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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淡漠的注视着他,男人又换了一种说法,依旧笑眯眯的道:“不把我介绍给这位窈窕淑女认识吗?”

“她是叶翡,”言臻道,“我的妻子。”

男人似乎实质感的目光中,惊讶的成分愈发浓郁起来,他甚至愣了半响,才道:“你说这个丫头,是你媳妇?”

语调尾音上扬,连带着他的眉毛也高高扬起,以显示此刻听见言臻这句话他有多讶异。

“有什么问题吗?”言臻疏淡的目光看向他。

男人连忙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他说着侧身站向了叶翡,饶有兴致的问道,“丫头,你到底是怎么看上以撒的?这个人性子又冷又难说话,是不是他用了什么法子把你拐回去的,啊?”

这个时候离得近了,叶翡才看清他眼脸上细密的皱纹和古铜肤色下不甚明显的老斑,他大概已经年纪不轻了,但是脸上依旧带着轻快的笑意,活泼的像个孩子。

言臻嘲讽的道:“不要自己娶不到媳妇就总觉得别人也结不了婚。”

男人撇撇嘴,似乎不想理会言臻,老没意思的朝着里间喊道:“眉苗!收拾一间三楼的屋子出来!”

喊完了才想起自己说的是汉语,那个叫眉苗的缅甸姑娘根本听不懂,于是又换了缅甸语,重新说了一遍。

楼上传来眉苗姑娘脆生生的一声回应,男人得意的对言臻道:“就算不结婚,不是照样有姑娘愿意跟我老姜?”

言臻没有理会他,一边拉着叶翡往楼上走一边道:“我想知道艾瑞克在金三角的活动范围,如果能接触到他的人更好。”

“诶诶诶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老子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

“随你。”

言臻说完已经带着叶翡上到了二楼,男人气呼呼的两破烂扇子掼在柜台上,缅甸语夹杂着汉语骂骂咧咧说了一长串,可惜没有人听见。

……

言臻带着叶翡上了三楼。

这家小旅馆开在街道拐角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门面也实在小的可怜,刚才前店里站了三个人已经显得十足拥挤,而楼梯狭窄逼仄而陡立,又深又长的折转出去,木头扶手栏杆上每隔几步点一盏煤油灯,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气息。

叶翡很好奇刚才那位身材高大怎么看也有一米八的“金盆洗手”同志每天走这样的楼梯会不会经常撞脑袋,但是等言臻带着她上了三楼,她才明白为什么“金盆洗手”同志要选择住在这里了。

楼道要比楼梯间宽阔整洁许多,依旧是木质的栏杆,顶上亮着的却已经是电灯了,走到楼道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露台,露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大金塔耸立的塔尖,金碧辉煌而宝丽庄严,甚至隐隐能够听见佛偈梵唱和长钟清鸣,暖润的夜色都仿佛带了几分圣洁之意。

眉苗从距离露台不远的一间屋子里探出头,对言臻羞涩的笑了一下,然后声音清亮的说了句什么,从屋子里走出来,端起水盆下了楼。

叶翡又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言臻解释道:“她说,房子已经收拾干净了,还是你上次来住过的那一间。”

叶翡敏感的抓住了他话里“上次”这个词语,皱眉道:“你上次也来过?”

言臻以为她想问自己上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解释道:“我上次来这里是两年前,”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继续道,“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叶翡皱眉道:“这么说你老早就认识那个小姑娘了?”

言臻:“……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正确?”

叶翡浑然不觉的道:“有吗?”

言臻生硬的道:“赶紧休息,我们明天还有事。”

叶翡“哦”了一声,抱着衣服就往盥洗室里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折回来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将换洗衣服又扔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睡觉的样子。

下面的店面昏暗看不清楚,但是上到了房间里就能清楚的看出来,这间屋子完全是中式装修,并且有些偏古,无论是深红色的木圈椅还是盥洗室玻璃外的八折喜鹊海棠屏风,甚至窗户上牡丹刺绣的窗帘和木几上的青花瓷茶壶,都显示了主人非缅甸式的欣赏风格。

“刚才那位先生是中国人吧?”叶翡问道。

“你看出来的?”言臻反问。

叶翡看向外面明朗的异国夜空,淡然道:“别忘了我是个推理小说家。”

言臻轻笑着点头:“是,他是个中国人。”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他开的旅馆。”

叶翡嘴角微微抽了抽:“好吧,换个问题方式,他是谁……他说自己金盆洗手很多年了,那很多年前,他是干什么的?”

言臻将随意堆在床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在架子上,沉默一瞬之后忽然回头道:“你知道深海这个人吗?”

“深海?”叶翡皱眉,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惊愕道,“刚才那个不会是江清海吧?”

她问的惊疑不定,但是言臻回答的却云淡风轻:“对,就是他。”

叶翡眨眨眼,表情画面定格的愣了两秒钟之后,才喟然感叹道:“他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好像还活的很自在啊!”

“他十年前就洗手不干了。”言臻道。

十年前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妙……十年前的叶翡才十五岁,连毕业年龄都还没有达到,但是深海这个名字,她是不可能没有听说过的。

深海是个毒枭,世界有名的大毒枭。

零五年缅甸政府迫于国际压力大面积禁毒的时候,连罗星汉这个“海洛因教父”都开始在果敢焚烧毒品以表示禁毒决心,但是深海,或者说是江清海,他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在东南亚地区走私贩毒毒品,并且远运美欧。

现在天一帮的运毒贩毒规模称得上巨大,但是比起当年深海的贩毒网络,绝对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全胜的时候手下甚至有一支五六百人的武装卫队,而其他渠道环节的帮手和手下更是数不胜数。

正是因为他的动作太过嚣张,ICPO才会联合多个国家对他进行围剿,那次行动的细节至今保密,叶翡只知道后来的结果,说是深海本人被直接击毙,他的贩毒集团也理所当然的土崩瓦解,当时缴获的海洛因可卡因冰毒数以吨计。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进行最终战场清扫工作之后官方并没有曝光深海的照片,甚至各国警方也都没有见到任何行动的详细资料,因此就有人猜测说这次联合行动并没有直接击毙深海,他还活着。

而在此之后深海确实再没有过任何动作,他还活着的谣传也就不攻自破。

叶翡对于东南亚的风云变幻一向不是很挂心,但是不关心不代表没有了解……深海这个人的危险性曾经可以在世界上名列前茅,这么著名的人物,这个本应该死去多年的大毒枭,现在却奇迹般出现在缅甸仰光,并且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小旅馆的老板?

说出去一般人只怕会觉得这是传奇小说吧?

叶翡感慨:“我没想到深海还活着……”

言臻道:“他虽然已经金盆洗手,当年的贩毒网络也尽数被摧毁,但是他的渠道仍然存在,我需要借他的手才查清楚一些事情。”

“看样子他似乎知道你和廷代尔夫妇还有T·H·G接触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言臻道,“他虽然蜗居在仰光街巷一隅,但是他的手段依旧申通广大,耳目也依旧清晰明了,否则他就不是深海了。”

“这我知道,”叶翡道,“但是……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起来好像很熟?”

“是老师和他很熟,我只不过是借了老师桥而已。”

言臻所说的老师当然不会是塔班尼斯的教官,而是前技侦六组组长,代号豫州的戚谷城,叶翡知道戚谷城曾经和老张共事过,而且战功赫赫,却从没想过他竟然这么……

“老师的人脉很厉害,他曾经执行过得任务大多是长期,和黑道白道都有所接触,认识的人当然也很多。”

“难怪他刚才要问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言臻点头应是。

叶翡又将衣服扒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并伸出一根食指:“最后一个问题,艾瑞克是谁?”

言臻挑眉:“不是你从ICPO找到的关于T·H·G的资料吗?”

叶翡疑惑:“是啊,怎么了?”

“那你不知道艾瑞克·巴蒂?”

叶翡收了手指去摸自己的鼻子尖:“我只看了第一次的资料概述,根本没有认真看过……”

言臻只好解释道:“他是T·H·G在金三角地区的负责人,我估计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化名,因为据资料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缅甸本地人。”

叶翡沉吟道:“金三角是全球最大的毒品输出地,如果T·H·G的主要收购点不再这里,那么还能是什么地方呢?”

言臻干脆直接的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

“……你还真是干脆”叶翡无奈道,“不过除了金三角就是银三角和金新月,不然他还能到天上去?牛逼他去天上种罂粟给我看看!”

言臻清淡的笑了一声:“他们去不去天上种罂粟是他们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

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叶翡翻了言臻一眼,自己抱着衣服去洗漱了。

言臻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听见盥洗室里有“刷拉拉”的水声传出来,慢慢起身走到了窗户边。

深邃夜幕的背景上有璀璨星河,也有大金塔富丽堂皇,一片灿金的光辉仿佛初升日光般在夜色里熠熠夺目,让人觉得无比神圣,也遥远渺茫如极西净土。

其实叶翡刚才的猜测很对,世界上气候地形适宜种植罂粟的地方就那么几个,T·H·G组织再能耐也不可能在天上去种植罂粟,只要他们需要这种原料,只要他们的贩毒活动仍在继续,那么久不愁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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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叶翡醒来的时候言臻已经不见人影了,仰光的地方时间和北京时间相差不是很大,所以叶翡也就懒得换时区,她拿了手机看了下时间,也不过北京时间六点多钟,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窗户开着,可以清楚的听见早钟的声音。

叶翡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经没有一丝人体的温度,显然言臻已经起床多时。

她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人答应,于是自己洗漱过后走出了房间。

------题外话------

深海这个人是杜撰的,但是罗星汉是真的,真的是大毒枭,我这里就不多说了,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百度一下,我记的北京卫视有一个纪录片类似于讲故事的节目曾经讲过罗星汉和坤沙,也可以找来看一看,当传奇电视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