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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

窗外雾腾腾的,远处的建筑都被隐在里面,看不清样子。

乌合从卧室窗户向外看去,纳闷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一种下去看看的强烈想法。

拉开卧室门后,家里空荡荡的,安静到死寂。

不过乌合只想着下楼去看看地面的情况,这些问题全都被她抛在脑后。

从四楼到一楼的期间,她没有碰到一个人。进出第三栋楼的门打开,外面的雾在门外游动,像有意识一样。

乌合好奇地摸了摸,什么也没有碰到。

对了……只是雾而已,她怎么可能碰得到?

她走进了雾里。

这应该是白天,虽然没有看见太阳,但天是亮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雾太浓的缘故,小区里面没有人在,小区门口那连保安也不在。超市的门是开着的,但里面的服务员同样消失不见。

乌合犹豫了一下,因为脑海里还记得这个超市并不好,她就放弃了走进去的想法。

她逛了一圈,然后去到了小区的背后。

中间矗立着很高的雕像,不过——

它有脸吗?

乌合疑惑的看着雕像上的那张脸,仔细一看,能看出它的样子,但一旦转移视线,再回想起来就会变得模糊,记不清它长什么样子了。

乌合又去看它下面的十二生肖:麋鹿、兔子、虎、猴、蛇、羊、狗、马、鹈鹕、水豚、牛、猫。

是这样吗?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些生肖的简笔画形象还挺可爱。

她记得再里面走就是莲花池,她还没好好看看莲花呢。

在去的路上还有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撞到了她的腿上,乌合蹲下来摸了摸它的毛,对方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红眼睛看着她。

“好乖。”

乌合又摸了几下,过完瘾后就站起来继续走。

莲花池里面的莲花开的都很旺盛,不过莲花只有几朵,其余的都是湖水,不过很清澈。

她看了眼湖面,水面倒映出她的脸来,湖深处有东西游过。

……鱼?

红色的……

她想凑近再看清楚,而那红色的东西也越靠越近。

那是什么……?

越靠近水面的时候,那红的东西就变得黑扑扑的。

在那个奇怪生物彻底浮上水面前,忽然她感觉后衣领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耳边传来辨别不清男女的声音:“算了。”

“——”

…………

…………

“乌合?”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她感觉像沉入泥潭一样,想睁眼又睁不开,四肢也无法动弹,身体像被重物压住一样。

“——”

她费力想挣扎,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才终于重新被她自己掌控住。

乌合猛然坐起来,她喘着气,环顾了下四周——还在家里,她就躺在床上。

“乌合?”

她扭头,司琛在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脸上有未完全褪去的慌乱。

“你怎么了?你一直睡到了现在,叫也叫不醒。”

“……现在几点?”她张了张嘴,才觉声音嘶哑。

“下午一点。”司琛去倒了杯水来给她。

“谢谢……”

乌合抿了一口。

那一切都是梦吗?

也是,只有梦里才会那样毫无逻辑的乱跑,明知道浓雾蔓延,还是要下去,而且还碰到了最典型的怪异现象。

因为安安心心在家待了一两天,她都有点放松了,忘了这根本不是安全的“家”。

兔子……

那毛茸茸的触感现在还残留在手里。

她现在注意力不太集中,等司琛又叫了她几声后她才后知后觉到对方似乎在叫她。

“怎么了?没事吧?”

司琛皱眉,他贴了下她的额头,上面汗津津的,刚刚她在梦里表情也不太好,眉头紧锁,可偏偏是笑着的。

若是没有恢复那点记忆,说不定他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只以为她做了噩梦,可现在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怪异盯上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乌合又喝了几口水。

然后转身想把杯子放一旁,不过司琛反应很快的接了过去,帮忙放到一旁。

“你做了什么梦?可以和我说说……”

司琛一边说,一边将水杯放在床头那,然后突然瞥见了她枕头下边的那个戒指——兔子戒指。

他一愣,伸手捡起来,红色的宝石眼睛小小的,但他与之对视的一刹那,整个人就像被定格住一般。

他的目光难以移开,最恐怖的是脑海中属于他自己的那点点记忆突然不断在消失——不行!

他才找到了自己——

乌合迟迟没听到司琛的动静,一扭头就看见他傻站在那,手里居然拿着那个兔子戒指!

她一惊,连忙起身一把盖住那个戒指,打断他们的对视。

“司琛?你没事吧?”现在这话轮到她来问了。

“……”

司琛手陡然一松,后退了一步。他晃了晃脑袋,刚才那种流逝感太可怕了,简直深入骨髓,他现在惊醒后都不知道他究竟丢失了什么记忆!

他们异口同声:“这个戒指……”

“……”

都这种时候了,司琛居然有点子想笑:他还和她挺有默契的。

“咳,我在你枕头边缘发现的,这是……你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我不知道。”乌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个戒指,但这次她没有再被影响。

这个戒指,不是那个姜浆的吗?她记得当时他被诡异附身之后还拿着它去蛊惑她……

“但是,我或许知道该怎样处理。”

————

————

她没让司琛参与这个事情,因为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没有完全确定他不是本土人。

再者,要是他真不是本土人,那么他就是被诡异强制变成这个身份的,他真的甘心么?

说起来这几天虽然他没什么异常,但她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和最开始的不一样。

她试探过一次,对方的反应完全与最开始的表现不符,只耳朵通红的躲开。

……极有可能他已经恢复了点自己的记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她,说明也不想和她合作。

究竟是敌是友呢?她不放心他。

咚咚咚……

她敲了几下,门就立刻被打开。

“……阿……阿合?”姜浆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主动来找他。

“方便和我聊聊吗?”

“聊聊?”姜浆有些紧张地扣着门把手:“在……在我的家里面……?”

“都可以。”看到他还是这个样子,乌合还有点松了口气。

他这个表现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很弱,很好欺负的样子,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有一种很浮于表面的弱小可怜无助感。

“好——好!”

姜浆缩到一旁,留出供她通过的道路。

“需要换鞋吗?”

“不,不需要。”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乌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就走进客厅里,他家很简洁,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阿合要喝什么?”姜浆声音很轻。

轻飘飘的,有种缥缈感,但很好听,让人想屏息静气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有胡萝卜汁、果汁……”

他掰着指头列举。

乌合想了想,回答:“介意让我去看看吗?”

“哦!没问题!”

乌合跟着他走到厨房,他一打开冰箱门,乌合感觉自己眼睛要瞎了。

里面最低下一排是什么萝卜汁,其余的密密麻麻全是——“兔子血。”

“……?”

乌合盯着那好几瓶兔子血看,有超市里的红色标签的,还有绿色、蓝色、紫色标签的——合着这还有不同的口味???

“……这些……你喝吗?”

她指了指那些兔子血。

姜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点了点头:“喝……也不喝,有时不是我喝。”

“我想,我不渴,还是算了喝东西吧。”

乌合觉得在他家时最好别乱喝乱吃东西。

这个腼腆的“兔子”像一块儿明晃晃的诱饵,勾着别人上去。

回归正题,她表情严肃的将那枚兔子戒指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我想问问……这个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姜浆在看到那枚戒指后也愣住了。

他看了几秒,忽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口袋,然后起身就跑去的房间。

没几分钟后,他重新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白,盯着那个戒指道:“哦……哦……不好意思……”

他没有解释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她那里的想法,而是直接想拿回去。

乌合没有制止他,只是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他也不知道……

难道她被盯上了?

根据她看过的那些怪谈小说,还有严朝他们的补充,“诡异”好像是有思想的,它一般不会注意到参与进来游戏的玩家——除非对方让它感兴趣。

而被注意到的玩家,无论如何一板一眼的去遵守规则,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被影响,从而做出错的决定。

诡异在不自觉中释放出的精神污染就有够别人受得,更别说它刻意的时候了。

姜浆有些忐忑的将戒指收回来——它跑走了,为什么?

平常的话,它不会自己跑去玩家那里去的,可这次它好像很中意阿合……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阿合恐惧的表情。

他其实一点都不吓人,每次都是,只有他被吓得到的份,最后他们就算恐惧,恐惧的也不是他。

他有为这个感到难过过,毕竟他也想变成令别人不敢招惹的存在,可在这个世界里,别人不敢招惹的,唯有那个存在。

那个视人命为草芥,将性命当做一场游戏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兔子里面只有他变成了人样,但不论怎样,他都只能成为“它”的走狗。

他是伥鬼,专门吸引别人来投向虎口的诱饵。

“阿合……阿合想从这里出去吗?”

可是……伥鬼要是对应该被老虎吃掉的人产生了奇怪的感情该怎么办呢?

“从小区出去——离开这个幸福小区,去别的地方去——”

姜浆扬起嘴角,冲她勉强的笑了笑,他记得别人说过他这个笑容很温和,漂亮无害,很容易降低别人的警惕心。

别怕我……别怕我……

“我可以帮你。”

“……”乌合听到他这么说,属实有点吃惊。

她看向他,感到有些意外。

为什么他想帮她呢?他是“它”的傀儡没错吧?

“这个小区——”

姜浆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觉得他在撒谎,或者犹豫,就着急的想和她说这里的可怖。

可刚开口,他忽然感觉灵魂一阵颤动——它回来了。

巨大的吸力好像要将他的灵魂吸走,姜浆慌里慌张地过去将乌合拉起来:“快走——”

“它——”

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臂时,他头一垂。

“它?”

乌合站起来看着姜浆,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对方那么慌张,好像发生了一点她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

秉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做事方针,她立刻就想撤退。

“那我就先走了……”

乌合匆匆走向门口,手一按把手——没拉开。

锁了?

她转了下锁头,但依旧没用。

行——吧——

乌合转身,看向“姜浆”。

他已经抬起头来了,异色的眼睛看着她,却没有动作。

姜浆自己身上的那种怯懦与胆小此刻烟消云散。

这个人只是站在那,别人一旦注视到,就会莫名感到一种魔性的吸引力。

那是灵魂深处的渴望,好像靠近“它”,膜拜“它”,万事都可解决。

〖爱它吧,敬它吧,信仰它吧,所思所想都可实现——靠近……可以靠近……那算不上什么邪魔,比起这世界,它明明是桃花源……〗

这种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让她头疼起来。

——诡异。

这就是诡异?无需它做什么,普通人靠近就会被感染——究竟是什么才会诞生出这样的东西来。

或者说普通人该怎样对付它?

“阿合。”它突然开口。

那个人招了招手:“不喜欢我送你的戒指吗?”

乌合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在靠近一点后她莫名看到了它的一点本体,那巨大的形态穿透了姜浆这个躯壳,像鱼,但毛茸茸的,有点像海豹小时候的样子,可长着一双狭长猩红的眼睛。

它张开嘴,好像在笑,可一口尖利的鲨鱼牙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友好。