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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对这些事驾轻就熟,找了十条狗来试药。

那些汤剂都是太医们斟酌许久的解毒药剂。

喂下去后,到晚上再查看,那些狗并没有被解毒的。

他们大失所望,只能再换一些解毒的汤药继续喂。

有周太医的针法和陈小桑的解毒丸压制,皇帝体内的毒暂时被压制下去了。

只是皇帝并没有醒来。

太子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接触到皇后期待的眸子,太子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

查了一下午,却是一无所获。

皇后失望地垂了眸子。

庆阳公主抓着皇后的手,小声安慰:“母后不要难过。”

皇后摇摇头,勉强道:“庆阳先去歇着,明日再来守着你父皇吧。”

庆阳公主哪里愿意走,可她这会儿不想让母后担心,只能行了个礼,又对太子行了礼,这才过去跟陈小桑打招呼:“小桑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给你做好吃的椰汁西米糕。”

“你还会做糕点么?”陈小桑惊奇。

庆阳公主身份尊贵,年纪又小,竟然还会下厨么?

“父皇母后都喜欢吃,我还能做很可爱的兔子。”庆阳公主献宝一般道。

陈小桑就答应下来。

庆阳公主很高兴。

她年纪小,帮不上忙,那就多做一些好吃的点心,让大家都尝尝好了。

回到自己宫里,庆阳就要宫里伺候的宫女们准备配料。

她一一清点着辅料,看完就拧了眉头:“糖怎么换了?”

一旁伺候的紫鸢赶忙解释:“公主殿下之前用的是吐司之前进贡的糖用完了,这是我们大梁的糖,做出来的椰汁西米糕也会好吃的。”

庆阳不愿意:“父皇母后喜欢吃的是我以前用的糖,换了就不好吃了。”

紫鸢笑着劝道:“圣上和皇后娘娘最高兴的是公主的一片孝心,就算换了糖,他们也会欢喜的。”

庆阳动摇了。

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个透明的糖,她要是不做,母后她们都吃不到。

紫鸢见状,继续劝说:“这是我们大梁上好的冰糖,也很好吃的,公主要不要尝尝?”

庆阳公主尝了一颗,甜甜的,也好吃。

她不纠结了,按着之前做椰汁西米糕的法子,认认真真做起来。

她年纪小,往日都是早早就睡了,这会儿眼皮重重的,她边打哈欠,边煮西米。

一旁的宫女们见状,一一上来劝她去睡。

庆阳公主不愿意。

父皇生病了,肯定想吃甜甜的椰汁西米糕的,她做好给父皇吃了,父皇就能好了。

还有母后,今天母后都哭了,太子哥哥也不开心,她要让他们都高兴起来。

守着皇帝的陈小桑这会儿也在熬夜。

她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傅太医赶忙帮她挡着,小声道:“你若是困了就先去歇着,有我们守着呢。”

陈小桑倒是想休息,可这是宫里,大家都盯着圣上,哪里顾得上给她准备被褥啊。

她摇摇头,拿出银针,给自己扎了一针提神。

好在这一晚,圣上的身子没有变得更差。

只是他们开的药方子也没有能解毒的,那些狗体内的毒都没解。

不说其它太医,就是张院正也急得坐不安稳。

皇后连着熬了两天两夜,到天亮时,脸色比圣上好不了多少。

平阳公主劝她去歇着,她也不听。

太子看不下去,将陈小桑招过来:“可有能让人安睡的药?”

“安神的汤剂药方有许多,太子若需要,我给你开一个?”

汤剂也得母后愿意喝才成。

况且,真要汤剂,也不是找陈小桑,那儿还有那么多太医。

太子对她道:“不能用汤剂,还有什么法子吗?”

陈小桑应道:“还能扎针,她很快就能睡着。”

太子沉吟着思索扎针的可能性。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皇后的脸色,干脆对陈小桑道:“你帮母后把个脉试试。”

陈小桑应了一声,走到皇后身前,对皇后道:“娘娘你脸色很差,我帮你把脉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吧。”

皇后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道:“我没事。”

“可是你脸色很差,万一你也生病了,我们太医得帮你治病,就不能全力救圣上了。”陈小桑忧心忡忡。

平阳公主赶忙帮腔:“小桑都如此说了,母后还是听大夫的话吧。”

太子上前,对陈小桑道:“你帮母后看看。”

陈小桑就哄皇后:“我帮皇后娘娘把脉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得趁着病没发出来前就喝两副药治好。”

皇后这会儿头痛得厉害,还犯恶心。

这会儿她也不敢让太医分心,只能将手腕露出来。

陈小桑手指搭在皇后的手腕上,只片刻,她就拧了眉头。

不对呀,皇后娘娘的脉象怎么也如此混乱。

平阳公主见她神色不对劲,忧心问她:“怎么了?”

陈小桑这会儿没确定,不能轻易做盘算,就道:“娘娘,我要看看您的胸口。”

皇后母子三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凝重起来。

大殿旁边就有偏殿,皇后在平阳公主的搀扶下去了偏殿。

陈小桑帮着皇后将上身衣服都解开,就看向她的胸口。

以前皇后那被缝针的肚子上本有条深疤,后来擦陈小桑配的药,已经都消下去了,如今只剩下一条浅白色的印记。

再过一两年,那颜色慢慢淡了,就再看不出来了。

胸口的位置很白,不像皇帝那般发黑。

陈小桑又看了皇后的眼皮和舌头,已经确定了。

皇后将衣服合上,就问陈小桑:“怎的了?”

陈小桑郑重道:“娘娘,您也中毒了。”

一句话让平阳公主的心沉到了谷底。

皇后也是一愣:“可我没有如圣上一样咳嗽。”

若不是这几日一直在熬夜,她也没觉着多不舒服。

陈小桑很肯定道:“娘娘中毒没圣上深,还没发作出来。皇后娘娘往日身子就不好,不适的时候多了,皇后娘娘怕是已经习惯了,有些小不舒服,娘娘也感觉不明显。”

“母后能治好么?”平阳公主着急问道。

陈小桑沉吟了片刻,才点点头:“只要能查出毒源,解了毒就能治好。”

跟皇帝不同,皇后娘娘的毒并没有破坏五脏六腑,解毒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