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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银色铅笔紧握手中,连忆晨单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图纸,怔怔出神。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每次有构思跳出,她又都会下意识去分析,裴厉渊会不会也想到?

“唔!”

连忆晨痛苦的皱眉,怎么办?她感觉自己完全找不到方向!

桌上的电话偏巧响起来,连忆晨沉着脸接通,“喂?”

“晨晨,找到新感觉了吗?”裴厉渊低声浅笑的声音特别刺耳,“还有十天KMC就要交图,需要我帮你吗?”

啪!

连忆晨狠狠摔掉电话,气的变脸。

嗡嗡嗡——

座机挂断,手机又跟着振动起来。连忆晨看到号码显示立刻挂断。可挂断一次,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又进来。她气的冷笑,将电话调成静音,到底看他能坚持多久。

十几分钟后,裴厉渊放弃打电话,转而发信息。

连忆晨滑开屏幕,便能看到他大言不惭的挑衅,“晨晨,你生我的气了?呵呵,没关系,我不会生你的气。”

无耻!

连忆晨迅速将短信删除,再次拿起铅笔。可她心情受损,原本就空白的大脑,始终陷入泥潭里,混沌的一塌糊涂。

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感觉。

连忆晨气的想要掀桌,可周围都是同事,她再怎么生气怎么郁闷,都必须要忍住,自己努力梳理情绪,控制心情。

不过有一点裴厉渊说的对,距离交出设计图的时间不多了,她如果交不出图稿,到时候将会给自己和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连忆晨,你要冷静,不能乱!

深吸口气,连忆晨渐渐淡定下思绪,但心情平静,可对于设计灵感来说,仍旧被困在某个密闭的空间,无法走出来。

浑浑噩噩熬到下班,连忆晨心情极其失落。她一路无精打采回到家,走进家门就坐进沙发里,一直到周围漆黑不见五指。

叮咚——

门铃蓦然响起,吓了连忆晨一跳。她打开落地灯,警惕的问:“谁?”

“是我。”门外的男人回答。

连忆晨怔了怔,起身将门打开,“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事情处理的很顺利,所以我就提早回来。”匡穆朝回答的总是从容冷静,好像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没有丝毫慌乱。

“你……”

连忆晨还没问出口,便被匡穆朝抢白,“吃晚饭了吗?”

晚饭?连忆晨摇头。

不久,黑色轿车停在市中心的粥铺前。这家店连忆晨上次来过,粥品的味道甚是精致。匡穆朝下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随身物品。

他的黑色行李箱还没拆包,连忆晨不禁蹙起眉,他这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找她的吗?竟然连家都没有回。

“走吧。”匡穆朝锁好车往里走,连忆晨快步跟在他的身边。

他们还坐在上次的位置,靠窗比邻江面,一眼望出去,波光粼粼。匡穆朝点了餐,服务员离开前送进来一壶热茶。

清茶余香袅袅,连忆晨轻啜一口,顿觉整个人都舒缓下来。

“你有心事。”来时的路上,匡穆朝并没怎么开口,可他一说话,总是令连忆晨难以招架。

杯中的茶汤清亮,连忆晨勾了勾唇,道:“云深的设计图纸,我找不到灵感。”

仅仅是因为设计图纸吗?

匡穆朝黑眸沉了沉,却没点破,“工作的事情留给工作时间。”

连忆晨鼓着腮帮子,心想老板您当然可以这么说,可如果到期交不出图纸,你会不会撕了我?!

今晚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在,店员将两份套餐送进来,而后便关上门离开。因为匡穆朝是熟客,店里最后那一份鲍鱼粥,特意预留给他。

“这份你吃。”匡穆朝将他面前那个餐盘推过来,跟连忆晨的交换。

掀开黑色漆碗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连忆晨舀起勺子搅动一下,大块的鲍鱼粒混合着软烂粘稠的白米粥,奇想扑鼻。

“好喝。”粥太烫,连忆晨小口尝了尝,立刻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这家粥铺的出品,确实很棒。无论哪款粥,都有它的精髓!

匡穆朝笑了笑,低头吃自己那份。相比鲍鱼的奢华,匡穆朝那碗白米粥太过普通,不过连忆晨后来发现,单调的白米粥中掺入竹荪,倒是很新鲜的搭配。

一碗暖暖的粥入胃,瞬间安抚连忆晨失落的心。她满足的长舒口气,原本黯淡的黑眸都跟着亮起来。

匡穆朝结帐后,连忆晨便随他离开粥铺。不多时候,车子开回到连忆晨所住的小区楼下,他将车熄火后,并没马上离开。

“这个送你。”匡穆朝打开抽屉,拿出一张CD递过去。

连忆晨有些惊讶,但还是将东西接过去。她打开看了看上面的曲目,似乎有点怀旧,但不少曲子,都是她儿时就开始听的歌曲。

“谢谢。”这份礼物不算贵重,连忆晨没有推辞。

“嗯。”匡穆朝应了声,连忆晨推开车门走到他的那侧,再次弯下腰,“路上小心开车。”

匡穆朝将车发动起来,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缓缓偏过脸,“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你交不出图纸,KMC也有能力拿出赔偿金!”

连忆晨一怔,心尖蓦然收紧。

随后,男人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瞬将车开走。连忆晨提着包望向前方,重重叹了口气。有他这句话,她更要加倍努力。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匡穆朝白白信任一场!

吃过午饭,莫闲带着御雍去百货商场买玩具。他最近治疗的进度不错,医生说可以适当奖励,所以莫闲按照御兆锡的吩咐,带他去买新款玩具。

午后的商场人并不算多,莫闲领着御雍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跟他说话,哪怕得不到御雍的回应,他还是自顾自说道。

医生说想要御雍开口,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不厌其烦一遍遍教导。

“BOSS,你今天想买什么?”莫闲将他带上电梯,兴高采烈的问他:“听说小黄人又出了新款,或者想要别的?”

御雍手里攥着那个白雪公主,莫闲灵机一动,笑道:“我知道了,你的新宠是白雪公主。”

他笑嘻嘻拉住御雍往二楼的玩具去走,“走,我们去买白雪公主。”

商场一侧的楼梯前,御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身后有司机拎包,身侧还有舒霞陪同。

“老太太,您走累了吗?”舒霞见她站在原地没动。

御老太太目光沉了沉,盯着御雍远去的侧脸,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孩子她每次见到,每次都会感觉心惊胆颤!

“回去。”老太太突然变脸,舒霞也不敢多问。

司机将车开过来,舒霞搀扶她坐进车里,车子很快离开商场。

二楼玩具柜台前,莫闲左手手各自托着不同款式的白雪公主娃娃,可惜御雍并不感兴趣,依旧抱着他怀里那个。

“BOSS,你喜欢哪个?”莫闲耐心问他。

御雍低着头,眼神没有变化。

“这个?”莫闲先举起左手的娃娃在他眼前晃悠,然后又举起右边的娃娃问:“还是这个?”

啪——

御雍突然抬手把他手里的娃娃扒拉在地上,顺势一脚踢开。

“哎哟!”莫闲立马将他踢开的娃娃捡回来,跟人家店员再三道歉,才算把事情解决。

领着御雍走出这家店,莫闲终于明白过来。其实他家BOSS压根就不爱什么白雪公主,或者说,他是因为某个人才会接受白雪公主的娃娃。

“走吧,还是去买小黄人。”莫闲领着御雍回到小黄人的柜台,果然这次御雍态度好很多,莫闲松了口气,付账之后便带御雍离开。

不多时候,司机将车停在素西堂外。御老太太回到堂内,舒霞立刻泡了杯热茶端过来,“老太太您累了吧,要不要去屋里躺一会儿?”

御老太太端过茶碗喝了口茶,眼角沉了沉,“去把荣芝叫过来。”

“是。”舒霞不敢置喙,吩咐人去把荣芝接过来。

荣芝到了以后,舒霞直接让她进入内堂。御老太太站在祠堂前,双手拄着拐杖,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高挂的一张黑色照片,那是她故去的丈夫,也是御家老爷子。

“妈。”荣芝恭恭敬敬喊人。

老太太点了点头,荣芝迈步走到她的身边,问:“您找我有事?”

转身走到八仙桌前,老太太拉着她坐下,沉了沉心情才道:“当年那个孩子,你是亲手沉到湖里的吗?”

“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荣芝面露惊讶,这件事以后,御老太太从不许任何人提起。

“你先回答我。”

“当然是。”

荣芝眼角泛起寒意,“那个孽种,我自然不能让他留下来!”

咚!

老太太手里那根拐杖狠狠砸向青石地板,荣芝不敢再说,小声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又提起这档子事?”

翻开桌上倒扣的照片,御老太太丢在荣芝面前,“我每次看到御雍,都感觉好像看到另外一个人,尤其他那双眼睛!”

荣芝轻咬唇瓣,“难道您怀疑御雍……”

“这不可能。”

荣芝摇头,并不认同,“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今年应该十岁,御雍年纪不对。而且当年他才出生不久就被沉到湖里,绝无生还的可能!”

按照道理来说,荣芝的说法不错。可是御老太太每次闭上眼睛,都能够看到寇沅那双眼睛在她的面前闪过。也许因为心里有鬼,她才总是寝食难安。

“妈,是您多想了吧。”荣芝思前想后琢磨半天,才道:“御雍这孩子您不是都验证过了吗?御兆锡都承认他是私生子,还有什么问题?”

“哼!”

御老太太沉下脸,眉头紧锁,“兆锡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听过我的话!”

“这倒是,”荣芝冷笑了声,适时补刀:“还是我们天鸣听话,孝顺您。”

御老太太抿起唇,道:“所以他说的话,我不能信!”

“那您的意思?”

“我要再查一次!”

御老太太缓缓站起身,黑沉的眼眸落在祠堂中间,“这件事关系到御家的脸面,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玷污!”

闻言,荣芝眼底的神情亦是一沉。

设计部的总结会还没开完,唐言就被一通电话叫走。她脸色发白的跑车东方集团,驾车飞快赶回家。

二十分钟后,唐言将车停在别墅外。别墅打开敞开,庭院中还有不少砸坏的花盘,碎瓷片散落在草地上,随处可见,“妈妈!”

唐言提着包大步跑进去,客厅中同样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损坏。落地花瓶,水晶吊灯、液晶电视、瓷器摆件,总之所有能砸的东西,尽数毁坏。

“妈——”

唐言吓得白了脸,只见母亲衣衫破损的坐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她弯下腰,伸手将母亲搀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家里的佣人们都吓坏了,全都缩在墙角不敢出来。

唐言气的瞪大眼睛,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为什么不报警?”

“三小姐。”

佣人颤颤巍巍开口,“夫人,夫人说不许报警。”

“妈!”

唐言蹙起眉,一把将母亲拉到面前,“史佩佩带人来家里闹,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言言。”唐凤荷低着脸,小心翼翼躲避着女儿的眼睛,“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是砸坏些东西,算了吧。”

“算了?”唐言沉下脸,“妈,你不需要怕她?现在有我可以保护你!”

“言言……”

唐凤荷眼眶一酸,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你的脸怎么了?”

她眼尖,一眼看到唐凤荷的左脸上,落印着一片红痕。那刺眼的痕迹,分明就是五指印。

“她敢打你?!”唐言怒不可遏,作势就要冲出去。

“站住!”

唐凤荷一把拉住女儿,“妈没事,你不要为了我去找她们。”

“真的没事吗?”唐言红了眼眶,心底的委屈满溢,“这么多年,她们怎么欺负我们母女,我都忍下了,还要我忍多久?!”

唐凤荷动了动嘴,默默流下泪来。

反手推开母亲的手,唐言深吸口气,含着眼泪的眸子一片寒意,“妈,我不忍了!这一次,谁也不能再让我忍气吞声!”

“言言!”

唐凤荷眼见女儿跑走,忙抬脚去追,可她脚下被东西绊住,手肘擦过地面,霎时被碎玻璃割伤。佣人们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一路飚车回到东方集团,唐言面色泛红冲进东方啸的办公室。

“董事长,三小姐她……”

“下去吧。”

东方啸抬起头,助理急忙将门关上,悄悄退开。

“为什么让她们去骚扰我妈妈?”唐言沉着脸,语气很冲。

东方啸眉头动了动,很快明白过来,“佩佩脾气不好,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唐言冷冷笑起来,道:“因为她脾气不好,这么多年就能处处欺负妈妈和我?因为她脾气不好,我就能从小没有爸爸……”

“够了!”

东方啸生气拍了桌子,脸色染怒,“这些事轮不到你来说。”

“爸爸。”

唐言咬着唇,哽咽道:“你可以不喜欢我妈妈,但是我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听到他的话,东方啸目光微微一动,语气渐缓,“你妈妈怎么样?”

“一个被你丢在角落,永远都想不起来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唐言言辞异常犀利,东方啸再次沉下脸,厉声道:“你在怨恨我?”

怨恨?

唐言敛下眉,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如果要说怨恨,这二十多年叠加起来,那些恨足以将她淹没。可如今,相比那些恨和怨,她更想得到她要的东西!

“言言。”

东方啸抿起唇,起身朝她走过来,“不要怪爸爸偏心,你的两个姐姐们都能助爸爸一臂之力。可是你呢?”

顿了下,他脸色很难看,“你跟御兆锡的事,不但没有帮助东方家,反而令我们颜面扫地。”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唐言深吸口气,将心底所有的疼都压抑住,“爸爸,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一定会嫁进御家,嫁给御兆锡!”

“真的?”东方啸不敢置信的挑起眉。

唐言仰起头,明亮的黑眸中染满自信,“我会让你为我骄傲。”

“哈哈哈——”

东方啸化怒为喜,掌心落在女儿的肩头轻拍,“这才是我东方啸的好女儿!”

窗外的阳光绚烂,御氏顶层的办公室内,男人端坐在转椅里,半天都没有动。直到助理敲门进来,“御少,查到连少显所住的医院。”

“地址。”御兆锡简简单单两个字。

助理将地址放下后立刻离开。

须臾,御兆锡驾车离开公司,一路开到郊外的疗养中心。他走进那间VIP病房,双手插兜站在玻璃门外。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连少显,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周围只有不断发出滴滴声的仪器,正在维持他的生命。

连少显。

御兆锡狭长的双眸轻眯,眼角那一抹厉色,染满浓重的寒意。他微微仰着脸,身上的白色衬衫紧贴在身前,不染纤尘。但若要细看便会发觉,他健硕的胸膛由于急促的呼吸,肌肉渐渐紧绷。

傍晚的安城,幽静悠远。白色悍马车速飞快的穿过大街小巷,那嗡鸣的马达声,一下下紧扣在心尖,令人焦燥不安。

许久以后,车里的人才慢慢将车速减慢,最终停在商业街其中一栋写字楼外面。

晚上八点钟,连忆晨关掉电脑下班。工作进展不大,她提着包走出大厦,迎面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灌入她的衣领。

拢紧身上的风衣,连忆晨深吸口气,已经可以嗅到秋夜中的萧瑟。她低头朝着家的方向走,脚步不紧不慢,带着淡淡的惬意。

这条路每天都要走,连忆晨早已熟识。她没走多远,便放慢了脚下的步子。没敢轻易回头,但她却感觉,好像身后有人紧紧跟随。

想到此,连忆晨顿觉全身汗毛直立。这里距离她住的小区,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她咬着唇,将手机握在掌心,快步往家走。

哒哒哒——

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连忆晨越来越感觉害怕。她深吸口气,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却发觉身后并没人。

嗡!

前方路口有汽车引擎声,她挑眉看过去,那辆熟悉的白色悍马一闪而逝。连忆晨动了动嘴,将喉咙中的喊声压抑住。

也许他只是路过,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随后,她转过身,大步离开。

回到家,连忆晨脱掉外套,泛冷的身体逐渐回暖。她洗干净手,走进厨房找吃的,拉开冰箱门就看到冷藏起来的蛋糕。

微微犹豫了下,连忆晨拿出一块蛋糕,又加热一杯牛奶后,坐在沙发里,小口填饱肚子。蛋糕的味道依旧,只是她今晚的心情,似乎有些异样。

将近十点,唐言还没下班,她放下鼠标,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回家,“妈妈睡了吗?”

“太太已经睡了。”佣人如实汇报。

唐言松了口气,将电话放下。她抬起腕表,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十一点钟,办公室的门准时有人敲响。唐言起身走过去,看到外面的人后才把门打开,“这么晚?”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套装,头上带着帽子,看不太清五官,“唐小姐,御少的行踪可不好查,很多东西我都无能为力。”

“说你查到的吧。”唐言倒了杯咖啡,浅抿一口。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御少最近好像对连家很感兴趣,一直在查连少显。”

“连少显?”唐言蹙眉,御兆锡应该关心的人不是连忆晨吗?怎么竟然连人家爸爸都关心起来了吗?

“有什么问题?”

“好像没什么问题。”

男人压低帽檐,回道:“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唐言沉下脸,语气不耐,“连忆晨呢?”

“她也没什么特别,照旧在KMC工作,跟匡穆朝接触也不多。”

啪!

唐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转手递给他,“如果下次还是没用的消息,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是。”男人悻悻的应了声,收下钱出门前,又掏出一张纸递给唐言,“唐小姐,这是我前几天无意中发现的,不知道有用没有?”

男人将纸条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很快,来去并没惹人注意。

唐言疲惫的坐回到转椅中,随手拿起那张纸条。好像是一张当票的复印件,应该有些年月,内容也并无异常,只是落款写着连少显三个字。

连少显?

唐言眼眸动了动,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当票中间那行小字,瞬间瞪大眼睛。

粉钻项坠?连少显?

“粉色项坠!”唐言眯了眯眼,想起御雍身上那条粉色钻石项链,渐渐明白过来。

“呵呵——”

她用双手捂住嘴巴,却还是抑制不住发笑。

原来御兆锡一直在找的人,竟然是连少显?!

窗外灯火辉煌,唐言垂着头,整个人激动的一个劲发抖。

唐言你看,这次连老天都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