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脑袋接下的我的一击。”
“这是什么手段？铁头功？”
“铁头娃？”
众人相视彼此，眼中满是疑惑。
张素玄摇摇头，转过身，对着三太子法相叩拜，“恭送三太子。”
三太子点了点头，神道威压散去，身形缓缓消散。
张素玄伸手一抓，将黑鳞蛟的尸体抓在掌中。
“轰”
太阳金焰熊熊燃烧，炼化黑鳞蛟的一身血肉炼化成一枚枚血丹。
一共九枚，内含水之法则残片，血气喷涌，炽盛而旺烈。
“刷刷”
一道道目光望了过来，本来准备悄摸摸离开的河神们看着血丹，贪婪渴望。
一位河神全部精血、血肉凝炼的血丹，对任何人都大补之物。
张素玄没有理会众多河神的渴望，诵念法旨。
“凌河恶神已除，其位有德者居之。”
白玉印章绽放光芒，平息祸乱，镇压水患。
张素玄抬头望向虚空，轻笑一声，似是呢喃细语，“我人族相比较选择，更喜欢毛遂自荐。”
随后，张素玄便转身离开。
“张大人！”
一位青年跨步而来，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一脸“正”气。
张素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一亮。
后土之相。
天圆地方，大地厚德载物，拥有后土相的人德行无缺，是经典的领军人物。
“在下章邯，黄河驻守军副将，见过张大人。”章邯拱手抱拳。
“原来是他，难怪了！”张素玄心中惊叹一声。
此时的章邯，不过二十出头，却是五官端正，眸光锐利，其面相更是完美契合一个“正”字。
“章大人客气了。”张素玄抓住章邯的手臂，笑道，“我算什么大人，不过就是替秦皇跑腿的。”
“倒是章大人，驻守黄河，护卫一方百姓，才是劳苦功高。”
黄河周遭，可谓是贫瘠。
因为黄河时不时泛滥成灾，百姓民不聊生，若非无法走出去，又有什么人愿意在这里承载喜怒无常的黄河呢？
“说来惭愧，章邯驻守多年，祸乱始终有。”章邯叹息一声。
“章大人谦虚了。”张素玄笑道。
司隶卫府传来的消息，近些年来，章邯带着手下部队，下河镇压邪神、恶神多达数十位，平息灾祸数百起，拯救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二者相伴而行，朝着章邯的驻地而去。
“寒舍简陋，还请大人莫怪。”章邯笑道。
三间茅草屋，家具寥寥无几。
张素玄蹙眉，有些不解，“章大人俸禄应该不低吧？”
“将军的俸禄大多都给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了。”章邯身后一位面容稚嫩的兵将连忙开口，生怕张素玄等人会因此厌恶章邯。
张素玄抱拳，面带敬意，“章将军大义。”
章邯摆手笑道，“为官者，自当为国为民。”
随后，章邯笑道，“略备薄酒，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几人进入屋内，看到桌子上的饭菜。
最粗糙，最烈的酒。
现打的鱼虾。
没有浮夸华丽和奢侈，有的是平淡和家常。
众人落座，谈天说地，讨论黄河局势，相谈甚欢。
月上三竿。
白起进入张素玄的房间，笑道，“你觉得章邯怎么样？”
张素玄点头，“为人正直，处事知变通。”
白起笑道，“是个将才。”
“不足为帅？”张素玄笑道。
“若有名师指导，可为帅才。”白起认真的回答。
“你不就是最好的名师？”
“我之兵法，仅适用于我一人。”白起摇头。
白起兵书也流传于世，却无人一人得其精髓。
也因为没人学会，因此失传。
“我打算推荐他去秦皇身边。”白起笑道，“秦皇身边的‘龙卫’缺个头领。”
“在我出来时，那小子让我帮他留意一下合适人选。”
“这一路走来，也就这小子顺眼。”
张素玄点头，“等黄河事了吧，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
白起笑着点了点头。
“谁？”突然，脸色一沉。
张素玄摆了摆手，示意白起不要出手，而是面带笑容，“既然来了，不如出来一见。”
“哗啦啦”
水声荡漾，一道朦胧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拜见大人。”
朦胧身影恭敬行礼，抱拳躬身。
“水中精怪？”张素玄笑道。
“一隅小妖，不足为道。”朦胧身影谦虚笑道。
“一隅小妖？”张素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隅小妖拥有七境的修为？”
朦胧身影身体僵硬一瞬，“大人好眼力。”
“你身上的法则力量都快要溢散出来了。”张素玄轻笑一声。
“说说你的真实身份。”
张素玄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毛遂自荐，也需要我们相互了解。”
朦胧身影沉默些许。
盘腿坐在地上，声音沙哑，“我乃是元河河神。”
元河，黄河一条细小分支，和凌河遥遥相望。
不过，元河却比凌河庞大许多。
张素玄脑海中闪烁过元河河神的信息。
平庸无奇，安守本分。
元河河神镇守元河三百年，并无逾越之举，而是闷头搞事业，不断扩大元河范围和领地，增强自身。
不受人间香火，也因此对两岸百姓并不过多干预，随心情、喜好做事。
在百年前，成就七境之位。
并无劣迹。
这是文书上最后的点评。
“你已经是元河河神，还需要凌河之位？”张素玄问道。
“人族有句话，能者多劳！”
元河河神言语自信，“我可以打通元河和凌河之间的限制，让两条河流化为一条。”
张素玄点头，“届时，你的百年瓶颈也有可能破开。”
元河河神身体一僵。
文书中提到一点，元河河神百年前突破七境，百年来，无所寸进。
“别紧张。”张素玄笑道，“除了凌河河神之位外，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说罢，张素玄取出黑鳞蛟凝炼而成的血丹。
“你也是水之法则吧？”张素玄笑眯眯的说道。
“咕嘟”
元河河神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啪”
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怒其不争。
随后，警惕的看着张素玄，“你，你想要什么？”
“你们人族有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