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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沈兴义凝重的脸色后,她察觉事情不对劲:“怎么了?”

沈睿庭递给她一封信,道:“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陈小桑接过信,打开后一字一句看起来。

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陈小桑张大了嘴:“这……这是齐王妃写给端王的信?”

沈兴义一拳锤在桌子上:“她胆子倒是大,竟然敢怂恿端王起来反了圣上!”

“端王也不是她能轻易怂恿的。”沈睿庭应道。

沈兴义却很恼火:“你没看到她如何说的么,什么圣上这回对付的是齐王,下一回该对付的就是端王,让端王早做打算。做什么打算,造反的打算!”

陈小桑猛地惊醒:“齐王妃不会只给端王送信吧?”

“前面走的那些人是给其它藩王送信的。”沈睿庭沉了脸色:“八王一人一封。”

那不是怂恿八王动乱吗。

“真要是打起来,最可怜的还是老百姓。”沈兴义攥紧了拳头。

又得自己人打自己人。

陈小桑却觉得不对劲:“我看到不止八个人啊。”

沈兴义怒哼:“齐王妃厉害,竟然给匈奴都写了信,让匈奴趁虚而入!”

说到这个,他真真是恼怒了。

他们将士在前方拼命,去年冬,镇守边疆十来年的武将军都战死沙场了,齐王妃既然还勾结胡人?!

沈兴义气得浑身颤抖。

沈睿庭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陈小桑道:“他们出发的早,这会儿该都走远了,拦不住,只能早做准备。”

“那得圣上准备呀。”

“此事需禀告圣上,但又不能惊动他们。我们不能面呈,小桑你以往不是总去宫里么,这事若是通过平阳公主,能绕过许多人。”沈睿庭面色凝重道。

陈小桑疑惑:“为什么不通过陈爷爷告诉圣上?”

以往他们有事都是经过陈家送上去的,这回怎么变了。

“这个时辰,陈阁老他们已经去上早朝了,他们一整日都在衙上,若是要通过他们,最少迟一天才能让圣上知晓。”

沈睿庭拧了眉头:“晚一日,就被动许多。”

“稍有差池,就会贻误军机,到时候只能节节败退。”

陈小桑将信叠起来塞回原来的信封里,小心地放到胸前,道:“我去宫里直接给平阳公主。”

沈兴义忧心忡忡:“小桑,你可千万要让平阳公主信你!”

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拖延。

陈小桑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能把那人带去?”

沈睿庭拒绝:“他身上有血腥味,宫中的守卫会拦下。”

陈小桑也有些不确定平阳公主会不会信她。

虽然往日她与平阳公主相处得多,也没经历过这种大事啊。

陈小桑忐忑地上了马车,由着阿木赶着马车往宫里跑。

以往总能找到话题与阿木说的她,今日格外安静。

阿木眼角余光往马车里瞥了好几眼,将马车赶得更快了。

到宫门口,天已经大亮了。

陈小桑撩开车帘子就问宫门口的侍卫:“这会儿能进宫吗?”

她进出多次,侍卫们早认得她了。

不过这会儿还是简单盘问起来:“小陈大夫得哪位贵人的召令进宫?”

“平阳公主呀,你们不知道么?”陈小桑一本正经问道。

她坦坦荡荡,让那些侍卫没了怀疑。

本来嘛,小陈大夫平日进出宫中就多,平阳公主又与她走得近,请她去宫里走动走动也是正常。

侍卫们也就没多想,让陈小桑进去了。

平阳公主一早就起床照料孩子,宫女进来传话:“小陈大夫来了。”

她一顿,就道:“让她进来吧。”

陈小桑被带进来时,宫女正给平阳公主梳头。

见她进来,平阳公主笑着指向离她不远的凳子道:“坐吧。”

陈小桑应了一声,顺势坐到她身边。

“你怎么的这么一大早就进宫了?”

陈小桑看了一眼给平阳公主梳头的宫女,平阳公主转头对身后的宫女道:“下去吧。”

那宫女行了一礼,低头退了出去。

陈小桑就往屋子里其它人瞥,平阳公主一顿。

陈小桑求助地看着她。

见她如此,平阳公主摆摆手,将屋子里的人全打发出去了,连孩子和奶妈们也都被打发出去。

瞬间,屋子里空荡荡。

平阳公主看向陈小桑:“说吧,什么事?”

陈小桑坐不住,起身就朝着平阳公主跪下,将信拿出来,双手捧到平阳公主眼前。

“这是齐王妃写给端王的信,公主看看吧。”

平阳公主脸色一沉。

她接过信,展开后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大骇,又仔细看了一遍,不敢置信看向陈小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信?”

“许家下人身上得到的。”

许家下人……

平阳公主拧着好看的眉,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陈小桑将那下人交代的事都说了。

听到还有给匈奴的信时,平阳公主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手上一用力,信纸被捏得皱巴巴。

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咬了牙:“此人交代的可信否?”

“可信,是兴义叔审问出来的。”

兴义叔审问人极有经验,她很信任兴义叔。

平阳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凶狠:“那人呢?”

“还在我家,兴义叔还在看守。”陈小桑丝毫不隐瞒。

平阳公主深吸两口气,双眼紧紧盯着陈小桑:“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陈小桑应道:“只有兴义叔、睿庭哥和我知晓,我们都被吓到了。兴义叔他们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能引起他们怀疑,就让我进宫找公主。”

这事太大了,就算是平阳公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她深吸口气,问陈小桑:“你敢与我一起去面圣吗?”

“敢,圣上是明君,肯定不会迁怒我。”陈小桑脆生生道。

平阳公主点了头,将信叠好还给陈小桑,道:“还是你拿着。”

既然要瞒下这事,平阳公主自是要再叫人进来更衣梳头。

宫女们一如既往,帮着公主挽了发髻,还让公主挑选了她喜欢的首饰佩戴,又换上一套白色的衣裙。

自从武将军身亡后,平阳公主再未穿过鲜亮的衣服。

都收拾完,平阳公主还笑着与陈小桑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