“阿珍,我没有,我可以戏弄任何人,唯独不会戏弄你。”

苏冰尘的语气里撒满了碎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

东方玄熙的心脏似被什么狠狠撕扯,疼痛又酸涩。

“阿珍…”

“驾!”

前面转弯处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驾车的人身形骠悍,外面的装潢有点像北狄国的风情。

马车的帘子被轻风拂过,露出了一双幽蓝色的眸子。

东方玄熙和苏冰尘两人都看到了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北清秋。

东方玄熙压低了幕篱,驾着马车的动作又加快了一些。

两辆马车就这样在护城河的西岸擦肩而过。

北清秋是见今日天气甚好,便想约东方玄熙来护城河畔。

进行那日未完成的湖上泛舟,只是帖子还未送到闲王府。

东方玄熙便早早出来了,自然是没有收到她的帖子。

不知是心里感应还是缘何,她好似看到了方才那辆马车里坐着一个熟人,那个垂眸的侧影,很像夜王妃。

但她不太确定,还有方才那辆马车的速度惊人,有些奇怪。

平常的马车见到她这辆风格迥异的北狄马车都会自动放缓速度,因为赶车的人会被她的马车精致装潢和独特风格的外表吸引,驻足停下来。

可是,方才那辆马车,却是一点降速和停留的迹象都没有,这让她敏感的心理不免多关注了一下。

识海里回想了那个戴幕篱的车夫身形,也有点熟悉…忽然想了什么。

大声喝令:“停车。”

“吁!”

赶车的侍卫让骏马停下来了:“郡主,是不是要这处下车?”

“掉头,追赶之前的那辆马车。”

“属下遵命。”

北清秋幽蓝色的眸子似亮起了幽蓝色的火光,那个身影……很像他。

东方玄熙,他怎么当起了车夫?

还有,马车里坐着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夜王妃?

若车夫是东方玄熙,马车里是苏冰尘,那…

她的脸上攸地涌上了强烈的嫉妒和愤怒,差点把自己的理智烧尽。

手指紧颤,狠狠地掐入掌心。

告诉自己,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快点!”

“诺!”

等她的马车赶到的时候,那辆马车停在一个湖岸上的转角处。

戴幕篱的农夫似是才方便回来,刚上马车,就被北清秋的几个侍卫挡在了前方。

一个侍卫把农夫拽了一下来,农夫摔倒在地上,又胆怯地往后退了退。

“你…你们是什么人?”

侍卫让开一条道,躬身道:“郡主。”

“把他的幕篱取下来。”

“诺。”

侍卫一把揭下了农夫的幕篱,北清秋双眸微滞,但心里紧崩的那根线骤然间松开了。

农夫脸色惊惶,双腿下跪:“贵人,贵人饶命啊!”

“小的不知在哪得罪了贵人,请贵人明示……”

北清秋眼眸晦暗了几分:“方才赶车的人是你?”

“正是,小人…小人冲撞了贵人,小人该死。”

“马车里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