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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桑连连点头:“我也是奇怪,齐王的人马不算多,怎么突然就造反了呢?”

第二天李方过来,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齐王的幕僚全跑了。

沈睿庭脸色凝重:“若是圣上想抓,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换言之,是圣上让他们跑的。

陈小桑猜测:“他们是圣上的人?”

沈睿庭迟疑了片刻,才道:“大差不差。”

这样就想得明白了。

若是齐王身边的幕僚全是圣上的人,一直怂恿齐王,给齐王出昏招,齐王按着圣上的心思举兵也就不足为奇了。

沈兴义打了个哆嗦:“这个皇帝心眼真多。”

这还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皇帝阴险啊。

沈睿庭应道:“若是城府不深,如何能坐稳皇位,又如何能做成削藩的壮举?”

陈小桑点点头:“他城府深才好呢,保不齐真让他削藩成功了。”

哪个皇帝城府不深呢。

只要是为了削藩,她还是很高兴的。

陈小桑再进宫时,就看到齐王妃肿成核桃的双眼。

此时的她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哪怕是见到陈小桑来了,也没有丝毫收敛,一个劲儿跟平阳公主哭诉,丝毫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陈小桑眼观鼻鼻观心,给平阳公主把脉。

平阳公主无奈地安慰齐王妃:“我也只是一个出嫁的公主,说不上话,婶婶还是去找太后求求情吧。皇叔总归是她的儿子,她舍不得不管的。”

闻言,齐王妃面露苦涩:“若是太后有法子,我怎么能来你这儿?”

说到这个,齐王妃眼泪便止不住:“王爷是受了奸人蛊惑,才走了错路,这不是他的本意啊。平阳,你在你父皇跟前最得脸,你帮你皇叔说说话,让圣上保你皇叔一条命吧!”

陈小桑可算知道为什么皇帝要绕这么一个大圈,逼着齐王造反了。

这是要占据道义的制高点啊。

朝堂各家都被齐王围了,还不得恨死齐王了。

就算齐王妃求到哪儿去都没用,谁敢开口求情,谁就是送死。

皇帝要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赦免齐王,都得被御使大夫骂死。

这么一想,陈小桑就觉得皇帝的城府深的可怕。

保不齐,齐王身边除了幕僚,还有其它人也是皇帝派去的。

齐王妃还想再哭诉,旁边的嬷嬷上前恭敬道:“小陈大夫要帮公主施针了,还请王妃先歇息片刻。”

齐王妃总不能拦着平阳公主诊治,只能咬着下唇,对平阳公主道:“你先好好歇着,我一会儿再过来。”

“皇婶慢走。”平阳公主客客气气让人将齐王妃送出去。

她一走,平阳公主松了口气。

这会儿才有空闲问陈小桑:“小桑这些日子可好?”

陈小桑想了想,应道:“还行吧。”

吃得香睡得好,还能晒晒太阳,日子过得很舒坦。

只是她想开医馆的事给耽搁了。

平阳公主笑道:“前些日子我还怕你出事,今儿一早就派人去寻你来问问。听说那些叛军去各家围了院子,没去沈将军府上么?”

“去了啊,一开始只十几个人,后来加到三十多个呢,还想撞门进屋子。”

平阳公主关切问她:“你们家人没伤着吧?”

陈小桑摆摆手:“没有没有,他们没闯进来。”

“你们家护院倒是厉害,京城有不少人家被破门了,还被打劫了不少东西。”

陈小桑摇摇头:“我们没有护院。”

平阳公主惊奇:“既然没护院,为什么那些士兵没冲进屋子?”

“有睿庭哥在,他们不敢上。睿庭哥弓箭好,百发百中,他们怕伤着,只能远远看着,不敢强行破门。”

平阳公主更惊奇:“沈睿庭?他不是探花郎么,骑射也如此好?”

虽然京城的各个学院会教骑射,却都不精通。

学院里大多都是读书人,提笔厉害,练骑射也不过让他们能练练身子,不至过于文弱,原也没指望他们练得多好。

这个沈睿庭真要是能一人挡下三十多人,那可是将才啊!

陈小桑就把沈睿庭以前打猎的事说了。

以前她大多说的是自家的事,这还是头一回将沈睿庭小时候的事。

平阳公主听得惊叹连连。

一直到陈小桑离开,她还没平静下来。

到皇后来找她时,把小桑跟她讲的这些事又讲给皇后听了。

“这个探花郎可真真不简单,文武双全呐。”平阳公主感叹。

皇后笑道:“从来只听说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才能金榜题名。谁料到我们这位探花郎,竟还要自己打猎供自己读书。”

“上进不说,还能如此小年纪就得探花郎,真真与栋梁之才。”平阳公主感叹。

皇后摇摇头:“你还不知晓吧,这位探花郎的才学在状元榜眼之上。”

平阳公主这下明白了:“这位探花郎长相出众?”

“何止出众,简直是美男子。去年他游街时,多的是贵家女子偷偷看他。就连朝中不少元老,都拉下老脸找媒人上门提亲。他倒是坚定,在家摆宴席,还告知众人他早定了亲。”

平阳公主听得连连感叹:“这人品行也极好,是小陈大夫之福啊。”

作为公主,见到的有才有貌的男子也不少。

可这位探花郎还是与其它人不同。

别人得到如此追捧,怕是早就心思歪了,这位探花郎却丝毫不为所动,还能主动交代自己定亲,这就很不错了。

皇后笑着道:“那些找他的人家,有几个能与陈家比?”

平阳公主道:“陈家并未太看重小陈大夫吧?这回京城动乱,陈家并未护着小陈大夫啊。”

“若是不看重,陈阁老又何必收沈睿庭为弟子?”皇后看得通透:“如今陈阁老在风口浪尖,若是与小陈大夫走得近了,反倒是害了她。过几年,大抵是要将她认回去的。”

平阳公主却笑道:“母后怕是忘了,他们在陈家湾就定了亲,这位探花郎对小陈大夫也是很好。说起来,那时他还不知晓小陈大夫是陈阁老的孙女。”

皇后若有所思:“或许是我误解他了?”

“他还不足二十,往日除了读书还得打猎,又是在乡下长大,怕是没这么多心思。”平阳公主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