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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最是清楚妹夫的性子,若没有深思熟虑,绝不会大言不惭。

“太师有何见解?”

李怀江点了点头,“咱大盛中原兵将唯一的劣势在于无法适应西蕃气候,只若克服此障碍,提前将军粮运往前线,打下吐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怀江说着,饶有意味的看着永昌侯。

永昌侯可太清楚西蕃的气候,别说下头的兵将,他都无法在西蕃地界久待,那里的瘴气时常堵得他喘不上来气。

再神勇的兵将都难以在当地施展拳脚,便是如此,才使得他们中原久久无法收复西蕃。

高帝很快在李怀江话里意识到了什么,“莫非是神医他——。”

李怀江笑笑点头,道,“此法子确实是先生提出,如今有了克服西蕃气候的药物和粮草,但是,候爷不宜再挂帅。”

永昌侯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又郁闷了,“啥?诶我说老李,你这是怕本侯再次立功盖过你去不成?”

李怀江摇了摇头,“非也,候爷莫误会本官之意,如若此次吐蕃滋事,真与潜伏余党有关,候爷可有想过余党的用意?”

任永昌侯平日里再大大咧咧,此时此刻听闻这话,也不得不开始用脑子了。

“太师的意思是,他们用战事把本侯从京中支走?”

李怀江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看在永昌侯眼里,心梗至极。

怎的感觉亲家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永昌候接着道,“那当下先安排粮草战马前往滇关,事情准备妥当少说三月有余,年底滇关吐蕃风雪交加,于我朝中原将士多有阻碍,真正起战还需等来年。”

李怀江点头,“无妨,粮草战马俱备,吐蕃即将想起战,也得惦量着。”

“太师所言甚是。”高帝觉得李怀江的分析很有道理。

“此次出征,由世子带兵可好啊?”高帝说着,睨了眼永昌侯。

袁枫腿疾以前曾领兵几年,挂帅出兵能力超群,其能力完全能与铭意抗衡。

永昌候闻言挑了挑眉,话说他和夫人还想着让儿子再休养几年,但此次由儿子挂帅,却也是儿子最佳的立功时机。

永昌候想都没想,当即拱手道,“一切尊听皇上安排。”

高帝点头,“好,朕即刻下旨,封永昌候世子为安西将军,携领永昌候手底两万兵马即刻前往滇关前线。”

“此旨意是明面上的,私下朕再下密旨,从西南军区及山海关营调足三万兵马,由段老将军领兵前往协助,此次务必以收复吐蕃为己任。”

李怀江和永昌候闻言,当即拱手齐声道,“陛下英明。”

“好了,咱议完吐蕃战事,接着言归正传,京中朝臣的府邸或许与永昌候先前所言,早已潜伏余党势力,太师和永昌候可有想到好的法子,在不惊动余党之前,先将潜伏的势力剔出。”

李怀江真不想翻白眼,哪有这么好的事,又想瞒着余党悄悄将他们的人除了,又想让余党加紧脚步入城。

永昌候却笑道,“唉,这有何难,我觉得私下进行,不如放到明面进行,就是得想个万全之策,让那些人猜不透咱们的手段。”

李怀江听闻永昌候的提议,眼眸瞬间蹭亮,“候爷的法子不错,如今人皮面具再见,咱能用到的心腹,谁能保证是原来之人,与其私下让人察觉,咱们出其不意,摆到面上让他们察无可察。”

永昌侯嘿嘿一笑,“对,本侯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看吧,他的脑子还是在线的。

高帝点了点头,“那按永昌侯和太师之言,用什么法子最是能掩人耳目啊?”

李怀江想了想,道“人口普查。”

高帝:……

永昌侯:……

这个词很新鲜,但不难理解。

李怀江接着道,“此事还需皇上颁布旨意,设立普查衙门,城内百姓,自行前往衙门登记造册,如此一来,进了衙门登记的人员,身上有没有面具,还怕查不出个所以然。”

“当然,为了防止普查人员背景更换,或是贩卖普查户籍文书,每位通过衙门普查的百姓,手背需落下一枚朝廷独有的印记,此印记与人体无害,水洗不掉,药用不掉,最多两年,便会被人体皮肤所吸收淡化,如此一来,朝廷有足够的时间引蛇出动。”

高帝和永昌候听闻李怀江提议的法子,皆纷纷赞许。

就是这天底下,真有如此特别的玩意,能印在人体皮肤之上,洗不掉去不掉,只能静待淡化的玩意?

这玩意自然是有的,就是现代出现在大肥猪身上的蓝标,要说李怀江如何想到这上头,少不得小妹思婳出嫁前成日捣鼓药材研制所出。

他记得当时,思婳手指染了几滴,将近两年那药水才慢慢被身体皮肤所吸收淡化。

如此一来,朝廷便可使用药水,制作一枚显眼但不妨碍美观的图标,落在每个人的虎口位置。

通过核查的人都有了印记,再想调包便是难上加难,而查出的人皮假面,届时再由衙门派人顶替,也便更好的把控余党的局势。

同时,每日入城百姓需到衙门核对文籍身份,方可获得手背印记,如此,即便是余党之人,也逃不过衙门的核查。

永昌侯,“太师,你这提议好是好,但如何保证所有人主动配合?”

李怀江笑道,“这有何难,自朝廷旨意颁布,每隔十日衙门临时抽访上门查险,如有不配合者,以违背皇命旨意重罪论处,即便是朝臣权贵,谁敢抗旨不尊啊?”

“爱卿说得有理,此法子便是为了应对那些潜伏在朝臣府邸的假面之人。”

论朝中大臣轻易不敢抗旨不从,自是会更好的叮嘱府中一应人等,等同成了朝廷的天眼。

李怀江点头,作揖“陛下圣明,微臣便是这个意思。”

高帝满意道,“好,至于此物,还请太师府上的神医为朝廷费心了。”

永昌候听到这,才醒过神来,“不是,真有的那玩意,老李你府上的神医竟如此了得。”

李怀江无奈道,“我家先生医术如何,候爷还不清楚吗?”

被反问的永昌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自是清楚的,毕竟他家好大儿多亏了神医的医治,废疾多年的双腿才得以重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