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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汉阙三国梦 > 第96章 盛世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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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刘禅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应付上门的病人,还得分出时间来给曹操和荀彧针灸,又要去探望徐母的病情。

得知刘禅的身份后,徐母见到他便喜笑颜开,仿佛只要看到大夫不用治就好了。面对如此关爱,刘禅也乐得往徐府跑,只是不敢太过频繁,免得引人怀疑。

“军师,许都看似平静,实则不然。曹氏诸子都在暗中较劲,曹冲之病十有八九不是意外。”

徐庶闻言暗暗吃惊,心想公子来许都不久,怎么这么敏感的事情他都卷入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争储之事,历来凶险。公子本就在险地,不宜卷入太深。”

“这我也知道。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救了曹冲,不想卷入也已卷入了。若不是现下曹操待见我,只怕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动手了。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知这些人此刻在酝酿什么诡计呢。”

徐庶闻言皱眉:“公子的意思是,曹丕?”

刘禅点头,他实在想不出曹丕不恨自己的理由。但到现在对方还没动作,这就更吓人了。凡是酝酿得越久的,爆发起来就越有威力。这道理啥时候都一样。

徐庶沉吟片刻,抬头说:“倘若如此,公子更须张扬行事。”

“张扬?”刘禅听徐庶这话不禁奇怪,一般不都是低调才更安全的么?

“不错。曹丕乃嫡长子,如无意外,曹操的大位笃定会传与他。故对曹丕而言,不出事就是好事。他若想做什么,必定不能摆上桌面。公子越是高调,曹丕便越是有所顾及。”

听了徐庶的分析,刘禅不住点头。姜毕竟是老的辣,论斗心眼自己比徐庶还差着一截。

“既如此,待我回去想个张扬的路子来。”刘禅笑答,再嘱咐一句:“老夫人病情渐趋稳定,可以适当下床活动,总躺着也不好。”

徐庶点头,二人就此别过。刘禅坐上马车,相府安排的御者已被他退回,让王双负责驾车。一来安全,二来可靠。

“子全兄,去相府。”

自从曹植席上一别,刘禅再没见过曹冲。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邓展调查的结果如何了,趁着有空,刘禅决定去打探一番。

王双答声是,挥动皮鞭,驾车往丞相府驶去。

刘禅此时已是曹操身边的红人,相府的门人不敢阻拦,直接让他进去。刘禅也不用人带路,径直来到曹冲房门前,伸手叩门。

房门打开,曹冲正和周不疑在对弈,见到刘禅,笑得乐开了花。棋也不下了,命人撤了棋桌,把好茶沏来,三人边饮边谈。

“观公子气色,恢复得不错。”

“金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了,父亲在母亲跟前夸了先生许多次,自从先生针灸以来,父亲的头风一次也没发作过。”

“听闻先生的益汉堂,显贵富贾诊金加倍,穷困者却可免费医治,果有此事乎?”周不疑对刘禅的做法显然很感兴趣。

“哦?有这种事?金先生,这么做不怕得罪人么?”曹冲第一次听说这事,他也算是权贵,自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公子,周先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显贵富贾又不缺那点钱,为何不多收点拿来贴补穷人?这高官也好、巨富也罢,他们的钱从哪来的?说到底还不是普通人流血流汗干出来的?若大家都因看不起病成了病秧子,他们就能过好了?”

刘禅这个切入问题的角度他二人第一次听说,曹冲听了频频点头,周不疑抬头大笑:“自见先生一面,便知先生绝非常人。这番论调论点新颖、入题深刻,先生真堪大才也。”

“周先生过奖。吾此来,一是看望公子,二是问问公子染疫之事,邓将军调查的如何了?”

听闻此问,曹冲与周不疑都沉默了下来。周不疑叹道:“邓将军调查稍有眉目便阻力重重。虎豹骑副将曹休亲自出面,严禁深究。唉,此事大概要不了了之了。”

“哦?”听说曹休出动,刘禅来了兴趣,问道:“难道丞相不管么?”

“别提了。我去找父亲告曹休的状,反被父亲训斥一顿。不许我多事。我险些因此丧命,父亲却如此偏袒凶手。”

曹冲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起来。周不疑叹息一声没有搭腔,刘禅劝道:“公子不知令尊的心思耶?为尊者要的是安定和谐,公子既已无恙,深究下去,万一牵扯到丞相不愿见到的人,岂非无端又弄出事来?不让公子调查,也是在保护公子。”

曹冲闻言,稍稍开解。周不疑又说:“丞相都不愿牵连的人,可想而知是谁了。”

“但是,这次侥幸得救,下次又不知会有什么手段,叫人怎能安心?”曹冲还是心有余悸。

刘禅劝道:“公子此前锋芒毕露,这才遭人嫉恨。如今何不韬光养晦?只要公子冷下来,最有威胁的便是旁人,公子不就安全了?”

“啊!先生的意思是,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嘿嘿。”

曹冲话说了一半,嘿嘿一笑没有挑明。周不疑自然明白,刘禅这是在教曹冲把火力往曹植身上引,点头赞同:“金先生除了医术了得,原来还有运筹帷幄之能。眼下这确实是公子最佳的选择。问题是,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办到呢?”

“哈哈哈,这可真是凑巧了。邺城的铜雀台已经完工,父亲正要去邺城举办铜雀台盛会。只要三哥在盛会上出尽风头……”

又是说到一半停住,原因是曹冲得意过后才想起来,曹植毕竟是自己的兄长,这么当着外人套路他,似乎不太妥当。

“哦?曹操要去邺城!”刘禅心中盘算,他这一走许都的守备势必放松,做起事来会容易许多,得抓住这个窗口尽快确定姐姐的下落。

“不知丞相几时启程?会否影响针灸的疗程。”

“这却不知,父亲的行程向来是机密,我哪里敢问。”

见没啥消息可探了,刘禅也就起身告辞。回到医馆,与邓艾商量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来报,说散骑常侍王基来访。

到客厅一看,王基正坐在客位端着一杯热茶。见刘禅进来,放下茶杯笑道:“金公子有今日光景,怕不是还得感谢王某吧。”

刘禅心想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拐带妇女儿童你还有理了?却挤出一副笑脸道:“王大人如今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丞相后日要去邺城,嘱我来问问,先生这两日可需入府为丞相诊治?”

“不知丞相要去多久?”

“如无意外,月余即回。”

刘禅心想一个月能干很多事了,点头道:“如此不妨,待回来时再调理,不碍事。”

说完了正事,王基见刘禅没有留客之意,起身告辞。刘禅送出门外,王基临走回身问道:“对了,先生的师父与亲人何时到许?届时还容王某登门造访,设宴酬谢。”

“已着亲信去接,却不知几时能到,王大人有心了。”刘禅不知这是王基自己问的还是曹操让他问的,幸好娘子军刚刚离开,堪堪搪塞过去。

王基闻言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刘禅则回到内院,让邓艾赶紧跑一趟,叫娘子军暂时不要来许都,免得到时穿帮。

邓艾领命,收拾收拾也走了,院子里就剩下刘禅与王双大眼瞪小眼。刘禅正琢磨着要不要给王双补补文化课,下人却进来禀报,说曹丕公子派人来请。

刘禅暗暗叹气,心想该来的早晚要来。自那日相府宴后,曹丕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来找,也不知是福是祸。

答一声知道,让王双备了车,去公子府赴邀。曹丕的府邸虽不及相府的规模,却也相当奢华,寻常官员根本没得比。里面亭台水榭,硬是在北方营造出江南的景致,别具匠心。

刘禅不知曹丕打的什么算盘,不禁直犯嘀咕。到了会客室,与曹丕见过面,才知是曹丕的夫人甄氏不舒服,请刘禅来给看看。

刘禅心想我快成你们家的私人医生了。许都又不是就我一个学医的,你老婆不舒服,怎么来找我一个小孩儿看?我这年纪给人看妇科也不合适啊!

心里能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来都来了,看就看呗。

转进内院,侍女通报后出来道:“夫人请先生入内。”

刘禅点点头,跟侍女进了屋。甄宓正坐在厅内,刘禅定眼看去,果然是个大美女。

鹅蛋脸,小翘鼻。天庭略高,一字平眉。特别是那对杏眼,灵光闪烁,我见犹怜。刘禅心想难怪曹操曹丕父子都对她垂涎三尺,难怪孔融拿苏妲己来比她。

上前一步施礼道:“将军说夫人不适,命在下来给夫人瞧瞧。”

“有劳先生。这两日心情烦闷,总想呕吐。”

刘禅闻言,先给甄宓诊脉。号完了脉,顿感无语。

甄宓的脉象是滑脉,这就十分尴尬了。滑脉虽可初步断定为怀孕,但还得问些关于经期之类的问题才能确定。刘禅一个小男孩,这种话怎么方便开口?

他发了一会儿呆,正在想该怎么办,甄宓开口问道:“先生为何不语,可是有何不妥?”

“哦,非也。”刘禅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干脆拿起案上的竹片写下,交给甄宓。

甄宓接过一看,不由好笑。心想这孩子才这点年纪,竟问这个。于是也写了拿给刘禅看。

刘禅看罢,点头表示明白,对甄宓说:“夫人并非患病,此乃喜脉,夫人这是害喜了。”

“啊!?”甄宓虽已生过孩子,听说自己又怀孕了,还是欣喜异常。这才明白这小先生为何要问这事。

“这胎儿可还好?”

“夫人放心,一切正常。我开些安胎的药,可缓解症状,夫人还需静养,切勿劳累,更不可情绪激动。”

“是,谢过先生。”

甄宓欢天喜地地道谢,刘禅则出了内室。

开过药方,曹丕又把刘禅请回前厅。得知夫人有了喜,曹丕乐呵地都忘了眼前这人跟自己不对付了。

“有喜了?好!好!太好了!来人!夫人有喜,命人加紧看护,若照顾不周,拿尔等问罪。”

佣人们齐声答是,手忙脚乱地下去准备,曹丕这才想起还有别的事问刘禅。

“先生请坐。”

“大公子还有别的事?”

“先生初到许都,便救了冲弟。又为父亲解了头风之疾,丕还未谢过先生。”

刘禅也不知他这是正话反话,拱手答道:“此医者本分,何须道谢。”

“冲弟对先生感恩戴德自不必说,子建对先生的文采亦是赞不绝口,前两日又在席间赞叹先生的诗才,能让三弟入眼的人可不多。”

刘禅心想这才是你的主菜吧,轻轻笑道:“实干兴邦,空谈误国。逢此乱世,还是多做些事情有益。翰墨文章虽可度化人心、陶冶情操,却是后话。”

“不错!不错!”曹丕写作文一直被弟弟降维打击,为这事不知苦恼了多久。现在听了刘禅的话,仿佛突然开了窍,一时心情大好。

“先生此言,深合吾意。国家兴亡,还是得靠做事的人。好!此论甚妙!好!”

曹丕说罢,竟命人取来两块绢,把实干兴邦、空谈误国八个字写了下来,命人拿去做成木刻,准备挂起来时时展示。

“唉!”刘禅暗叹一口气,心想自己又盗版了。这要是能留到后世给考古学家挖了出来,不知会掀起怎样的一番学术探讨。

“公子,丞相要去邺城,公子想必也要随行。夫人这情况不宜远行,还是留在许都休养为好。”

“嗯,先生所言正是。”经过一番对话,曹丕对自己似乎少了些敌意,言辞客气了许多。当然,以曹丕的城府,刘禅也搞不清这是真的还是装的。

“随便吧,他们兄弟这点破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万一哪天波及到自己头上,再随机应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