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好强的诅咒。”
张素脸色晦暗，斩断粘附在护体金光的诅咒，这才恢复了些许。
林氏身上的诅咒可谓是恐怖至极。
不需要动手，仅仅是说话便能传染诅咒。
“轰！！”
恰在此时，地窖的大门给轰碎，脸色晦暗的青云山道人和脸色苍白的孔家老太太冲了出来。
“那个妖女呢！？”青云山道人沉声道。
“看来你们已经交过手了。”张素玄上下打量一番青云山道人。
道人眼中压抑着痛苦，有血色的字符在其中流动。
张素玄像是想起来什么，捏了个手势，“还未请教道友法名。”
道人疑惑的看着张素玄，却还是还礼说道，“青云山，青山道人。”
张素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既为道友，日后总得帮忙收个尸。”
“有了名字，也好立个碑。”
“你……”青山道人闻言，额头青筋暴起。
没给青山道人发难的机会，张素玄目光灼灼，逼视着孔老太太，“到现在，老太太还不愿意讲实话呢？孔家庄究竟隐藏着什么？孔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孔老太太状若疯魔，完全不似之前容雍华贵，整个就一个疯老太太。
仅仅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张素玄眼睛平静，“藏不住的，老太太。”
“溺死孙女的是你吧？也是将少夫人关在地窖中，日夜折磨的吧？”
“你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逼迫她交出被你溺死的婴灵。”
张素玄推测出主线，可诸多细节却并不知晓。
“你，你怎么知道？”孔老夫人后退踉跄两步，无力的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
此时此刻，听到动静的孔家人也已经奔走而来，筹措在庭院之外，不敢进来。
孔家祥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母亲。
“真的还有隐瞒的必要？”张素玄嗤笑一声。
“她已经脱困，整个孔家必将承受她的怒火。”
“她在高贵什么！她在高贵什么！！她想报复什么！！”孔老太太突然就咆哮起来，疯狂咆哮。
“洗女，乃是孔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谁不是那么过来的！！”
孔老太太咬牙切齿，整个一个撒泼打滚的疯老太婆，“我的婆婆，我婆婆的婆婆，还有我，一代又一代，大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想特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不想动手，我便亲自动手！嘿嘿，这是孔家人的宿命，谁也别想躲过，嘿嘿……”
孔老夫人宛若疯了一般，不时发出怪笑声，“都是她活该，都是她活该……嘿嘿，都是她活该。”
突然，她表情一变，变得狰狞可怖起来，“那贱人在哪！把她找出来，烧掉，我要让她挫骨扬灰！”
“那个贱人，究竟将尸体藏在哪里了！！”
孔老夫人思绪跳跃，神神颠颠的，显得很不正常。
举着黑纸伞的红煞和柳如烟听的火大，踏步上去就想给老太太两个大耳刮子。
张素玄嗤笑，哎呦一声说道，“老太太，您老可别说大话了，回头您那儿媳妇听到，发起火来，怕是会直接将我们挫骨扬灰。”
“你见过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山道人看向张素玄。
没有隐瞒，张素玄直接将自己所看到的告诉了青山道人，“她身上诅咒纵横交错，仅仅是开口说话，诅咒便直接锁定，完全不讲道理。”
青山道人脸色沉了下去。
一个六臂鬼婴就如此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诅咒聚合体。
“道友接下来打算如何？”青山道人此时此刻放下姿态，虚心求问。
“跑！”张素玄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个字。
青山道人愣了一下，就好像刚刚没听清楚，现在再回味一般。
“道友莫不是在开玩笑？”青山道人脸色铁青。
“道友可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辈道人当以斩邪除魔为己任，怎可放过如此妖孽祸乱人间。”
“打不过怎么办？”张素玄耸耸肩，颇为无奈。
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而且，少夫人说了，不想死就离开孔庄，说明人家只是想报仇，也没有滥杀无辜啊。”
从女婴溺死，到现在，足足七天了。
孔家庄没有死一个普通人，就足以说明林氏还有理智，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此时此刻地窖中还有一具尸体！”青山道人提高音量。
“那个老妪干了什么，你不知道？还是孔老夫人不知道？亦或者，你觉得我不知道？？”张素玄很是坦然的说道。
那个老妪是孔家老夫人特意安排过来，为的就是折磨林氏的，逼她说出女婴的埋葬之处。
孔家洗女的风俗由来已久，那么女婴尸体定然用作他用。
“你怎可如此怕死？”青山道人大怒。
张素玄挑眉，“青山道人不怕可以留下来啊，再者，还有青云山的一众师兄弟呢，一同出手，必然可以制服那位可怜的母亲。”
青山道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咱们走，回房收拾东西。”张素玄扭头离开，随后抛下一个钱袋子，里面是一些碎银子，“这是饭钱和住宿费。”
房间里。
柳如烟倚靠在门边，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道。
走出槐树岭后，她在县城、集镇买了好多现成的衣物。
“走。”张素玄轻轻点头，“让青云山的人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冷笑一声，“他们自己做的孽，自然是自己收拾。”
“怎么说？”红煞乖巧的坐在一旁，给张素玄剥着桔子。
“一个普通的乡绅大家纵然有洗女的习俗，却又怎会特意传下祖训，代代洗女，还从未出现过意外？”张素玄冷笑一声。
“必然是有人教导，有人帮忙处理后事。”
柳如烟将东西打包，收入储物空间，好奇的问道，“代代洗女，为的究竟是什么？”
张素玄沉默了一下，讲述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